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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節(jié)被花子拍了,還有什么沐雩和王大小姐相貌相似所以被生父一眼認(rèn)出。樓中玉聽得津津有味,笑道:“這差不多都能寫成完整的話本了,起承轉(zhuǎn)都有,就差最后的父子相認(rèn)??烧嬗幸馑肌!?/br>賀蘭亭道:“可不是?早不傳晚不傳,偏偏就在沐雩方才一鳴驚人之際突然傳遍了?!?/br>樓中玉道:“這沐雩我見過,是個目下無塵、桀驁不馴的少年郎,他是有一身傲氣,但我不覺得會是他為了讓生父許他認(rèn)祖歸宗所以傳出這番話來施壓。”賀蘭亭道:“旁人卻不一定這么覺得。他們只會會覺得他不知搭上誰的路子竟被陛下相中,一飛沖天,必是個鉆營之輩,而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差,只差家世。”樓中玉不禁想起自己少年時的一些坎坷遭遇,眸中的光閃爍了下,“忒的把人都當(dāng)傻子,若這事都是真的,他不僅是侯府繼承人,還是王行云的親外甥,若真是那等蠅營狗茍之人,哪個蠢的會放著炙手可熱的王將軍不先親近,去親近破落戶的延寧侯府。”“畢竟他較王將軍到底是外姓,再親近也不能繼承王將軍的家業(yè),延寧侯那卻不一樣,蕭家沒有兒子?!辟R蘭亭說,“你想起以前的事了?”樓中玉回過神:“沒什么……這事傳的連你我都一清二楚,想必也早進(jìn)沐雩的耳朵里了,那是個有主見的孩子,總能出人意料,這下有好戲看了?!?/br>沐雩確實已經(jīng)知道了。他氣得恨不得去找那孬種當(dāng)年對質(zhì)。如今到處的人都以為是他上趕著要認(rèn)親!什么狗屁玩意兒?!若是當(dāng)著他面說這件事,他還敬他是個男人,鬼鬼祟祟在背后做這些小動作算什么?實在為人所不齒。他裝成從未聽說過。沐雩私下卻去找了舅舅。王行云笑道:“這好辦,他能掐頭去尾把自己編成個十全圣人,到處傳故事。我們就幫他往下編?!?/br>于是圍繞著沐雩的故事很快有了第二個版本,這次的故事和上次大體相同,只改了個別情節(jié),譬如加上了延寧侯在王家出事前臨時毀了婚約,譬如王將軍早就把親姐的尸骨要走,譬如王將軍這些年一直在苦苦尋找jiejie的孩子,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終于被他找到,舅甥相認(rèn)。這個版本就合理多了,延寧侯自己在陛下面前都說不上話了,怎么幫兒子出頭,陛下能點中沐雩,更有可能是王將軍向陛下舉薦了他,也難怪沐雩武功超群,把幾個小狄子打的落花流水,想來應(yīng)該是舅舅教的——因故事里并未說清他們是何時相認(rèn)的。沒個兩天,竟然連裴珩都有所耳聞了。雖然他早就從蔣熹年那知道事情的前因經(jīng)過了,便與蔣熹年說:“那沐雩倒是搶手,兩家人都想要他?!?/br>蔣熹年嗤了一聲:“那可不是?當(dāng)年江上,那小子十三四歲就敢對我拔劍了!還敢一個人殺進(jìn)都尉府!膽大包天?!?/br>裴珩心眼也壞,下次晚宴還故意將王行云和蕭慎安排得近了些,看熱鬧。王行云向來寬厚,可一遇見蕭慎這個對他jiejie始亂終棄的王八蛋,就連臉上功夫都不想做,黑著臉,因著臉上和疤痕和一把大胡子,看上去更加兇神惡煞了。蕭慎不自覺有幾分畏葸。裴珩在上面瞧見兩人之間的小動作,感嘆:難怪這延寧侯府日日敗落下去。聽說延寧侯年輕時也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才俊,也不是沒有真才實學(xué),可在為人處世上實在差了幾分,大抵這些年來仕途不順,心氣都被磨沒了??赏跣性票人部?,首輔嫡子一朝淪為洗馬奴,那年他才九歲,無父無母無人教養(yǎng),沒有消磨他的志氣,反而讓他更加堅毅果決,一直走到今日。裴珩搖頭,就算他是沐雩那小家伙,也不想認(rèn)這種人當(dāng)父親,但世間事誰也說不準(zhǔn),這孝之一字壓下來,他可這不一定翻得了身。*延寧侯府。白夫人前一月遣了乳母鄭嬤嬤的兒子鄭谷去定江打聽沐雩的事,因要避開老夫人的人,晚回了幾日。“他們回去的早,我多留了幾日,便多打聽到了一些事?!编嵐日f,“沐雩和那顧家人原本生活在定江府下面一個叫白宛的小城,我便去了白宛,打聽了整整三日?!?/br>“還真被我打聽出了不少好東西?!彼蛄颂蜃齑?,“十年前,拐了沐雩的戲班子到了白宛,明面上是受一戶員外相公的雇傭唱戲,實則是那家老爺想買沐雩當(dāng)孌童?!?/br>聽到這,白夫人遺憾的牙癢癢,怎么就沒成呢?她沉聲問道:“那后來呢?”“聽說是沐雩自己逃了出來,正巧被開胭脂店的顧家人給救了。他恰巧又是顧輕鴻的侄子——顧輕鴻是當(dāng)?shù)赜忻拇蠓?,?jì)世救人,急公好義,在他的出面下,又驚動了官府,將戲班子的人盡數(shù)逮捕?!?/br>“沒用的玩意兒?!卑追蛉说吐暳R了一句,她不惋惜那些下三濫的江湖人被抓,那只惋惜怎么沒能先一步把小賤種給賣了,如此一來,他便永世不得翻身了。白夫人轉(zhuǎn)著佛珠,思忖著鄭谷帶來的消息:“那收養(yǎng)他的那家人呢?打聽清楚了沒有?”“打聽了,那顧家的當(dāng)家人叫顧雪洲,他們之前在白宛開胭脂水粉鋪子,后來沐雩去白鹿書院讀書,顧家為了供他舉業(yè),將鋪子搬去了定江。”白夫人譏笑:“這家人倒是菩薩心腸,為了個無親無故的孩子做到這種地步,他們家是無后嗎?”說出來以后,白夫人臉色也有點不好看,如今就是因為他們蕭家無后所以事情才這樣麻煩,假如她有個自己的兒子,哪怕那孩子沒有沐雩這般有出息,中規(guī)中矩,不是個敗家子兒,也不會落入現(xiàn)在這種局面里。鄭谷并未察覺白夫人的異樣,繼續(xù)說:“正是。那顧雪洲比沐雩年長十歲,收養(yǎng)他時是十八歲,今年二十有八。曾說過兩次親,第一次訂婚的那家姑娘因病去世,后來第二次訂婚的姑娘也得了急疫沒了?!?/br>“這命夠硬的啊?!卑追蛉诵α耍止局?,“怎么沒克死那小賤種……”白夫人道:“所以那顧家人搬去定江府也是為了這個吧?向來這個顧雪洲在白宛是訂不到親了的,只有去沒人熟悉他們的外地,才會有傻子愿意把女人嫁給他?!?/br>鄭谷搖頭,道:“顧雪洲至今未婚。”白夫人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