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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買這么多呢,這得花多少錢?。楷F(xiàn)在退回去,那掌柜給不給退??? 不,不行,這退回去,她還得倒搭進(jìn)城費。要不然就留著過年請客吃飯時擺上?這樣他家也有面子。 打定主意,劉翠花就將點心鎖進(jìn)箱子里。 晚上,林曉終于找到機(jī)會問她娘為什么不打算還錢? 李秀琴看了她一眼,“我之前跟村長媳婦說賣頭花只掙了新花樣的錢。現(xiàn)在我們把錢還回去。她難保不會猜到我們頭花掙到錢了。” 林曉撐著下巴,“她應(yīng)該知道了吧?娘,你不是說她有兒子在縣城念書嗎?” 李秀琴笑了,“那可不一定,她怎么可能讓自己的兒子進(jìn)胭脂水粉店問價,那不是教壞孩子嘛。而且就算她知道了,她也沒辦法賣,我賣的是新花樣。她總不可能為了賺錢,連自己名聲都不要了吧?她沒名聲害得可是她兒子的前程。” 林曉恍然大悟。只是她總覺得有錢不還,好像有點…… 李秀琴揉揉女兒的腦袋,“所以啊,她裝不知道,咱們就別自己抖落出來了。那樣對咱沒有好處?!币娕畠哼€苦著臉,她笑道,“你爹借錢只是為了找出誰對他最好,又不是不還錢。而且他們將來得到的錢財,遠(yuǎn)比借出的錢要多得多。你不用有心理負(fù)擔(dān)。” 林曉細(xì)想了下,確實是這個理兒,她就丟開不想了。 作為全村上下獨一份,林曉得了全村姑娘們的羨慕。就連男娃都暗戳戳盯著林曉的新衣服瞧。他們長這么大,還沒穿過這么好看的衣服呢。 一連好幾日,林滿堂家都絡(luò)繹不絕,直到林曉穿夠了,把衣服脫下來洗,這些孩子才沒再登門。 這天大丫和二丫來找林曉玩。 李秀琴拿著昨天畫出的新花樣去村長家找桂香。 家里只有林曉一個人,正在院子里打水,看到兩個jiejie來了,林曉拉著她們坐下,從兜里拿出松子糖給她們每人分了一顆。 大丫二丫從未吃過這種糖,剝開糖衣,迫不及待塞進(jìn)嘴里,松子的清香與糖果的甜香將味蕾勾得神魂顛倒,兩個孩子夸張得大叫,“哇,這個糖真的太好吃了。曉曉,二叔二嬸可真疼你?!?/br> 林曉被兩人逗笑了,“哇,你們不用饞成這樣吧。不是剛吃過點心嗎?” 大丫二丫對視一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們沒吃點心?。俊?/br> 林曉一呆,面面相覷,“不可能啊。前幾天我和我娘從縣城回來。我娘提著四包點心去你家呢。你們一塊沒吃過?” 四斤點心,這倆一個都沒分到,大伯家重男輕女到這地步了嗎? 她這一說,大丫也想起來了,二嬸那天好像確實提著東西。 大丫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委屈得不行。她知道自己是女孩,是家里的賠錢貨,所以她一直很勤快干活,從來不跟兩個哥哥爭。如果家里只有兩塊點心都分給哥哥也就算了,可是那么多呢,一塊都沒分給她們?爹娘也太偏心了吧? 二丫也很委屈,她就是大丫的小跟班,甚至她比大丫還饞,見jiejie都哭了,她也忍不住落了淚,嘴里的糖也不覺得甜了。 李秀琴正好從外面進(jìn)來,看到兩個孩子坐在板凳上抹眼淚,立時心疼上了,“哎喲,這哭什么呀?” 林曉走到李秀琴身邊,壓低聲音道,“娘,你買的點心,她們一塊都沒吃到?!?/br> 李秀琴驚訝地瞪大眼睛,“不會吧?我買了四斤呢?!?/br> 四斤?大丫二丫哭得更大聲了,好像要把雷鋒塔哭倒似的。 他們家本來就離村口不遠(yuǎn),在大樹下納涼的村民聽到她家有人哭,愛八卦的大娘嬸子們齊齊湊過來,“哎喲,這怎么還哭上了呢?” 這事還沒弄清呢,李秀琴不愿把劉翠花想得那么壞,便打圓場道,“這倆孩子吃糖,差點嗆住了。沒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br> 她壓低聲音道,“先別哭了?;丶覇枂柲隳镌僬f?!?/br> 兩個小丫頭抹了眼淚,抽泣著擦干自己的臉。只是讓她們質(zhì)問親娘,倆孩子不敢。 林曉出主意,“不如問問大吉哥和大利哥吧?興許他們也沒吃過呢?” 大丫眨了下眼,“會嗎?” 雖是疑惑的語氣,但是她卻不怎么相信。 她們沒吃,大哥二哥也沒吃,總不可能是爹娘兩人吃了吧? 這話林曉沒法接。李秀琴卻接得爽快,“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娘那么摳的人,干出這樣的事,我一點也不稀奇?!?/br> 大丫二丫對視一眼,心里都不太信。只當(dāng)二嬸是安慰她們的。嘆了口氣,出了院子。 剛剛偷聽的大娘大嬸見她們沒事人一樣出來,湊上去問,“你倆哭啥呢?” 大丫把嘴里的糖吐出來,夸張地道,“這糖太甜了,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么甜的糖?!?/br> 大娘大嬸們沒人認(rèn)得松子糖,卻也知道這糖是個稀罕貨,互相交換了眼神。 這林滿堂到處借錢,看來不是養(yǎng)豬,而是給孩子買新衣服買糖吃。這是成心想賴掉他們的錢呢。 有人覺得憋屈就找上門討個說法。 李秀琴早有預(yù)料,她敢讓曉曉穿新衣服,自有她的說法。 見債主找上門,李秀琴不慌不忙接待,“曉曉這身衣服是她畫新花樣自己掙的。她天天想花樣,吃不好睡不著。我瞧著可憐,也不好意思沒收她掙來的錢。就給她買了身新衣服。” 村民們一聽曉曉居然會畫畫,不由驚詫,“真的啊?曉曉居然這么厲害?” 李秀琴便讓曉曉當(dāng)著大家的面畫畫,也不需要畫得多精致,只要輪廓像就成,反正這些人也不懂。 林曉不明白她娘在搞什么,但還是依言照做了。 她這一畫,驚艷全場。 “哎喲,你這閨女是個才女啊。沒人教過,居然就會畫畫。也太能耐了吧?” 李秀琴謙虛笑道,“你們別以為畫畫很容易,其實這玩意難著呢。自打我給她買了筆墨,她就天天照著東西畫,從搬到這邊,一共畫了幾百張圖,可那水粉店女掌柜只要十來張?!?/br> 十來張就能掙套衣服衣服,太了不起了。只是想要這份錢得靠天份,他們孩子沒有這份天資,也只能干看著,贊了幾句,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 從這天開始,全村人乃至附近幾個村子都知道林曉會畫畫,還能賣錢,倒是洗白了她之前又懶又饞的壞名聲。 甚至林曉走在路上,都有村民們打趣叫她小才女。 一開始林曉覺得這稱呼太羞恥,回家告訴她娘。 李秀琴不以為然道,“小才女好歹是稱贊,總比‘小饞貓’,‘小懶貓’要好聽吧?” “小饞貓”,“小懶貓”都算客氣的了。甚至有人稱呼她“小懶驢”,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的“懶驢”。 李秀琴頭回聽到,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