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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云忽然有點頭疼。可能是腦震蕩還沒好。心cao縱著身體,永遠是腦子的叛徒。付云在腦海里長篇大論一番,卻還是低聲罵了一句,脫了衣服鉆進被子里。春夜月明,芳華正好。花朵悄悄綻放,粉蕊細語,空氣中蕩漾著甜蜜,夜蟲輕落在柔嫩草葉,撥動嫩芽驚慌輕擺,又緩緩平靜。付沉干了一天架,沒吭過一聲,卻在靜悄悄的夜晚低聲吟了出來。又出汗了。.一隊的西部之行,除了雪山基地外的堡壘分部,還有另一個重大收獲。但很可疑,也細思極恐。付云不敢耽誤,第二日便同趙漢東一道,去了茅韞所在的醫(yī)院。茅韞的身份很多,一方面他在幫特控局研究藥劑,另一方面他也是聯(lián)合醫(yī)院的骨干醫(yī)師,并且他還是B市某醫(yī)科大學的導師。因此他不是每日都呆在特控局的實驗室里同眾人埋頭研究,而會到醫(yī)院里坐診,救助瀕臨絕境的病人。茅醫(yī)生在病人中評價很高,醫(yī)者仁心、妙手回春;在學生眼中也是難得的好老師,風趣幽默、博聞強識,還很帥。這樣的人,有著不錯的社會地位和較好的名譽,有足夠的經(jīng)濟能力,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同“悲喜神”扯上邊。付云問道:“茅醫(yī)生,請問三月二十號,也就是一周前的周二,你在哪里?”“這個記不大清了,但我應該是在學校,我周二有課?!泵╉y皺眉想了一會兒,似乎已經(jīng)將這段記憶忘在腦后。“我們經(jīng)查證,你周二確實有回學校上課,但那是在晚上。請問你白天去了哪里?”“自然是呆在學校的實驗室里,周二是我答疑的時間,同學們有問題的會來問我?!泵╉y溫和地笑著,從他的回答中看不出什么破綻。“怎么,是出了什么事么?”“是這樣,我們正在追查一個嫌疑人,有證據(jù)指向你。”付云觀察著茅韞的神色。茅韞臉上詫異,似乎是難以置信:“怎么說?”“三月十八號我們在念青山脈執(zhí)行任務,其中有一天我們盯梢時,發(fā)現(xiàn)了那個可疑人物?!备对茖蓮堈掌f給他。一個男人裹著厚厚的羊絨大衣,圍巾罩到臉山,看不清模樣,但在下一張照片里他將圍巾拉下,向周圍的人吩咐什么。容貌雖模糊,卻能很明顯地看出來是茅韞。茅韞捏著那兩張照片,眉頭緊蹙,付云盯緊了他。“我并沒有去過什么念青山脈,我甚至連B市都沒出?!?/br>茅韞將照片遞還回去,緩緩說道。“付處若是不相信我,可以打電話向?qū)W校調(diào)取我監(jiān)控室的監(jiān)控資料,當時在監(jiān)控室里的義工也可以幫我證明?!?/br>“上周二我記得有兩個學生來問我一些技術上的問題,我還給他們解答了?!?/br>茅韞的辯解滴水不漏,同他們調(diào)查出的結(jié)果完全一致。付云心中頓時冷了下去,看向這個醫(yī)生的眼神也不再簡單。他正待再說什么,忽然傳來一陣大的sao動,有人在外邊哭天搶地呼喊著茅醫(yī)生。茅韞趕緊推開辦公室的門,一個女人立刻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任人怎么拉扯都不松開。“茅醫(yī)生,救救我的小寶!我們…我們真的是沒錢也沒有辦法了,求您救過他這次,我當牛做馬還您啊,求求你了……”話音還未落,女人已是泣不成聲。門內(nèi),付云和趙漢東被驚動,趕忙跟出來查看。茅韞彎腰扶住瀕臨崩潰的母親,溫言勸慰:“有什么困難您慢慢說,先別著急?!?/br>付云看過去。那個女人身著一件灰敗的花襯衫,面容憔悴,蓬頭垢面。她跪坐著縮成緊皺的一團,好似因被遺忘在桌上而餿掉的生抄手。身影忽然和當年苦苦哀求著救爸爸的瘦小少年重合,付云有一瞬間想下意識偏過頭去。女人的話碎得七七八八,人需要很費解地拼湊起來,才能知道她的孩子急需手術,而家里卻已山窮水盡,供不起這一次了。小女孩躺在慘白的病床上,付云第一次覺得病床這么大。又或者是孩子太小了,蜷縮在一片素白之間,像純白的世界里忽然落下一滴素槁的枯黃,了無生氣。茅韞幾乎立刻行動起來,簡單查探了一下女孩的情況,便低聲吩咐副手準備手術。他什么都沒說,卻比說了什么更有力量。母親緊緊握著孩子的手低聲鼓勵,茅韞簡潔明了地做了幾下分工。隨后回身對付云二人抱歉道:“不好意思付處,我這里有點突發(fā)情況,請你們先回吧,過后我會主動配合局里的調(diào)查?!?/br>付云點點頭,同趙漢東撤開。病床迅速開起,一群白大褂浩浩蕩蕩進了手術室,脆弱的母親跌坐在地上,呆呆望著亮起的紅燈。.“哥,你信他不?”“不信?!?/br>付云手把著方向盤,淡淡地說。“但我總覺得能這樣去救人的醫(yī)生不會壞到哪兒去?!壁w漢東有些郁悶,“而且他的名聲很好,好多病人都說他治病救人從不耽誤,有時候還幫著病人墊付醫(yī)藥費?!?/br>他頓了頓:“我不太相信他是壞人。”“我也不太相信,他之前還幫局里的兄弟處理過好幾次傷。”付云漆黑的眸子里冷靜敞亮,“但我也不相信證據(jù)會騙人?!?/br>得到的線索里卯在B市,與生物工程有關,是“悲喜神”的核心科學家。茅韞B市人,多重身份,被拍下曾出沒于雪山基地。更可怕的是現(xiàn)在他還同特控局有合作項目,他知道特控局的許多內(nèi)情。付云想了想:“先不要打草驚蛇,回去后先同局里報備,秘密控制住他,以防萬一他逃脫掉。”“好。”.B市深夜,茅韞結(jié)束了一天手術躺上寬敞的沙發(fā),修長手指撥通了一個神秘的電話。“是我?!?/br>“四爺。”那邊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