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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發(fā)現(xiàn)貓不見了,他到處找遍了都沒找著,問沐哥兒,沐哥兒一臉無辜地表示:“我不知道,我今天沒有見到他,可能跑了吧?!?/br>顧雪洲以前養(yǎng)的貓也要跑掉的,倒也不是不能接受,還是有點難過,“……煤球那么乖,我還以為他不會跑掉的?!?/br>“還有我陪你啊。”沐哥兒拉了他的手特別乖地說。顧伯一言不發(fā)地從頭到尾看著沐哥兒作戲,遍體生寒。——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孩子?顧師傅說得對,這個孩子就是個壞胚子。教不起的!就算再聰明,也不過是助長了他的暴戾恣睢,偏偏還就纏上了他們小少爺……他得想個辦法救救他的小少爺。該怎么辦……到底該怎么辦……第18章喂飽一只小病嬌的正確方法12就在顧伯一籌莫展之際,顧師傅來了,登門的卻不止顧師傅一個人。這時沐哥兒還在學堂,沒有放學。“這位你們應該已經(jīng)見過了,少林寺的覺遠大師。”顧師傅介紹道,“還有他的徒弟鑒明小師傅。他們返程回寺,正好我要來鎮(zhèn)上,順道兒送他們一程?!?/br>白須白眉的老和尚帶著徒弟作揖,“阿彌陀佛,施主有禮了?!?/br>顧雪洲熱情地把人迎了進去,落后兩步,好奇地問顧師傅:“他們找你做什么?”顧師傅輕聲道:“三十年前我?guī)煾附o覺遠大師治過傷,他年事漸長,痼疾復犯,而我?guī)煾冈缫严墒哦嗄?,便找我醫(yī)治?!€順便切磋了武藝。”顧雪洲訝然,一臉不忍卒睹,“你和那個老和尚打架了嗎?”“……是和他徒弟打,就是那個鑒明。這小子可真厲害,聽說是半路出家在少林學武的,不過十年就精通了諸般武藝?!闭f著顧師傅露出了幾分寂寥的神色。顧雪洲愣了下,難道是輸了?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顧師傅打架輸過。他看看顧師傅,標準大夫的打扮,還是儒雅款的,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而那個金色眼睛的白皮和尚,人高馬大,穿著寬松的僧袍都能看出他魁梧的身材。唉,畢竟拳怕少壯,看來顧師傅也老了啊……他想著,不禁唏噓鼻酸。顧師傅沒注意到他一會兒發(fā)愣一會兒難過的,沉浸在自己的惆悵中:“我指點了他幾招,他那一輩的小青年里我沒見過比他更資質(zhì)出眾的了,舉一反三,觸類旁通。我當年比試贏了覺遠,如今在教徒弟上卻遠不及他。唉?!?/br>顧雪洲:“……哦?!?/br>顧伯原本是急著想和顧師傅商量的,見到顧師傅帶來的兩個大和尚,心里卻有了別的主意。覺遠師徒并未有久留之意,打算化緣些水,裝滿水囊,就可以出發(fā)了。顧伯殷勤地請他們再坐下歇歇腳,又是切瓜,又是上點心。老和尚瞧出點意思了,詢問道:“施主可是有事相求?”顧伯也不兜圈子了,“大師,多謝您上回給的指點……您應當還記得您上次說過的那個孩子吧?”老和尚一直笑模樣瞇縫著的眼睛睜開了些,清明的雙眸全然沒有其他老者的渾濁,微微點頭。顧伯索性一口氣都抖露出去,“他本性惡毒,小小年紀手上就沾過血,你說他會妨礙我家少爺?shù)呐墸覅s怕不止如此,我怕他遲早有一日還要害我家少爺?shù)男悦覀儾贿^平凡人家,實在是別無他法的。大師慈悲,能否再給個指點,化解這段孽緣。”老和尚不解地回答道:“老朽只上次見過那孩子一次,他雖狠戾薄情,卻并非身負殺孽之人,即便面相上似有沖突,可應當不會傷及小顧施主的性命,其中可是有誤會?”“上次是上次,在你們走了之后,我親眼見到他殺生?!币幌肫饋?,顧伯就覺得后怕,“而且他殺生時既不興奮也不恐懼,就好像這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情,同吃飯喝水差不多。”他卑微懇切地望向老和尚,像是看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豁出老臉了,“我知道我這樣說很恬不知恥。但是……但是我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人家了,無力教導這樣的孩子。大師您既然能遇見他,是不是也說明和他有緣?縱然我怕他至極,也不敢將他胡亂趕走,又或是主動害他性命,這樣的事我也做不出來。大師您是否可以收留他教化他,一來留了他性命也不至于流離失所,二來沐浴佛光是否也可能有一日解了他一身孽債戾氣?!?/br>老和尚沒有立即回答,端坐著,撥數(shù)起手上的檀木佛珠。房間里安靜下來,窗外大樹上的晚蟬拖沓的鳴聲輕輕滑動凝滯堅硬的空氣,不知過了多久,老和尚終于開口了,“只怕他不會愿意隨我離開。”顧伯咬咬牙,“我會將他送上你們的船,到時你們與他說,是我家小少爺要成親,所以把他送走。這孩子天生薄情寡義,待他鬧過了頭幾日,便不會再惦記以前的事情了。”老和尚留了兩天,顧伯找到機會把顧雪洲支去城里,叫他去拿新訂做裝胭脂的瓷盒,撐著顧雪洲不在,天還沒亮,兩杯蒙汗藥給沐哥兒灌下去,急忙把人帶去碼頭,塞到和尚搭的貨船上,不僅如此還倒貼了一百兩銀子,都是他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積蓄,本來是想用在少爺急難之時,如今卻搭給了一個撿來的孩子,破財消災,能送走這瘟神,也算是價有所值。顧伯站在岸邊,看到老和尚在甲板上,雙手合掌掛著佛珠,低頭對他躬了躬身。即便如此,顧伯還是沒有舒展開眉頭,沐哥兒這下絕對是回不來了,不說他還給和尚留了點讓孩子安靜的藥,而且就算沐哥兒醒過來,在湍急的江上,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只能乖乖認命了罷……他做不出多么心狠手辣的事,可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小少爺陷進去,越早擺脫越好,這樣已經(jīng)是最好的方法了,希望沐哥兒以后能夠洗凈殺氣,平平安安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好人。小少爺最遲后天也回來了……到時,他又該如何作答呢?沒料到第二天顧雪洲就從隔壁縣帶著貨回來了,立即就發(fā)現(xiàn)沐哥兒不見了,問顧伯,顧伯撒謊說他也是才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了。顧雪洲急得到處去找,他去沐哥兒的同窗家問了一圈,得知沐哥兒昨天就沒去上課,也沒人在別處見著他的身影。顧伯看到顧雪洲找了一圈無果垂頭喪氣地回家,心虛地安撫他:“……大概是跑了吧,衣服也少了幾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