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7
來女婿,可不能丟面子,那才是失禮呢。 劉翠花聽到又要花錢, 心里一陣rou疼,但還是咬牙點(diǎn)頭, “那我去割一斤豬rou再買兩根豬骨燉湯。” 鄉(xiāng)下來了客人, 做葷菜招待就算是最高規(guī)格了。 林福全對媳婦這做法很滿意,矜持地點(diǎn)了下頭。 飯菜上桌, 劉翠花讓阿壽坐在林老太旁邊, 將紅燒rou和大骨湯放在兩人面前, 然后給每人盛了一碗高梁飯。 阿壽自小精米細(xì)面養(yǎng)著, 還是頭一回吃高梁, 還有些好奇。 只是他瞅著人少了一個,就問,“不等大吉哥嗎?” 大利笑道,“我大哥早著呢。等天黑透了,他才回來,咱們先吃吧?!?/br> 阿壽‘哦’了一聲。 一家之主林福全先動筷子,其他人都開始拿筷子吃飯。 阿壽夾了一筷紅燒rou,差點(diǎn)沒吐出去。 是,劉翠花買的是沒煽過的豬rou,為了招待阿壽,她特地放了八角和花椒去腥,但是她廚藝就擺在那兒,哪怕放了調(diào)料,味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壽家里有專門的廚娘,做菜手藝也不差,他嘴養(yǎng)得極刁。吃劉翠花這種低水準(zhǔn)的菜就有些食不下咽。 可他自來不浪費(fèi)糧食,將一塊rou吃下去,就再也不肯吃這個,轉(zhuǎn)而夾那盤炒青菜。 這一筷子吃下去,他突然后悔了,剛剛那盤紅燒rou,他覺得是他人生中吃過最難吃的菜,但吃了這青菜,他才知道是他孤陋寡聞了,最難吃的菜應(yīng)該是這盤炒青菜才對。 “吃啊,阿壽,怎么不吃呢?”劉翠花見阿壽遲遲不下筷子,連連催促,以為他是不好意思,甚至主動給他夾豬rou放進(jìn)他碗里,“就當(dāng)這是自己家,別不好意思?!?/br> 阿壽面色發(fā)白,幸虧他本來就白,再白也不顯眼,他抿了抿唇,看了眼碗里的豬rou,欲哭無淚。 他掃了眼對面,見大利明明想吃豬rou,卻顧忌什么,沒有伸筷子,他心中一動,就將豬rou夾給了大利,“你吃吧。” 又沖劉翠花笑,“我身體弱,爹娘讓我少吃些豬rou?!?/br> 劉翠花呆了呆,“?。坎欢颊f吃rou能補(bǔ)身體嗎?你爹娘還讓你少吃?哎呦,你爹娘是不是被人騙了呀。怪不得你這么瘦呢。你可不能聽那些大夫胡說。” 于是又夾了兩塊豬rou到他碗里,“你這不行啊,多吃rou,你才能長rou,你現(xiàn)在太瘦了?!?/br> 阿壽:“……” 他想這就是說謊的報(bào)應(yīng)。 這次他不敢再作妖,乖乖將這兩塊豬rou吃進(jìn)肚里,為了能讓這rou咽下肚,他先吃口高梁飯。 這嚼了十幾下,也沒能將高梁咀嚼成細(xì)沫,反倒扯得他腮幫子疼。嚼后,他咽下去,卻發(fā)現(xiàn)高粱粗糲的表皮拉得他嗓子疼得不行。 阿壽心想,我錯了,炒青菜不是最難吃的東西,這高梁飯才是。 阿壽一次次被打臉,他好不容易才將飯吃完,累得滿頭大汗。 大利用胳膊碰了碰他,“你小子夠意思。居然還知道給我夾塊rou?!?/br> 阿壽一臉心虛,試探問,“你們家不經(jīng)常吃rou啊?” 大利點(diǎn)頭,“是啊。也就一兩個月吃一回吧?!?/br> 這話其實(shí)是夸大了。他們家?guī)缀趺扛魩滋炀蜁I一回rou,但都是給林老太吃的。他們小孩只能沾光嘗一塊而已。 真正輪到他們吃rou,其實(shí)也就逢年過節(jié)。 阿壽沒想到他們家日子過得這么難,不由沉默下來。 劉翠花喊大利收拾房間,阿壽站在院子里,大丫湊過來,小聲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吃飯?。