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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火?這也就罷了。昔日國子監(jiān)的老師見了他還要勸說他幾句,不要貪圖玩樂,把心思放回正道上。這個學生太叫人頭疼了,本來大家寄予厚望覺得沐雩一定能摘得魁首,沒想到他偷偷跑去參加武舉,雖說也拿了武狀元,可這能比嗎?明明是清流弟子,卻跑去和莽夫同流合污,就算他舅舅現(xiàn)在武行的,也不必如此吧?他外祖父還是三元及第的清流派閣老呢。如今文武殊途,已經(jīng)不能算是一路人了。沐雩哪里會聽,他還不服氣呢。他認認真真地喜歡安之,憑什么那些人都覺得他只是一時興起的?師母還勸他:“你現(xiàn)在覺得快活,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到時你身邊的同窗和朋友都有妻有子,你還不明不白地和男人混著,你看了就會覺得心酸了。到時候你故去之后,連個給你捧靈甩盆的后人都沒有。”沐雩說:“不會心酸,我既愛了他,我不后悔。至于我死后的事,到時我死都死了,哪里還管的上那么多。而且為什么我喜歡他就不是正途呢?只是因為生不出孩子就不是正途嗎?世上有許多男女夫妻,也生不出孩子啊?!?/br>師母:“真是個倔腦袋,你現(xiàn)在是年紀小才這樣說。你那位呢?你不后悔,他會不會后悔呢?”說到安之,沐雩心里便想,安之是被他連哄帶騙才上了他的賊船的,要說多樂意也沒樂意,不過是別無選擇罷了,對他也從來不會太殷勤。別看安之性子溫溫柔柔,沐雩覺得他是喜歡女人的,安之對未婚妻可好了。安之還很喜歡小孩子,若是沒有他,估計安之肯定早已結(jié)婚生子,還在那江南水鄉(xiāng)的小鎮(zhèn)子平平淡淡地過日子。換作旁人,大抵這事就會有點動搖懊悔了,甚至覺得對不起心上人,但沐雩不同,他表面上裝得再好,骨子里不過是個自私自利的壞胚子,他就喜歡安之,喜歡的不得了,若是得不到,他指不定會干出什么事來,是不惜自己和安之的性命也要求個廝守的。不能活著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反正安之是他的,這輩子是他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也得是他的。他當初是設想到會有諸般流言蜚語,并不放在心上。顧雪洲可不會出門去到處說自己是沐雩的相好。沐哥兒調(diào)職去塞北,他又又又得跟著去咧,提前采買去塞北需要帶的什物,皮襖、帽子、大氅、手套、皮靴……一應都得準備,聽說那邊風烈苦寒,氣候干燥,他覺得得做點到那邊適合的潤面膏和唇脂。顧伯見他這忙活,一邊幫忙,一邊嘲諷他:“你還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去哪,你就跟到他?!?/br>顧雪洲被罵多了,現(xiàn)在臉皮厚了,說:“他年紀小,得由我照顧著他嘛?!?/br>顧伯恨鐵不成鋼:“哼,你對他倒是好。他膽子也大,趕在外面直說自己和男人在一起,鬧得沸沸揚揚,還不是不敢說你的名字。”顧雪洲腆著臉說:“顧伯,別生氣了。那是我叫他別把我的名字說出去的,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再冷冷吧,他倒是想說得很?!?/br>顧伯:“你還知道要臉啊?”顧雪洲:“知道的知道的,京城不是我們久居之地,我和沐雩打算這次去了塞北,就在那里定居,不回來了。等我們安頓好了,就接你過去,供奉你養(yǎng)老。”顧伯實在拿他沒辦法,嘆氣,道:“你鐵了心要跟他好,我能說什么?我不介意你給不給我養(yǎng)老,你們這樣,沒有孩子,到時收養(yǎng)幾個孩子吧。正好塞北那邊有我們以前的遠方親戚?!?/br>顧雪洲大吃一驚:“那里還有我們的親戚啊?顧伯你以前怎么沒說過?”顧伯對他說:“以前不是你太小了嗎?也沒問起,我就沒和你說。而且我們是改名換姓、隱姓埋名,本來就不能去投奔親戚。那時我除了顧師傅,誰都信不過。當年老爺被下刑,老爺、夫人兩邊的親戚都被株連,但沒被處死,判了流放三千里,聽說就是在那邊?!?/br>那還怪對不住人家的,真是無妄之災。顧雪洲頷首:“到時我去找找看吧?!?/br>沐雩在京中晃了一月有余,再次啟程了。天孫錦☆、第八章05顧雪洲原先擔心要去那么遠,寧寧他們會不愿意跟去,假如不愿意也無妨,和萬俟寨主一起回樊縣也行,樊縣如今百廢待興,正缺建設的人手。結(jié)果寧寧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要隨他們一起去西北,她眼睛都亮了,快活地對顧雪洲說:“師父,我離開了寨子以后才知道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有趣!聽說北邊有草原有沙漠,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去見識一下了?!?/br>顧雪洲便帶上這個小徒弟一起上路了,她哥哥也仍跟著沐雩,如今也是沐雩揮下的一員小將。他們沿著官道走,并不趕時間,但人多輜重多,也實在快不起來。閑時沐雩親自給他趕車,一邊趕車一邊給他情歌,特不要臉,顧雪洲被他臊得沒好意思出去,就在馬車里聽,聽到沐雩清亮的歌聲搖搖地飄上青穹。他們在一處驛站歇息,整頓車馬,越往北走,越是荒涼。在南邊難得一見的羊rou在此地非常便宜,沐雩自己掏錢買羔羊rou做烤羊rou分給兄弟們吃,起初吃得很過癮,但在這邊鮮菜難得,都是易于儲存的蔬菜,大白菜、蘿卜、大蔥,翻來覆去地吃,膩都膩死了。沐雩不禁感嘆,以前還說樊縣那邊是窮鄉(xiāng)僻壤,可樊縣物產(chǎn)豐富多了,水里有魚蝦,岸上有雞鴨,四季如春,水稻特別好種,蔬菜也多,土地很肥沃,開荒后的田地幾乎是只要灑上種子,連管都不用管,只要等秋天去收獲就可以了。當年他還嫌棄過樊縣,現(xiàn)在覺得當初的自己真不知足。難怪塞北才是自古以來的流放之地。沐雩他們才剛歇下,傍晚時分,外面又來了一行人,好像是遼王的部下。雖沒和三品大員搶屋子,但沐雩還是讓人把另一個次一點的院子掃灑讓了出來。此人是遼王的幕僚,姓林,聽聞有王雩在此——他名聲太大都傳到外地去了——特地前來拜訪。林先生是個四十歲上的中年人,頭發(fā)烏黑,蓄了一把美須,作儒生打扮,一身半新不舊的藕荷色儒衫,頭戴方巾,腳瞪皂靴,看上去斯文儒雅。他送了一份禮物,規(guī)規(guī)矩矩地作揖。沐雩接待了他。林先生道:“王大人少年英雄之名鄙人早有耳聞,如今見到本人,果然儀表不凡,卓爾不群。先時我們王爺在府邸中聽聞您在圍場打敗達山可汗,還曾贊過您,果然是王家的子孫?!?/br>奉承話誰都愛聽,不管是真是假。沐雩道:“林先生謬贊,我不過耍些拳腳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