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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顧雪洲可能是看到督公和他那么像所以驚呆了,倒是之前這個刺客和顧雪洲的遙相呼喚可不得了。這下一來,別說拿顧雪洲去邀功了,這么一個殺到督公和陛下面前的刺客,和著男寵關(guān)系匪淺……連帶著說不定連他也要被問罪。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qiáng),趕緊把刺客和顧雪洲殺了,說不定可以將功贖罪。趁著沐雩沒反應(yīng)過來,蕭韌一劍刺去。沐雩好險避過,卻被劍氣挑掉了蒙面黑巾,他在黑暗中抬起臉,昳麗俊美,臉側(cè)浮出一絲血線,他的一雙眼睛亮的嚇人,閃著極其惡毒狠戾的光芒,即便與負(fù)手回身看著他的蔣熹年對視也半點不退縮,蔣熹年甚至有那么一點點荒唐地欣賞這少年孤狼一般的勁頭兒了。蕭韌要置沐雩于死地。連不通武藝的顧雪洲都看出來了,他便連哥哥也顧不上了,徑直奔過去:“蕭韌!”他身后的錦衣衛(wèi)要攔他,蔣熹年甩指彈了顆佛珠過去,那屬下腿上一疼,直接跪下了。蔣熹年再轉(zhuǎn)頭,眼睜睜看著他那傻弟弟直楞楞要往劍尖上送。蕭韌眼見著他的劍尖都要點上那少年刺客的衣襟,這一路上一直惜命如金不要尊嚴(yán)的顧雪洲卻突然橫著撲過來,剎那間他無從多想,他的手腕卻自己微微一動,劍也隨之偏移,然而依然止不住去勢。就在這生死交睫的瞬間,蕭韌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劍停住了,像是被一堵鐵墻給擋住,接著他才看清,是一抹寒光,是督公的劍,當(dāng)他意識到這時,一股龐大的力量自劍的頂端轟然涌入般,他的劍劇烈地顫抖起來,幾近悲鳴般的鏘然一聲,他再握不住劍,松開手,被擊得倒跌出去,摔在地上,渾身猶如散架般疼痛。蔣熹年提著劍,穩(wěn)穩(wěn)地站在顧雪洲面前。顧雪洲看了哥哥的背影一眼,就回頭去扶沐雩了,連珠炮般關(guān)切地問:“你怎么樣?受傷了嗎?”沐雩臉色仍然陰沉的嚇人,他沒回答這些問題,張口卻是:“你怎么還胖了?”顧雪洲愣了下,一張老臉羞紅了。那邊裴珩也把顧雪洲和蔣熹年之間的“眉來眼去”給盡收眼底,他本來也覺得蔣熹年會找男寵相當(dāng)匪夷所思,只是想借機(jī)吃個干醋讓云卿更對他上心一些,沒想到好像真的有一腿?。∵€這么護(hù)著那個小妖精?。‘?dāng)著他的面?。。?/br>還有沒有天理了?!把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里?簡直放肆!裴珩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盧定川就氣沖沖朝蔣熹年走過去,陰陽怪氣:“那就是你新收的男寵?看來你真的放在心尖上啊,護(hù)得這般緊,不過看著你那男寵倒是心有別屬?!?/br>什么男寵!這是我弟弟!蔣熹年狠狠地瞪了裴珩一眼。而顧雪洲這輩子最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他和沐雩的不正當(dāng)男男關(guān)系了,脫口而出道:“他是我弟弟……收養(yǎng)的?!?/br>蔣熹年這下對沐雩更釋然了,這小少年為了個干哥哥敢獨(dú)闖親軍都尉府,那還真是對他小弟不是一般的恩義,是個好的。沐雩要?dú)庹耍∧壳熬退娝?,事情就是安之成了那死太監(jiān)的男寵,兩人勾搭成/jian,旁人懷疑他們的關(guān)系,安之還迅速地撇清,和那死太監(jiān)表忠心。沐雩眼睛都?xì)獾靡窝?,自他從小到大確立要獨(dú)占顧雪洲以來,就從未讓顧雪洲多看別人一下,他還以為他和安之已經(jīng)兩情相悅了,沒想到才那么短短一些時日,安之就曲節(jié)變意……不不,肯定是那蔣熹年逼安之的,待他弄死了這個死太監(jiān)解了心頭之恨,帶安之回去,以后再也不讓安之離開他半步了。可他受傷略重,剛一運(yùn)氣,便喉頭一腥,嘔出一口血來,顧雪洲又被他嚇得臉都白了,伸手去摸他手腕把脈,“別再逞強(qiáng)了,沒事了,他不會殺你的?!?/br>把沐雩氣的生生又多吐了幾口血。裴珩他本來是沒什么興趣,可見顧雪洲和蔣熹年好似心意相通般他就不高興,冷冷道:“愛卿,朕瞧著你這男寵倒是頗有幾分姿色,朕很感興趣,不如送于朕吧?!?/br>這可以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要知道兩刻之前,蔣熹年還真是打著激將法故意讓裴珩收男寵的心思的,這激將法倒是真起效了,可他那時候是不知道蕭韌說的那個男寵他媽的是他親弟弟?。。?!知道的話,他早他媽的一腳把蕭韌給跺出去了!蔣熹年笑笑說:“陛下想多了,此人……此人并非臣之禁臠,不可做禮送于陛下?!?/br>裴珩懵了一下,解讀的是,那小妖精被寵得云卿都不當(dāng)是玩物,而是真的喜歡,他是怒火中燒,非要不可了:“這普天之下,還沒有朕不能要的人,何況一個小小的男寵,愛卿不給也得給?!?/br>蔣熹年被裴珩逼得焦急如焚,他倒不是不愿意告訴裴珩那是他弟弟,但這么多外人在場,他不方便說,他急得壓低聲音,連敬語都不說了:“你別這般幼稚,我等會和你解釋?!?/br>裴珩是氣昏了頭:“解釋什么解釋?你把人給我了就是解釋了!”“三郎!”蔣熹年拉了拉他的衣角,這次是換成裴珩甩開他了。蔣熹年又要說話,忽然有兇猛的犬吠響起,由遠(yuǎn)而近,然后是一個渾厚的男聲在叫喊:“蔣熹年!蔣熹年!”第一聲時蔣熹年只覺得好生耳熟,第二聲他就認(rèn)出來了——是顧師傅。這話音還未落下,顧師傅終于姍姍來遲地登場,他先看到蔣熹年,然后看到蔣熹年身邊的顧雪洲。后面幾只狼狗追上來,一跑進(jìn)院子,被蔣熹年冷冷看了下,便個個嚶嚀著可憐兮兮地止住腳步停下來了。顧師傅捏了一把汗,松了口氣,“總算是趕上了?!?/br>顧雪洲也聽見了顧師傅的聲音,此時見著人萬分驚喜,“顧師傅?!?/br>他又奔近兩步,終于看到了旁邊被蔣熹年身影擋住的裴珩,他臉色一變,趕忙先給跪下了,“拜見皇上!”“平身?!迸徵裱巯滦那椴缓茫幌滩坏鼗卮?。這有個皇帝在場,顧師傅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不知道該怎么和蔣熹年好好說話。蔣熹年頭疼欲裂,他看看顧雪洲,再看看顧師傅,最后看看裴珩,然后把目光落在了盧定川身上,“陛下……您讓盧大人先退下,臣再跟你好好解釋。”裴珩被顧師傅的出現(xiàn)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