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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小兵撕扯成了兩半。 “是熾鳥!”有人叫到。 宋元辰看著那熾鳥,然后又看向面前的男人,再次問道:“你究竟……” 話未說完,那怪物就往后一退,跪到在地上。 靈均心中多少有些不值,他其實是想死在宋元辰劍下的,現(xiàn)在卻不知死一個無名小卒手中。 或許這就是命吧,他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后胸口一熱,哇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腦袋瞬間就迷糊起來。 不知為何,看到眼前這一幕,宋元辰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疼??擅媲斑@分明是一只怪物,他為何會心疼一個怪物。 就在他糾結(jié)不已時,那怪物身上所剩無多的漆黑鱗片開始悉數(shù)掉落,落在地上,變成屢屢黑色的沙,消散在空氣中。 怪物龐大的身體慢慢縮小成一個正常人的大小,漆黑的皮膚也慢慢變成人類的皮膚,只是,那變換只到了一半就終止了,面前的怪物身體開始在空氣慢慢瓦解,變成無數(shù)細(xì)碎的螢火,然后從空氣中漸漸隱去。 宋元辰看著那些螢火。 手,到肩膀,到脖子,到還是怪物的臉龐,等到最后只剩下那只眼睛時,他才看到,那原本血紅的眼睛變成了一片藍(lán)色! 那是海水一般純凈的湛藍(lán),他忽地想起來,在某個午后,高墻之下,他叫住一個小孩,那小孩欣喜回頭,就有著同這一般的湛藍(lán)眼睛。 “靈均……”他像夢游般呢喃出這個名字。 這名字仿佛喚起了他腦袋中某個被遺忘的記憶,他忍不住伸手去抓了一下面前的怪物,卻只抓到一手的光。 噼啪一聲,刺進(jìn)怪獸胸腔的劍落在地上,怪獸終于消失殆盡。 “靈均……靈均……”宋元辰喃喃叫著,一邊瘋狂去抓那些光,可一切只是徒勞。 終于,所有的光也消失了,他張皇地望著夕陽下的一片血跡,終于忍不住用盡全身力氣叫出那個名字。 那聲音嘶啞有力,帶著數(shù)不盡的后悔和悲傷,穿透戰(zhàn)亂之地,隨著風(fēng)飛啊,飛啊,不知去往何方。 …… 五百年后。 此處為桃花源,只有有緣人才能踏進(jìn)此地。 此處仙境,萬里桃花,百畝良田,阡陌交通,屋舍儼然。人們自給自足,好不樂哉。 在桃花源的一處山坡旁,有個男子正背手站著。 男人高挑清瘦,眼圈帶著天生的黑線,那眼線讓他整個人透著股陰柔的感覺。 他望著山間桃花和林間追來追去的女人小孩,眼底不由閃過一絲柔軟的光,但這光華過后,卻又是數(shù)不盡的悲傷。 片刻,一個人走到他的身后。 那人向著他行了個禮,然后道:“我們找遍了天地間每一個角落,沒有找到一片殘魂!” 盡管早已知曉答案,可每每聽到這樣的回答,申公豹都會沒來由一陣心疼。 他望著桃花源,這是男人一心想帶妖族過活的生活,如今,他已經(jīng)完成對方的心愿。他多想帶著男人回來看一看面前的場景,偏偏,那人再也回不來了。 他長嘆了口氣,道:“首領(lǐng)的婚禮準(zhǔn)備得如何?” 那人一鞠躬:“一切準(zhǔn)備就緒,只是……” 申公豹眉頭一皺:“只是什么?” “只是那哪吒偏偏要婚禮時,首領(lǐng)坐花轎,他騎馬!”那人說。 申公豹:“首領(lǐng)怎么說的?” “首領(lǐng)說一切依了哪吒!” 申公豹忍不住伸手按了按眉心:“算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br> “是!” “退下吧!” “還有一事稟報?!?/br> “何事?” “仙族之長天帝與昨日在天宮之中隕滅了!” 申公豹眉頭再次變成川字:“可知為何?” “說是至那日封神之戰(zhàn)之后就長病不起,靠著仙丹撐了這五百年,最后還是沒有撐過來?!?/br> 申公豹陷入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問:“這事可告知首領(lǐng)?” “首領(lǐng)在哪吒那里得知了,說是明日會上天宮去送一程,也并未有過多的情緒。” 申公豹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明日首領(lǐng)前去,你派兩人偷偷保護(hù),回來路上一定要抹去所有痕跡,不能暴露了桃花源的位置?!?/br> “小的知道了?!?/br> “退下吧?!?/br> “好的?!?/br> 那人退下后,申公豹又在山崖上站了良久。 直到太陽漸柔,四野透出一股奇異的藍(lán)色。有人家開始做飯,有縹緲的白煙升起,鄉(xiāng)野間傳來狗吠和家人叫喚小孩回家吃飯的聲音,那聲音遠(yuǎn)遠(yuǎn)近近,好不真實。 他聽著聲音,忍不住沖著空氣長嘆了一口氣,然后道:“他可是去找你了?” 話音落下間,平地里起了一陣風(fēng),吹得那滿林子的桃花飛舞,將天與地都染成了一片粉紅。 遠(yuǎn)處傳來小妖精們的歡呼聲,申公豹看著面前的花海,聽著那聲音,忽地笑了。 若是你們能夠相遇,那就好好在一起吧。 人間界,四月末。 長長的柳州河一片青綠,河堤邊的柳樹一路延伸,不知去往何處,一處石橋之下,停了一搜小船。 劃船的是當(dāng)今太子爺?shù)陌敌l(wèi),那坐在船上雖然喬裝打扮,但依舊難掩氣度的人,自然是當(dāng)今太子。 太子今年方十六,才氣逼人,好游山玩水。聽人說這三月江南美不勝收,特意租了一搜小船,一路由北向南,從三月初到了四月尾,也算是領(lǐng)略一路風(fēng)光,這時便打算打道回府了。 “只是還未領(lǐng)略這江南的美人,可惜了!”他倚在船艙,道。 暗衛(wèi)一邊準(zhǔn)備劃船,一邊回:“皇……老爺說了,讓您少跟其他人接觸!” “知道了,知道了!”他一邊掏著耳朵,一邊不耐煩道。 正說著,忽聽岸邊傳來一個輕快聲音:“船家等一下!” 船艙上的少年聽了那聲音,眼睛一亮,忙坐起來,就看到一個青蔥少年跨著一個包,氣喘吁吁往著這邊跑來。 跟他們北方少年的高大器宇軒昂不同,那少年生得眉清目秀,細(xì)腰長腿,就跟那河邊的柳樹似的,帶著江南水鄉(xiāng)特有的美。 說沒見到江南美人,這老天爺就給送來一個,你說巧了不是。 他忙讓暗衛(wèi)將船靠岸。 那少年本來來到岸邊還有猶豫,只是跑得太快了,腳未收住,一下就沖了上來。 滿滿當(dāng)當(dāng)就撞了太子一懷。 這家伙看著柔弱,力氣倒也不小。太子將那少年扶起來,手不小心拂過對方的臉蛋,我的太上皇,這皮膚柔軟的,仿佛要將手指吸進(jìn)去。 小太子一下就心猿意馬起來。 正當(dāng)這時,就見那少年已經(jīng)站好。對方整了整衣衫,然后煞有其事地沖著他鞠了個禮,然后用那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