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母老虎,自然不依,追上去就要打他,安照又不會站在那里任她捶打,女人的指甲做武器,可也夠人喝一壺的了。一時之間,飯廳簡直成了戰(zhàn)場。溫酒和竹心忙著讓兩人消停一會兒,這主子還在這兒呢,他們倆這般德行成何體統(tǒng)。不過燕離陌倒是不甚在意。方才安照的一席話讓他有些恍惚,曾經(jīng)也有一個少年說過同樣的話。一年過去,自己已經(jīng)又長了一歲,他應(yīng)該也十九歲了吧,馬上就要及冠,及冠之后,便不能再稱作少年了。而且他好像也說過,月闊御察替他定了一門親事,后來發(fā)生這么多事,也不知他這門親事還作不作數(shù)。上次沈珩來的時候,自己沒有問他那人的事,他也絕口不提。莫名地就有些懷念那個少年。月闊朱穆輪,盛夏暖月,他現(xiàn)在大概正在草原縱情馳騁,或是幕天席地地仰望夜空吧。那該是多么瀟灑暢快的事情!現(xiàn)在想想,回京之前見他的那一次,他那一番直接熱烈的表白,說什么只要有月光的晚上就會想念自己,當(dāng)時還真是讓人有些臉紅!可是自己硬生生地粉碎了他單純的愛戀,第一次動心的人,竟然喜歡上一個早已一身破敗的人,他大概是又氣又惱吧。樓云之前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說他瞎了眼才會跟自己稱兄道弟這么多年。雖然知道是氣話,但是被像他這樣不堪的人欺騙,任何人大概都會有樓云那樣的反應(yīng)。朱穆輪,一個多么自信驕傲純潔美好的少年,喜歡過自己,會是他一生的污點吧。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燕離陌微微搖頭,往事回首,還真是百感交集。那邊戰(zhàn)火暫停的兩人,看著他詭異的表情,都有些愕然。溫酒竹心轉(zhuǎn)過頭來,也是一臉疑惑。“鬧夠了就吃飯,想餓死你們主子?。 ?/br>燕離陌察覺到四人的注視,輕咳一聲掩去尷尬,端出主子的架勢來,斷絕他們探究自己情緒的意圖。一頓飯,吃得熱鬧無比又心思各異。作者有話要說: 呼叫朱穆輪,呼叫朱穆輪!☆、兩只小鬼。第二日,天氣分外和暖,微風(fēng)習(xí)習(xí),醺人欲醉。尚璟來找燕離陌的時候,他還沒起。昨晚上似乎是多喝了些酒,竹心竹韻也不知道他今日要進(jìn)宮的事,溫酒安照那兩個家伙則又是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所以沒有人來叫他,他竟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不用吃些東西嗎?不著急,反正皇后也沒說讓我們什么時候過去?!?/br>尚璟坐在外間飲茶,里面竹心竹韻正忙著幫燕離陌穿衣梳洗。“你那兩個守門大將呢,今日進(jìn)你府中,倒是進(jìn)得順暢?!?/br>燕離陌不回答,尚璟自然習(xí)慣,自己又找了話題開口。話音剛落,就聽得簾子響動,燕離陌一身白裳走出來,面色似有不悅。“你好像一直都穿著白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府是有多拮據(jù),你燕少爺常年就那一身衣服?!?/br>尚璟端著茶杯起身,打量了燕離陌一番,也不在意他的臉色。這人最煩被打擾好夢,自己今日又踩了貓尾巴了,不定要受他多少臉子呢。“竹心,給尚公子帶上一壺茶,這么聒噪,嗓子一定干了,讓他路上喝?!?/br>燕離陌從他身邊走過,深深看了他一眼,側(cè)身對竹心吩咐了一句,便徑直出了房間。尚璟一笑,將手中的茶杯往俏臉如花一動不動的竹心手中一放,轉(zhuǎn)身跟了出去。竹心竹韻該干嘛干嘛,顯然對他家主子的脾性也見怪不怪了。到搖光殿之后,皇后正在佛堂,提前吩咐了風(fēng)荷帶他們?nèi)ヒ娺m太子,于是兩人便又奔波一路去了宮中校場。看到寬闊的校場中央,那個正在愈發(fā)毒辣的日頭下練箭的小娃娃,燕離陌和尚璟對視一眼,均是若有所悟。這個孩子不簡單。八歲,正是孩子最貪玩的時候,他竟然這么早起來不說,還乖乖地一個人練武,這般堅毅心性,豈是尋常之人?陪著他的內(nèi)侍遠(yuǎn)遠(yuǎn)瞧見兩人,上前跟他說了一句什么,姜適轉(zhuǎn)過身來,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滿是汗水,在陽光下閃著神采奕奕。“參見適太子!”兩個人走上前去,場內(nèi)溫暖的日光讓燕離陌周身適意,臉色也緩和不少。“你下去吧,兩位師傅陪著我就好?!?/br>姜適像模像樣地?fù)]揮小手,讓旁邊的內(nèi)侍下去,場中便只剩下師徒三人。姜適繞著燕離陌轉(zhuǎn)了一圈,一雙靈動的眼眸滴溜溜地轉(zhuǎn),半晌,他才語氣堅定地說:“不對,你和那位叔叔很像,但你比他年輕多了。”燕離陌沉吟不語,果然是個固執(zhí)的孩子,自己昨天提醒他不要再說見過自己,卻仍然在計較這件事。“阿陌,莫非適太子說的是......”尚璟微微皺眉,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大概吧,我那個爹除了給我一條命,也只有這張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了?!毖嚯x陌冷笑一聲,并不否認(rèn)。尚璟一時找不到什么話說。燕北靖自從十一年前燕夫人去世,就一直駐守東北邊關(guān),從未回京,從相識開始,燕離陌就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他跟燕北靖的關(guān)系,一定復(fù)雜微妙得很。尚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你是說那個怪叔叔是你爹?”姜適卻是聰明,順著他們的話就猜到了一絲半縷。燕離陌一笑,伸手拿過姜適手中的弓箭,一手握弓,一手持箭,刷刷刷三下,三道箭光閃過,已經(jīng)接連射中遠(yuǎn)處的箭靶正中,而且每一支都是射掉了前一支,最終只有一支穩(wěn)穩(wěn)地插在紅心之上。“太子,我們是來做你師傅的,不是教你怎么做長舌婦的?!?/br>將弓箭塞回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姜適手中,燕離陌準(zhǔn)備殺一殺這個孩子的銳氣。尚璟拽了拽他的衣服,示意他別說得太過分了。不過,燕離陌的戲謔之言顯然沒起到什么作用。“什么是長舌婦?”回過神來的姜適一臉疑惑地盯著他們,轉(zhuǎn)瞬眸中又溢出了別樣神采,“師傅,你好厲害啊,快些教教我,怎么能射得又快又準(zhǔn)?看著面前驟然變得虛心好學(xué)的乖巧小娃,燕離陌倒是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看向尚璟尋求幫助。“是啊,燕師傅武功高強,騎馬射箭樣樣精通,太子你一定要好好讓你師傅教你。臣先下去替您準(zhǔn)備下午要用的東西?!?/br>語重心長地對姜適一番勸告,尚璟拍了拍已經(jīng)咬牙切齒的燕離陌肩頭,瀟灑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燕離陌一個人,對著一個剛剛及他腰的小孩,茫然無語。更何況那小孩一雙明眸閃著仰慕的光彩,一只小手還緊緊攥著自己的衣襟,讓他怎么都有一種欺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