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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先生?”葉太太訝然,這貨有人搶才叫人覺得好,她登時便心熱了,想了想,踟躕著道,“那好吧……我找人去探探意思?!?/br>他們是女兒家,得矜持些,總不能主動遣媒人上門直接問吧?她查過沐雩的家世背景,先前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八歲被個賣胭脂的收養(yǎng),才開始念書。假如要問意思,必須得和他的女性長輩透露,但收養(yǎng)他的那是個老光棍,沒老婆也老娘。她想來想去,想到沐雩還跟著定江城那個有名的顧師傅習(xí)武,之前她還為兒子去求聘過這匹夫來他家做騎射師傅,結(jié)果被拒了,這人大抵算是沐雩的半個長輩了。那顧老匹夫的妻子李筠容也是定江有名的人物,雖她是慣看不上這種為了錢就拋頭露面的女人,但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能找她做中介人了。以后若是那沐雩真有幸娶到了他們家囡囡,她定要教導(dǎo)女兒不能和那些三教九流無廉恥的女人太親近。李娘子收到葉太太的帖子,看了兩遍,想不出對方打的什么主意。她對這位葉太太有點(diǎn)印象,以前在知府夫人的宴會上見過一面,但她是經(jīng)商的人,對數(shù)字和人臉都格外敏感過目不忘。這些高居深閨的太太們瞧不起自己她也知道,自上次一面之緣過后也有兩年,葉太太可沒從給她下過一個帖子,如今突然請她上門是為何事?李娘子怪奇怪的,不是特別想去。不過恰巧那天在家也無事,她也有些好奇這突兀的請?zhí)莻€什么意思,到底還是登了葉府的門。葉太太在院子里等著李娘子來拜見,但見嬤嬤引著個美婦人走來,這婦人容光艷麗,看著不過三十左右,穿著件茜紅色的褙子,配了雪白的挑線裙子,只戴了副珍珠頭面,但發(fā)簪上的珍珠快有鴿子蛋那么大,渾圓而有亮澤,待她走進(jìn)了屋子,在陽光下瞧著是茜紅色的褙子看著竟變了種顏色,成了梅紅色的。葉太太仿佛聽說過是新出了一款叫云錦的緞子,用了特殊的染藝,每年不過幾匹,連宮里都不供的,據(jù)說一尺就要百兩銀子,且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的!這李娘子竟然買得起,她就是到時候給囡囡置辦嫁妝也買不起那么好的……不過穿得這么鄭重來見她,也算是有幾分心意。這種商戶女人就是再有錢也買不來自己的地位的,更何況她還嫁個沒能耐的丈夫,聽說還倒貼錢養(yǎng)男人……李娘子根本沒她想的那么多心思,她穿的綢緞雖貴,可就是她自己的綢緞坊出的,她愛怎么穿就怎么穿,根本不要錢。怕刺激到這種沒錢又心氣高的太太,她還是特地往樸素里打扮的了。葉太太就和李娘子隱晦地透露了想招沐雩為婿的事情,叫她回去和沐雩的長輩說合說合。“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原來竟是將我當(dāng)成不要錢的媒婆了。我坐下了,連被好點(diǎn)的茶都不給倒一杯?!崩钅镒佑X得這是個逗樂的事,回去就和相公說了。顧師傅一想,立即猜出了指的是誰,“該不會是給沐哥兒說親的吧。”“正是了?!崩钅镒狱c(diǎn)頭。顧師傅也笑了,回頭私下單獨(dú)和顧雪洲說了這事。顧雪洲今年也開始考慮沐哥兒的親事了,可并不想那么早就給沐哥兒說親的,他覺得還可以等沐雩再大一些,反正是男孩子,不像女孩子那樣著急找。而且吧,他發(fā)現(xiàn)自打沐哥兒能出/精又考上秀才之后沐哥兒整日就有意無意地擺出一副“我已經(jīng)是大人!你不要小瞧我!”的狀態(tài),真的特別可愛……沒想到這么快就等來這么一天了……他不由地產(chǎn)生了一種種出了優(yōu)質(zhì)大白菜的老農(nóng)的欣慰感,感覺這些年辛辛苦苦地勞作并沒有白費(fèi)。這個來探口風(fēng)的人家似乎是與沐哥兒認(rèn)識的,就是上次沐哥兒去拜訪過的那一家。指不定沐哥兒已經(jīng)見過人家的小姐了吧?不知他喜不喜歡……顧雪洲從顧師傅那得到消息以后回來,就一路想著這事,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一時想入了神,都沒注意到在屋子里等著的人。“東家,有人找你哩?!被镉嬚f。顧雪洲這才回過神,看到坐在角落桌子,穿著一身干凈的粗布衣服包著帕子的婦人,他第一眼沒能認(rèn)出來,待這婦人局促地走出來怯生生地說了聲:“顧小東家,是我。”顧雪洲瞇著眼睛打量她好一會兒,終于記起來了,不是很確定地問:“你是……柳二娘子?”第31章少年病嬌之煩惱1413七月流火,天原該漸漸涼下來,這幾日卻不知為何又炎熱起來,恍如蒸籠,顧雪洲擔(dān)心他種的花,見日頭曬得厲害,便多澆了一次水。粉藍(lán)粉紫粉白的紫陽花簇成一團(tuán)團(tuán),十分可愛,他摘了一捧去了書房,正在修建花枝往花瓶里插之時,沐雩走了進(jìn)來。“好看嗎?”顧雪洲剛問,抬頭就看到沐哥兒的臉龐陰云密布般冷若冰霜,趕緊放下花走過去,“你怎么了?”還問我怎么了?沐雩想到剛才無意見到的場景:顧雪洲和一個丑女拉拉扯扯,顯然關(guān)系匪淺,那女人還拉著他的袖子哭哭啼啼,一副請君憐惜的模樣,顧雪洲都沒甩開她!沐雩深深吸了口氣,強(qiáng)壓下憤怒,覺得說不定其中也有誤會,畢竟安之就是個軟綿綿的性格,誰都能咬一口,被人糾纏上了也不一定。沐雩冷冷睨了他一眼:“你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顧雪洲驚訝地瞪大眼睛:“誒?你已經(jīng)知道了嗎?”沐雩眉頭皺得更緊了:“我要聽你自己說?!?/br>明明是沐哥兒要說親,顧雪洲卻莫名有點(diǎn)害羞起來,“這個……我原本是想找機(jī)會給你說的,但我想著你年紀(jì)還小……我怕說了你會惱我。”沐雩越聽臉色越黑,這特么什么意思?莫非他沒誤會,顧雪洲就是對那個不知道突然從哪冒出來的野女人有意思,難道還準(zhǔn)備成親不成?!他快氣炸了,手指都有些發(fā)抖。女人,女人,又是女人,他這些年都不知道給安之擋了多少桃花,安之竟然還能在他錯開眼沒看到的時候和他不知道的女人勾搭成jian!他仿若困獸般在原地踱了兩小步,再忍不下去,轉(zhuǎn)身快快幾步走出門,一腳踹在走廊的美人靠上,硬生生把一截美人靠給踹斷了。顧雪洲被他的暴力行為給驚呆了,嚇得不大敢馬上上前,只見沐哥兒這樣隨意損毀了房子之后也沒消氣,回首陰鷙失望地刺了他一眼。顧雪洲踟躕著還是跟上去,去抓他的袖子,“你若是不愿意,我這就給你回絕了去,沐哥兒,別生氣了好不好?”“你自己的事,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