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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撫摸靈均帶著汗珠的潔白額頭,溫聲道:“夫人今天有何安排?” 靈均被他的稱謂拉回現(xiàn)實。他望著面前俊美的男人,有些不自然道:“外面下雨?!?/br> 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出去。 宋元辰:“我今天陪你?!?/br> “嗯,好?!膘`均有些遲鈍地回到。 宋元辰一挑眉:“怎么,不愿意?” 靈均趕緊搖頭:“沒有,只是……” 宋元辰仿佛一眼看穿他,一只手輕輕摸著他的頭發(fā),道:“放心,不碰你?!?/br> 于是,兩個人除了用餐,幾乎一整天都膩歪在床上。 起初靈均還有點無聊,后來宋元辰給他講了一些魔族的故事,倒是有趣起來。 外面嘩啦啦下著雨,快要入冬了,空氣中透著股冷涼,但被窩里很暖,男人的臂膀也很舒服,靈均待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莫名生出一股心安,他告訴自己不能沉溺這種虛假的溫暖,但最后還是沒能忍住,就這樣伴隨著男人低沉的聲音沉沉睡去。 入眠后還做了個夢,夢到大雪紛飛,他在一片荒原里走著,在精疲力竭到地時,一匹狼突然從荒草中跳了出來。他嚇了一跳,可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他眼看著那狼獸來到自己面前。在他以為自己即將淪為對方口中食物時,那狼卻彎下身子,在他身邊趴下。狼身上柔軟的毛發(fā)透出一股炙熱,讓他從心底生出一股溫暖。他想對這犬獸說聲謝謝,結(jié)果一抬頭,發(fā)現(xiàn)那狼的臉變成了宋元辰的臉。 雖然這一次內(nèi)心沒有一點害怕,但靈均還是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色已晚,外面朦朦朧朧的,雨已經(jīng)停了。 宋元辰估計走沒多久,被窩里還透著股他身上的溫暖。靈均被自己敏感的感知嚇到。 他坐起來清醒了一下,想起昨晚自己做的事情,忙起身看了下自己藏著令牌的位置。令牌還在,對方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他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了兩下門。 靈均嚇了一跳,趕緊將令牌藏回柜子下面。他回過頭,說了聲進(jìn)來吧。門被打開,醫(yī)生白安走進(jìn)來。 白安看他起床了,笑道:“身體恢復(fù)得怎么樣?” 靈均總覺得白安身上透著股熟悉的感覺,但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盯著白安看了一眼,忍不住問出之前一直有的疑惑:“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白安一頓,接著道:“我從未去過人間。還是你這是在跟我搭訕?” 靈均臉一熱,忙解釋道:“我沒有?!?/br> 白安笑出聲:“你還真是容易害羞。” 靈均無語。 白安過來道:“我給你把把脈?!?/br> 兩人坐到房間的桌子前。 一通檢查,白安道:“身體恢復(fù)得不錯??磥碓桨盐艺f的話聽進(jìn)去了?!?/br> 靈均知她在說什么,臉又開始燒起來。奇怪自己最近怎么這么容易害羞,他暗自皺了皺眉。 “我給你再開點藥補(bǔ)一下?!卑装舱f著,拿出紙筆開始書寫,一邊又道,“元辰最近估計會很忙。” 靈均聽到這話,像是抓住了什么,立刻問道:“怎么了?” 聽出他語氣里的急切,白安抬頭看他一眼,然后道:“最近有個部落突然鬧事,他得帶人過去擺平?!?/br> 靈均幾乎立刻想到自己機(jī)會來了。他忍著心里澎湃的激動,皺著眉道:“他作為魔君的兒子,還要親自出征?” 白安點點頭:“自從聯(lián)盟軍上一代管事出事后,聯(lián)盟軍就開始失去凝聚力。是他一點一點幫魔君將這些勢力收回來。魔族人的特性,不是絕對的能力壓制幾乎不會投降,所以,他得親自出馬?!?/br> 靈均點點頭,忽地想到男人身上的幾條疤痕。雖然很淡,但能夠看出當(dāng)時傷得不輕。奇怪自己為什么會想到這種畫面,他耳朵又紅了。 白安沒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兀自嘆了口氣,她又道:“其實他也挺不容易的。從他懂事起,魔君就在教他如何殺人,他五歲那年,魔君帶他出去玩,結(jié)果直接把他一個人丟在了萬魔溝,那里關(guān)押著魔族最兇惡的囚犯?!?/br> “一個月后,魔君才派人把他接回來?;貋頃r,他全身是血,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br> “那時候我從鬼門關(guān)把他拉了回來。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不信任任何人,而且討厭一切臟亂的東西。所以,他能夠這么喜歡你,我還真沒想到?!?/br> 他才沒有在乎我,他不過是把我當(dāng)成一個玩物!靈均沒有將自己想的話說出來。不過白安對于宋元辰過去的只言片語卻讓他有些同情起那個人來。轉(zhuǎn)念想到對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云月君,他又覺得自己這同情有些好笑了。 他思考間,又聽白安道:“你似乎是變了。” 靈均詫異:“怎么?” 白安:“上次你被元辰抓回來后,我發(fā)現(xiàn)你的眼神不一樣了。之前,你的眼神很干凈,甚至是有點傻?,F(xiàn)在,似乎開始有心事了?!?/br> 經(jīng)歷宋元辰那番折磨,能夠沒有心事嗎?靈均略帶嘲諷地想著,卻又覺得不對,他之所以真正有心事,大概是因為申公豹恢復(fù)了他的記憶。那分明只是一個五歲孩子的記憶,卻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里面帶著nongnong的悲傷,但這悲傷究竟因何事而起,他卻記不得了。 仿佛有把刀將那一部分記憶斬斷,然后關(guān)在了他腦中某個觸及不到的地方。 他沖著白安笑笑:“我馬上就十七歲,不小了?!?/br> 白安點點頭:“也是,你們?nèi)祟惥痛掖規(guī)资甑臍q月,過去得快,成長起來自然也快?!?/br> 靈均沒有反對他說的話。兩個人接著又聊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然后白安拿著藥單讓外面的傭人去備藥,她自己便離開了。 靈均等了兩天,終于等來宋元辰出征。 他找好機(jī)會,拿著令牌去了地下九層。 大概是宋元辰對自己的結(jié)界充滿信心,這監(jiān)獄竟然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 靈均拿了宋元辰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進(jìn)去。 地下九層跟地上的建筑差不多,也是一間一間的屋子,唯一不同的是,每間屋子門口還設(shè)置了結(jié)界,這種結(jié)界靈均手里的令牌打不開,他只能每到一間屋子門口,就呼喊申公豹的名字。 這下面估計也沒關(guān)什么人,靈均一路叫過去,最后只在倒數(shù)第二間得到了回應(yīng)??墒浅鰜淼牟皇撬卧?,而是一條白蛇。 那白蛇估計得有一層樓高,盤踞著來到結(jié)界旁,嚇得靈均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蛇卻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身又往房間里游去。 “站住!”靈均鼓足勇氣叫到。 白蛇回頭看向他。 他問:“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白蛇正要說話,一邊傳來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靈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