俊?/br> 吃飯時,她就注意到了他那張臉皺得跟苦瓜似的,好像吃的不是rou而是毒藥。 阿壽沒想到大丫居然發(fā)現(xiàn)了,四下看了看,朝她噓了一下,“別說?!?/br> 大丫知道他是顧忌爹娘的面子,也就沒再問,心里卻對他升起一絲好感。 明明不喜歡吃,卻還能堅(jiān)持吃下去,可見他心性不壞。 天黑透時,大吉終于回來了。林滿堂去老宅那邊守著豬圈。 劉翠花明天還要早起干活,洗完澡就睡了。大丫和二丫躺在床上,說起今天發(fā)生的事。 阿壽晚上跟大利一屋,兩個孩子都是半大小子,有著使不完的精力,也不急著睡,而是講起明天的安排。 “大莊村明天荷塘挖藕,你要不要去湊熱鬧?” 阿壽眼底迸發(fā)出驚喜,“我也能下河嗎?” 大利想也不想就回答,“那有什么不行的?,F(xiàn)在天也不涼,里面也沒多少水。沒事兒,不會凍壞的?!?/br> 阿壽重重點(diǎn)了下頭,“好,明天咱們?nèi)ネ谂骸!?/br> 大利樂了,又掰著指頭跟他說起鄉(xiāng)下有許多好玩的,“咱們這邊有座山,山上有許多野果,酸酸甜甜可好吃了。你指定沒吃過。” 阿壽搖頭,“沒有。我沒上過山。我們那兒沒山?!?/br> 大利立刻道,“那后天咱們就去摘野果。我跟你說,山上我可熟了,每次去山上,我都能摘到許多許多野果?!?/br> “大后天咱們?nèi)ァ?/br> 大吉就是這時候推門進(jìn)來的。 十七歲的少年郎褪去青澀,顯得格外精神,看人的時候,也不再是稚氣,而是透著沉穩(wěn)。進(jìn)了屋,他將買來的糖炒栗子給了阿壽,“你就是阿壽吧?這是我從縣城買來的。還熱著呢,快吃吧?!?/br> 大利從床上跑下來,沖大哥抱屈,“大哥,有糖炒栗子,你居然不給我吃,太過分了。” 阿壽見他吃醋,抓了兩顆糖炒栗子,剩下的都給大利,“給你吃?!?/br> 如此懂事的小孩,倒叫大利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吉拉了個椅子坐下,將阿壽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末了抽了抽嘴角,“這么白?咋養(yǎng)的呀?” 他兩個meimei長得也不差,可是一黑毀所有。要是兩個meimei也能養(yǎng)這么白就好了。 阿壽一怔,睜著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 大吉自覺失言,忙關(guān)切問道,“怎么樣?住得習(xí)慣嗎?” 阿壽點(diǎn)頭,“挺習(xí)慣的?!?/br> 大吉點(diǎn)了下頭,又問,“飲食呢?吃得慣嗎?” 阿壽面色微微一窒,隨即又坦然一笑,“挺…挺好的。” 大吉多細(xì)心的人吶,一眼就看出他的言不由衷,卻也沒有當(dāng)面拆穿,讓他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大利說。 阿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大吉與他們閑聊幾句,就出去了。 等他一走,大利就沖阿壽得意一笑,“怎么樣?我大哥威風(fēng)吧?” 男孩子都有當(dāng)大將軍的夢,尤其大吉穿著一身皂衣,身上還別著一把刀,看起來就很氣派。 不說大利,就說阿壽這個整天悶在屋里就更羨慕了,他狂點(diǎn)頭,“是,太威風(fēng)了?!?/br> 要是他也能當(dāng)個衙役就好了,這樣他每天都可以四處溜達(dá)。 可惜他爹娘一定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