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玉衡!你怎么來了?什么時候回來的?”此人名為王杓,字玉衡,顧雪洲的好友。要說淵源,王杓當(dāng)年差點成了他的大舅子,正是他第一任亡故的未婚妻王小娘子的親兄長,當(dāng)初也是王杓繞開父母告知他meimei的病情的。后來雖然沒結(jié)成親家,顧雪洲和王家大少爺依然是好友。王杓十六歲時考取了童生,去年去了縣學(xué)念書,每次休沐回來定是要來探望顧雪洲的。“昨天剛回來的。今天我便來看你了?!蓖蹊忌砗蟾谭畹男⊥瘷C靈利索地把一個食盒提了上來,“我從縣里帶回來的點心蜜餞,給你嘗嘗?!?/br>顧雪洲赧然起來,他便從袖子里掏出個菖蒲花紋掐絲琺瑯瓷盒,依依不舍地遞過去,投桃報李,“送給你?!?/br>王杓知這必是好東西,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這是什么?”他扭開蓋子,是盒胭脂。顧雪洲靦腆地道:“我新做的花露胭脂,就做了三盒,頂不錯的,頰妝點唇都可以。拿去孝敬你娘吧!”王杓笑道:“我自然給我娘帶了禮物。你這胭脂我也收下了,你自己也留一盒,送你未來的娘子唄?!?/br>哪壺不開提哪壺!顧雪洲臉上僵了僵,神色黯然。王杓接著道:“我聽說了柳二姑娘的事……你怎么就那么糊涂答應(yīng)替他們隱瞞了?白白背個克妻的名聲,聘禮都沒退給你吧?”顧雪洲看了他一眼,他們還說你meimei也是我克死的呢,他無奈地對王杓抱拳搖了搖,求他不要再說下去了。顧雪洲想起一件事正好可以問問,“你知道趙員外家的事嗎?”兩人坐下來說,把王杓剛送的點心拿了一盤出來,王杓拿了一片云片糕來吃,“這家的云片糕又薄又軟,白綿香甜?!苯又S口說,“趙員外家的事我聽說了,那幫戲子住在客棧,還在鬧了,之前是找人,現(xiàn)在是懷疑趙員外害了人命?!?/br>“怎樣?”顧雪洲殷勤給他倒了杯明前龍井。“我聽說其實趙員外看中了戲班子的一個美貌小童,想要占為己有,班主不依,而后臨走前小童失蹤,班主回去找,在花園里發(fā)現(xiàn)了一只小童掉落的鞋子,嚷嚷是趙員外把人藏起來了,要在他家里找人。趙員外怎能讓這幫戲子在自己家中翻箱倒柜找人?戲班子堵門要了幾天人也沒要到,據(jù)說是準(zhǔn)備報官了??蓭兹樟粟w員外家中也無小童的蹤影,戲子又懷疑小童已經(jīng)被他害死了。嘖嘖?!蓖蹊几锌摆w員外看著衣冠楚楚,沒想到還褻玩孩童。”顧雪洲聽著手都有點打顫,心里打定主意是萬萬不能把那可憐的孩子再送回那種蟲蛇鼠窩之地!正午,顧雪洲帶著王杓送的點心回去。剛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扉半開。顧雪洲聽到孩子驚惶的叫喊:“放開我!放開我!”第4章拾取一只小病嬌的正確姿勢04庭中立一男子,身材頎長,頭戴白色方巾帕,身上穿著件洗到褪色的深靛色短褐,挽了袖子,背上背著個藤編藥篋,面白無須,濃眉大眼,儒雅淳厚,三四十歲上下,身姿如松挺拔,通身一派淵渟岳峙的氣質(zhì)。此時男子正皺眉打量著被他抓小雞般拎在手里的孩子,“哪來的小賊?躲在人家里行鬼祟之事!”顧雪洲頭皮發(fā)麻,趕緊三兩步上前,“顧師傅,顧師傅,手下留情。”中年男子聞言扭頭,孩子便趁機掙扎起來,他扭了扭身金蟬脫殼般鉆出外衣,轉(zhuǎn)身跑到柱子前,小猴子一樣蹭蹭地攀了上去,兔起鶻落之間便坐到了房梁上,畏怯又討厭地看著差點逮住他的男人。被顧雪洲喚作顧師傅的男人全名顧輕鴻,顧雪洲當(dāng)年能在白苑鎮(zhèn)定居,便是托了顧輕鴻遠房子侄的名義。在此地,人人見到顧輕鴻都要尊稱一聲“顧師傅”。顧師傅三歲習(xí)武,七歲學(xué)醫(yī),自小隨他的老師走遍了大江山河,一身好身手就是在不知多少山匪歹徒中練出來的,二十歲時在白菀鎮(zhèn)開了醫(yī)館上善堂,他平生嫉惡如仇,每每路見不平便出手相助教訓(xùn)宵小,未嘗有敗績,還曾被總兵請聘為軍中技擊教練。打著顧輕鴻的名號是相當(dāng)有用的,黑白兩道都吃得開,顧雪洲在白苑鎮(zhèn)落腳后從未被sao擾過,反倒因為是顧師傅的親戚,買房買地開店都得到了不少便宜。顧雪洲身上的毒非顧師傅不能治,除了每日吃的藥,隔一個月顧師傅就會來給他做一次針灸逼毒,今日正是一月之期。原本是想去鋪子找顧雪洲,半路遇見了顧寧,一路上鄉(xiāng)親們見到顧師傅非常激動,硬塞了許多蔬菜瓜果鮮魚生rou,于是還是先回宅邸一趟把東西放下,進門管家顧伯徑直將東西搬去廚房。顧師傅往后院走,立即發(fā)現(xiàn)了一只臟兮兮的小娃娃,鬼鬼祟祟地翻東西吃,他隨手就逮住了。“喲,小練家子?功夫練得不錯啊?!鳖檸煾悼纯词稚峡帐5囊路p笑,轉(zhuǎn)頭對顧雪洲問,“安之,你認(rèn)識的?”顧雪洲辯解道:“真不是小賊!顧師傅。……您什么時候來的?”顧師傅回答:“剛來,你看我,藥篋都沒放下呢。我遇見你顧伯,他放我進來的?!?/br>顧雪洲怔了怔,沒回頭就聽見身后顧伯慍怒的聲音:“這娃娃不是跑了嗎?這些天一直藏在這?都說了這不是小貓小狗可以隨便養(yǎng)的,官府找上來的話,我看你怎么辦!”顧師傅看看心虛低頭的顧雪洲,又抬頭看看躲在房梁上的孩子,過去勸說顧伯:“別氣了,安之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從小就懂事,我相信他這么做這肯定有他的道理,坐下來,心平氣和慢慢說?!?/br>顧伯勉強點了頭。顧師傅便對顧雪洲說:“把小娃娃哄下來吧?!?/br>兩個老人家先進屋坐下。顧雪洲仰著頭張開手臂,“沐哥兒,下來吧,我會護著你的?!?/br>孩子猶豫好一會兒,才慢慢地從柱子上溜下來,一下來就馬上撲進顧雪洲懷里,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不放,警惕地看著其他兩個人。那兩個老家伙,一個說要送他回戲班!還有個伸手就把他抓住了!“好了,現(xiàn)在說說是怎么回事吧。”顧師傅好整以暇地道。“說!”顧伯附和。“他叫沐哥兒,是幼時被拐到戲班子的,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鳖櫻┲薇е鴳牙锏你甯鐑?,這孩子瘦極了,他是個體弱的都能抱得穩(wěn)穩(wěn)的,感覺不到多少重量,“他說戲班班主要賣了他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