分卷閱讀72
看,他當真有所體會了!月闊鏡臺對他的稱呼置若罔聞,對他的越矩也視若無睹,因為他此時也在好奇:“沈珩,你在干什么?”沈珩轉頭,表情仍然熱情而無辜:“臣在安慰離陌??!”燕離陌一口茶嗆出來,扔杯子甩臉子:“沈珩!你敢再叫小爺一個離陌試試?!”沈珩反問:“怎么了?阿晉不是一直這樣叫嗎?”“大哥這么叫當然可以,你憑什么.......等一下!”燕離陌眼神忽然變了,“阿晉?”剛剛好像沒聽清,沈珩叫大哥阿晉?!燕小爺好像有點意識到了什么。沈珩還沉浸在安慰苦情的燕離陌的重任當中,傻傻點頭:“是啊,你的事我都聽阿晉說了,放心,阿晉沒有怪你他們家的事,這次陳戩來信說你出了事,他一點沒猶豫就快馬加鞭趕回隴城去了。”月闊鏡臺聽到陳戩兩個字,眼神顯然變了,可惜自己那個不長眼的心腹,竟然就提了提名字,再沒多說一句——明天派他去大漠深處視察吧,方圓一百里沒有城池的深處。燕離陌身處石月,聽他提起當年事,偏偏對面還做了個跟老石月王長得幾分相似的新石月王,頓時整個人就不好了。“沈珩,我哥明天就該到了,你不用回去準備準備,替他收拾收拾房間什么的?”不動聲色把桌上的書信攏在一起,起身遞到沈珩手上,燕小爺開始攆人。“正好我來的時候陳書生喊著最近沒好書看了,我瞧著這兒不是有很多嗎?挺合適的,快馬送過去吧!”沈珩瞧了瞧月闊鏡臺,他雖然面色不虞,但并沒開口拒絕,顯然這書的確是給那位準備的,而且剛剛瞄了一眼,這上面似乎還有新鮮墨跡,該不會是鴻雁傳書啥的吧?“下去吧。”月闊鏡臺沒給他仔細想想的機會,附和燕離陌攆人——這言語奇特行為詭異的沈珩,他看著也有點心里堵得慌,孤日日夜夜憂心國事,你一個臣子,天天就想著怎么安慰別人的兄弟,這難道就是平時一口一個的忠義之士?!燕離陌也給安照使了個眼色,安照心領神會地跑去找月闊鏡臺的暗衛(wèi)聊天去了,剛剛就瞅著幾個有眼緣的,肯定能聊得來!“哼!譜擺的不錯啊!這石月王做的挺帶勁?”只剩下他們兩人,燕離陌再開口就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加遷怒。“你什么語氣?”月闊鏡臺也毫不留情面,雖然當初他們也算是合作關系,但那只是權宜之計——老九去打隴城,那人一定會拼死守城,而以老九的個性,他非打到底不可,到時會有什么后果,他很清楚,所以才會迫不得已同意燕離陌的計策,不過他早已在外布置好了,石月神藥月魂丹也已經備下,不過最后燕離陌會手下留情,倒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爺我愛什么語氣就什么語氣,你管的著嗎?我一不是你石月的百姓,二不是你石月王的人,你該管的人不管,白白讓他守在這能凍死個人的地方這么多年,你也好意思擺個大爺架子?!”“......”堂堂石月王,就這樣被罵的狗血淋頭,偏偏還無法反駁。他正皺著眉黑著臉想怎么把這私闖月城還如此犯上的亂賊趕出去,就聽到嘭地一聲,低頭一看,頓時冷冽了周身氣息:“這東西為什么會在你這兒?!”水晶墨硯,自己親手雕刻的六角星模樣,想著那人最愛看書寫字,只要他拿起筆,就會看到這顆星,然后想起迷失荒漠時那相伴而行的一個個夜晚和清晨,自然也會想起相伴的那個人。可是現(xiàn)在,這方硯竟然又回到了自己手里,還是其他人帶過來的,這怎么能不讓他失落之余驚怒!“喲,只不過不要你一方硯就這么生氣,那陳傻子在云陽關等了你那么多三日,又以一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子整日面對一群莽漢,你就沒想過他會不會氣死?”燕離陌想起在這次見到陳戩,他好像又瘦了許多,一張臉愈發(fā)蒼白,忍不住就是一陣窩心——憑什么要被一個不值得的人傷至如斯地步?月闊鏡臺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指甲扎進手心傳來一陣刺痛,稍稍掩飾心里的疼,咬牙道:“不關你事!”燕離陌冷笑:“哼,要不是跟陳書生有關,爺才懶得管你的事!”這話說的也不對,如果眼前這位不是那個笨書生的死xue,就沖著他那個死老爹的關系,他燕離陌也不會讓他好過!月闊鏡臺垂著頭,半晌沒有答話,忽然吹過一陣夜風,吹散了天際烏云,不知何時已經爬山中天的月亮露了出來,灑下滿地清輝,桌上的水晶魔硯折射出縷縷晶瑩,華美非凡。燕離陌轉頭去看,就聽到月闊鏡臺低沉的聲音響起:“他怎么樣?”“誰?”燕離陌明知故問。月闊鏡臺竟然不惱,反而認真回答:“陳戩?!?/br>“你指哪方面?”燕離陌絲毫不想放過他,“他現(xiàn)在是隴城都尉,官運亨通,說不準以后還會成為封疆大吏......”“他瘦了嗎,是不是還是每頓飯吃得很少,晚上是不是還是會熬夜看書?剛剛那些書,我猶豫了很久該不該送去給他,他會很喜歡,卻也會熬著不睡覺地去看?!痹麻熺R臺凝視著眼前的水晶硯,滿眼清澈的深情,濃郁到掩去了長存的那一抹無奈,“他一定又瘦了,一定又經常熬夜看書,你說的沒錯,除了我,沒人能管得了他?!?/br>燕離陌聽著他自問自答,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果然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月闊鏡臺和陳戩,和自己的情況完全不同。他是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錯誤的人,固執(zhí)到最后,也沒等到正確的結局??墒顷悤麄兊母星?,像這滿地月華一樣純凈透徹,不容褻瀆,只是少了那么一份為愛義無反顧的勇氣,才有了這么多年的錯過和不知有沒有盡頭的等待。“你是個懦夫。”想到什么說什么,燕小爺絲毫沒有給正在情傷的石月王面子。月闊鏡臺起身,走至那一地月光之中,恍若沐浴其中的天神——他本就是月神之子。“我是懦夫嗎?”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庇佑了整個荒漠草原的圓月,輕輕問了一句,卻沒有等燕離陌回答,再轉身時就已經恢復了他石月王的姿態(tài)。“你偷偷跑到石月來,不是單為了指責孤的私事吧?如果沒其他的事,孤該就寢了,不送。”燕小爺大喇喇回了一句:“明明可以溫香軟玉在懷,偏偏要獨守空床,原來你也是個蠢人?!北持?,看不清月闊鏡臺的臉色,但也能體會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濃烈冷氣,燕小爺也見好就收,起身換到正事上:“小爺來就是跟你說一聲,過些日子的隴城在一段時間內暫時不再歸晟軒管了,但你的兵不準進;翠云城外有一座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