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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nèi)サ哪菓羧思冶豢h令抓進(jìn)牢里了?!?/br> 蕭定安正在院里擦劍,今天是他歸隊(duì)的日子。他正在收拾行囊,聽到這話,突然想起那個拿他劍亂砍一氣的小姑娘,不由驚詫,“為什么?” “說是他帶女兒在人家宅子偷東西?!?/br> 蕭定安想到上次他要買蛋糕方子,他給銀票,李秀琴堅(jiān)持不收。這樣懂得感恩的人家怎么可能會偷東西呢,“不能吧?!?/br> “就是說啊。那小姑娘說她是被人抓進(jìn)宅子,趁機(jī)給他們下了藥,逃出來的?!比鸷秃蘼暳R道,“那宅子的主人是縣令的下人。我聽周木生說,林滿堂在女兒丟失后就去報(bào)了官,縣令卻問他要養(yǎng)豬法。我猜這應(yīng)該是縣令搞鬼。為了得到方子想殺人滅口?!?/br> 想到過年時(shí)吃的豬rou,口感確實(shí)無與倫比,蕭定安蹙眉,“原來是招了縣令的眼?!?/br> 他想了想,從身上摘下一塊玉佩給瑞和,“你去問林滿堂要一張狀紙,然后拿著這塊玉佩求見知府。新陵知府曾受過我爹恩惠,你讓他一定要將這事查清楚?!?/br> 瑞和接過玉佩,躬身應(yīng)是。 第二天,瑞和帶著周木生探監(jiān)。在外面遇到正好前來探監(jiān)的李秀琴和大吉。 李秀琴把家里剩下的銀子都拿來了,可這獄卒還是嫌少。大吉幫著說好話,還被那獄卒狠狠罵了一通。大吉不服氣跟他理論。 瑞和上前拉仗,給了那獄卒五十兩銀子,那獄卒才勉為其難放他們進(jìn)去。只是卻不肯放大吉進(jìn)去。 大吉憋氣,可也不敢誤了二嬸的事兒,就主動道,“二嬸,我在外面等你吧。你們進(jìn)去吧。” 李秀琴拍拍他肩膀。她提著食盒,跟著獄卒進(jìn)了幽深昏暗的牢房,她繃著一張臉,努力忽視周圍那一雙雙陰沉的眼。 到了最里面的牢房,獄卒不耐煩敲擊柵欄,“林滿堂!林滿堂!你家人來看你了??煨研眩 ?/br> 叫完,獄卒帶著一串鑰匙離開了。 李秀琴不停呼喊背對他們而睡的人,“相公?相公?” 周木生也跟著喊,“滿堂?滿堂?你還好吧?” 屁股上挨了三十大板,林滿堂疼得差點(diǎn)昏死過去,可他不敢死,他害怕自己這一死了,他女兒就成了女囚,她還那么小,就因?yàn)樗@個不爭氣的爹竟受如此大罪,她以后可怎么辦? 聽到兩人叫聲,林滿堂從木板床上摔下來,撐著手肘往這邊爬,他甚至顧不上安慰自己的妻子,握著周木生的手,“木生,木生,你幫幫我,你去府城幫我給莊哥帶句話,讓他救救我女兒。” 今天審案,他看得出來,龔福海成心想逼死他。他死了不要緊,可他女兒還那么小,她不能死。 他不確定前縣令愿不愿意為他得罪龔福海,可他此時(shí)也顧不得了。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周木生握住他的手,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好,我一定會幫你通知他的?!?/br> 林滿堂松了一口氣,李秀琴往他手里塞了一個饅頭,“你餓了吧?快吃吧?!?/br> 林滿堂搖頭,“咱女兒吃了嗎?你快給她送去吧。我還不餓?!?/br> 李秀琴抹了下眼淚,“里面還多著呢,你盡管吃,我去給她們送?!?/br> 周木生拿出上面一盤吃食,提著食盒,“我去吧。你們說會兒話。” 看他走了,林滿堂這才開始吃飯。 一直沒出聲的瑞和終于有機(jī)會開口,“我聽說縣令兒子喜好幼女,你女兒生得如此貌美,我擔(dān)心他不會放過你女兒?!?/br> 林滿堂聞言,嘴里的饅頭掉到地上,瞠目欲裂,“你說什么?” 