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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東西,單純的情誼、善良的內(nèi)心、以及堅守的原則,周楓或許是逼不得已,或許受了家族的蠱惑,但他的所作所為,足以將過往所有的情誼抹去。 我伸出了手,掌心向上,他拿著小刀,猶豫不決。 但他還是把它放在了我的掌心,他說:“一旦得手,記得搖晃鈴鐺?!?/br> 我扯了下嘴角,我說:“好。” 周楓,你或許真的不夠了解我,我的性格注定了我不會做這種事,除非我打了同歸于盡的主意。 周楓趕在傭人進門前,迅速地離開了,我剛剛將小刀收入了禮服的內(nèi)里,傭人推門而入,遞來了新鮮的水果。 我低頭看水果盤,碰到一樣不認(rèn)識的,就指了指。 傭人笑著說:“這是剛剛從第一區(qū)運來的車?yán)遄?,味道極甜,價格也極貴,每一顆等同于同樣大小的銀塊?!?/br> “宋東陽這么有錢的么?”我抓了一顆,咬了一小口,果然汁甜rou美,不禁彎了下眼。 “宋先生的生意遍布各大區(qū)域,遲先生放心,絕對養(yǎng)得起您?!?/br> 我斜睨了他一眼,他自覺失言,后退了一步,低眉順眼。 “你叫什么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宋東陽的聲音驟然響起,我尋聲而望,就看見他自門外走進,手上甚至還拿著馬鞭,“睿睿,問別的男人名字,我是會吃醋的?!?/br> “他為你邀了不少功勞,說了許多好話,我看這人機靈,就想記下名字,回頭讓你賞他?!蔽乙贿呎f,一邊又抓了幾個車?yán)遄?,逐個吃了,心情倒是沒方才那么抑郁,快活起來了。 “你覺得他好,自然是你該賞他?!?/br> “我又沒甚么錢?!?/br> 宋東陽盯著我看了三秒鐘,像是在確認(rèn)我說的是不是玩笑話,他問:“你在第九區(qū)一路積累的錢呢?” 我想了想,也沒什么隱瞞的必要了,就說:“全都填到你公賬上了啊,你那時候選舉缺錢,最后也拉不來什么贊助了,干脆都給你了。” 宋東陽沉默了一會兒,問我:“那后來選舉成功,怎么不跟我說?” “我不是回第三區(qū)了么,吃住行都有遲家負(fù)責(zé),也不需要什么錢,也就沒再說了,況且那時候,錢給你,和在我這兒,也沒什么區(qū)別?!?/br> “你身上都沒多少錢,如果真逃跑了,以后吃什么,喝什么,怎么過活?”他的聲音很平靜,我卻莫名聽出了一些怒氣。 我只得哄哄他,說:“所以我現(xiàn)在也沒有逃走啊,這不是馬上就要和你結(jié)婚了么?” “以后,靠你養(yǎng)我了?!?/br> 宋東陽一下子笑了,同我說:“我會好好養(yǎng)你的?!?/br> 接下來就是盛大的婚禮儀式,我在現(xiàn)場果然沒有看到任何遲家人,教父念著婚禮的誓詞,宋東陽說了“我愿意”,我也說了“我愿意”。 婚禮結(jié)束后,宋東陽非常任性地推了所有的應(yīng)酬和答謝環(huán)節(jié),跟著我一起進了婚房。 剛剛進了房門,我就從外套里取出了匕首,干凈利落地扔在了床頭柜上,我問宋東陽:“你要殺遲家人么?” 第64章 宋東陽一貫游刃有余、冷靜自持,這或許是自成年后,我從他的臉上第一次看到那么明顯的情緒。 他盯著那把小刀,仿佛盯著最恐怖的怪物,過了許久,他才說:“那取決于你,遲睿,如果你想殺他們,那就殺了他們,如果不想,那就囚禁他們?!?/br> “我知道你憎惡遲家人,”宋東陽的回答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外,因而我表現(xiàn)得還算冷靜,“但他們總歸是我的家人。” “他們并不是。”宋東陽打斷了我的話。 “什么?” “他們并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宋東陽冷靜地說著足以讓我變臉的話。 “這太荒謬了,宋東陽,”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你總是在告訴我新的真相,卻沒有任何的佐證?!?/br> “遲慧才是遲家的孩子,”宋東陽繼續(xù)說道,“他們發(fā)現(xiàn)了錯誤,私下里締結(jié)了更緊密的聯(lián)系,他們才是一家人?!?/br> “我記得你說過,遲慧是第一區(qū)特首的孩子?!?/br> “在我的記憶里,第一區(qū)的特首的確來找過遲慧,”宋東陽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但記憶或許并不可信,至少遲慧生前,并不敢前往第一區(qū)。” “差點忘了,你已經(jīng)殺了他,稱得上死無對證?!蔽业男乜诜e蓄著一團怒氣,我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卻總是有一種頹廢的無力感。 “你重回遲家后,有見過童年時的照片么?”宋東陽突兀問我。 “……” 說來也奇怪,當(dāng)我回到遲家后,所有人都對我走失的過往忌諱莫深。 “照片上的人,并不像你,”宋東陽緩緩道,“倒是像極了遲慧?!?/br> “人長大之后,面容總會有些變化,并不能當(dāng)做證據(jù)?!?/br> “那我們不妨演一場戲?!?/br> “什么戲?” 宋東陽拿起了小刀,意味不明地笑了。 —— 我的手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整個世界都在動蕩搖晃,宋東陽靜靜地躺在床上,而那枚小刀,精準(zhǔn)地插在他的胸口。 我踉蹌著,幾乎走不動路,惶急又軟弱,但我想起了周楓的叮囑,抱著最后的希望,晃動了呼喚傭人的鈴鐺。 傭人在門外低聲地問詢,我應(yīng)了聲,擰開了房門,不安地看著他們。 過來的人要比我想像的多得多,他們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聲,我急促地詢問他們接下來該怎么辦,但沒有人給我答案。 “周楓在哪里?”我揚聲問。 大部分人漠然以對,只有少數(shù)傭人憐憫地看著我。 我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對,試圖離開這個房間,卻被趕來的侍衛(wèi)攔下了,他們冷漠地說:“你殺了你的丈夫,遲先生。” 我張了張口,啞口無言,竟不知怎么反駁,因為他所說的,就是事實。 宋東陽的尸體被人抬走,到處都是啜泣的哭聲,我被侍衛(wèi)推搡著向前,卻突然看到了周楓的身影,他正在和我的父母對峙,我高聲喊了他的名字,他扭過頭,悲傷地看著我。 我又高喊父親和母親,我的父親皺緊了眉頭,示意侍衛(wèi)快點將我?guī)ё?,我的母親卻提著裙擺趕了過來。 我欣喜地看她,以為她是來安撫我的情緒,甚至奢望她會說出“我們馬上接你出來”這樣的話語,畢竟我是因為她的親筆信,才下定決定,去刺殺宋東陽。 她死死地盯著我,眼里卻沒有半點溫柔和愛戀,她看著我,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反倒是像在看仇人。 但她到底顧忌周圍的侍衛(wèi),并不會直接說出刺人的話語,她只是揚起高高的頭顱,貼近了我的耳側(cè)。 她輕聲說:“你不是我的孩子,宋東陽殺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們的命,為他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