瑞和知道他還不知道林曉差點(diǎn)被染指的事兒,“我曾經(jīng)看過縣令兒子經(jīng)常出入那個別院,你女兒被抓進(jìn)別院,縣令兒子就中了毒,上吐下泄,命差點(diǎn)都丟了。我猜可能是因?yàn)槟憧h令兒子見過你女兒,她又生得貌美……總之,縣令是不會放過你女兒的?!?/br> 林滿堂滿腔怒氣從腳底下直沖到頂門,額上一條青筋紫漲,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拼命在那里抽動。他一直以為縣令只是看中他的養(yǎng)豬法子。原來那人竟喪心病狂,想染指他的女兒。 禽獸!他女兒才十歲,他怎么下得了手。 林滿堂握住瑞和的手,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是不是也想從我這兒拿什么東西?只要你能救我女兒,我這條命給你都行?!?/br> 李秀琴也眼巴巴盯著他看,“張叔,你是不是有什么門路?” 瑞和嘆了口氣,“我也是看你們可憐。也罷,只要你寫一封狀書,我就去幫你送到秦知府那邊,讓他為你主持公道?!?/br> 林滿堂聞言一怔,剛要脫掉身上的衣服,寫一封血書。 瑞和卻阻止了他,“你后背全是血,已經(jīng)不好寫字。我給你帶了。” 他從包袱里取出一件粗布麻衣,讓林滿堂鋪在地上盡情發(fā)揮。 寫好后,瑞和將剛剛他掉在地上的饅頭撿起來送給他,“快吃吧。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被放出來的。你千萬要堅(jiān)持住?!?/br> 雖說十天才能動一次刑,但這個縣令從上至下都是縣令的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私下用刑? 林滿堂握緊拳頭,“我會堅(jiān)持住的?!?/br> 李秀琴握住他的手,“為了我們,你也要堅(jiān)持。” 林滿堂頭磕在木欄上,不敢抬頭看秀琴,他心里只剩下自責(zé)。 這就是封建社會,這里不僅只是男尊女卑,這里根本沒有人權(quán),一個七品縣令就可以置人于死地。 他不是早就知道嗎?為什么一直心存僥幸。為什么不好好學(xué)習(xí)。 林滿堂一拳砸在木欄上,心里萬分自責(zé),揪疼得厲害,“秀琴,都是我不好,如果要是好好學(xué)習(xí),早點(diǎn)考上功名,也不會連累咱們女兒遭這么多的罪了?!?/br> 看到他被打成這樣,嘴唇半點(diǎn)血絲都沒有,李秀琴瞧著心疼,哪還忍心怪他,“不關(guān)你的事。你就算再努力,人家也得給你時(shí)間啊。他竟然連正月十五都等不及,你學(xué)得再好,上不了考場也是無用。” 林滿堂久久沒有答話,等他平復(fù)下情緒,哽咽著問,“咱娘怎么樣?” 李秀琴抿抿唇,“昨天你被縣令抓走,周木生回來通知我。婆婆當(dāng)時(shí)也在。聽到消息暈過去了?!?/br> 她抿了抿嘴,低下頭,聲音有些輕,“婆婆有中風(fēng)跡象。” 林滿堂一巴掌拍到木柵欄上,全身的血液直沖腦門,一顆心就像被老虎鉗子鉗住在反復(fù)擰緊。 他娘中風(fēng)了?可惡!都是龔福海那個人渣。此仇不報(bào),他誓不為人! 李秀琴握住他的手,“所以你一定要堅(jiān)持住。哪怕為了我們,你也不可以認(rèn)罪?!?/br> 林滿堂輕輕點(diǎn)了下頭。 李秀琴拍拍他手背,“我去看曉曉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 “枝秀?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哭?。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