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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傷口的他經(jīng)過紀映那件事,是再也不愿意把眼罩摘下來了。“多多注意比較好,看你似乎對什么都無所謂?!蓖楹退f,“一點也不著急。”蘇未笑了笑:“好的。”晚上收工時,褲子和鞋在不知不覺中干了,捏一把的話,還有點潮。再次淋雨,他一回生二回熟,硬著頭皮撐傘前行。寢室樓前積了很大的水坑,有人踩在臨時搭起來的磚塊上走路,蘇未排隊等在那里。倒霉的是,他的傘過于脆弱,一陣大風吹得所有人頭發(fā)凌亂,把他的傘直接給吹折了,松松垮垮地垂落著,再也擋不住風雨。蘇未不由窘迫,手忙腳亂地嘗試做一些修補,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背,把傘偏向于他。這回,他把對方認出來了:“陳從今?”“好巧。”陳從今笑道。笑意里沒有輕蔑,是很讓人舒服的表情。蘇未微微放松下來,說:“嗯,我剛下班回來?!?/br>陳從今看他,提醒了一句:“靠過來點?!?/br>蘇未以為是兩個人擠在一把傘下面,害得陳從今被淋濕了,急忙縮過去了點,道歉:“不好意思。”陳從今道:“什么?我是覺得你太瘦了?!?/br>蘇未不明白,抬頭看他:“嗯?”自己的頭發(fā)被打濕,衣服又皺又潮,十分狼狽,陳從今則神態(tài)自若,舉止從容,連鞋面都是干凈的。自己像在出逃,而陳從今像在趕赴舞會。他無來由地想著。陳從今道:“離得那么遠,你萬一被大風吹跑了,我怎樣才能拉住你?”第24章明明兩個人的距離沒有近到貼在一起,蘇未還是覺得慌亂,他搞不懂這種情緒從何而來。對方是個男生,照理來講沒什么好別扭的。他遺憾自己嘴笨,接不了陳從今的話,只能干巴巴地回復:“沒那么瘦?!?/br>“你住在哪一幢?”陳從今說,“雨那么大,我送送你?!?/br>蘇未記得陳從今是醫(yī)學院的,和自己物院的宿舍隔得很遠。他不擅長接受突如其來的好意,正要推拒,陳從今又道:“物院是不是16幢?”“你打聽我?”蘇未詫異。陳從今說:“上次見面,你穿了物院的院服。”蘇未誤會了人,忽地無措起來:“不好意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哦,你們的院服是有點丑,不過你穿了也瞧不出難看?!?/br>陳從今撐著傘,踩在磚塊上往前走,蘇未在他前面,他傘前傾著,后背濕了一片。他補充:“只會注意你的臉?!?/br>蘇未遲鈍道:“眼罩是挺有回頭率的?!?/br>陳從今側頭看他,握緊了傘柄,問:“需不需要我的微信號?說不定我以后會當器材商,眼罩給你批發(fā)價。”“不用。”蘇未搖搖頭,禮貌又客氣。如此,陳從今知道了蘇未的態(tài)度,不繼續(xù)搭話,把人送到宿舍樓下。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下后背濕透的衣服,手機叮的一聲,收到了微信好友申請。開學沒多久,加他好友的人不少,可他心里似有所感,光是聽到聲音,陳從今就覺得對方是自己有好感的那個人。他抓起手機,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點開了消息,那人在備注上寫了:我是蘇未。蘇未沒丟掉他的照片。通過請求以后,蘇未發(fā):謝謝你的傘。過了幾秒鐘,補充:以及你做的奶茶。[陳從今]:小心感冒。[蘇未]:哈哈哈好的,我今天提前喝過藥了,應該不會生病的。屏幕那邊,蘇未的神色并沒有他語氣那般輕松,整個人緊繃著坐在椅子上,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實在是緊張,他甚至抬手撥弄著自己的眼罩。眼罩彈回去的瞬間,眼睛有點發(fā)疼,說明不是完全瞎了。[陳從今]:那你早點睡。再回一句“晚安”會不會太曖昧了?蘇未琢磨著,他認為是的,兩個男生互道晚安,怎么想怎么奇怪。他不排斥,也不反感,只是疑惑,原來男生還能流露出這么溫柔的一面嗎?對男性的印象首先起始于父親,他的父親是一個遭所有人討厭的酒鬼,整日游手好閑,沒有固定的工作,每天會準時地打開酒瓶,喝到一塌糊涂。在蘇未的記憶里,他爸鮮少有清醒的時候,常用在父親身上的形容詞,例如穩(wěn)重,內斂,還有慈愛,他都沒有感受到。強大倒是經(jīng)常體會,在毫無反抗之力的單方面的暴力發(fā)泄里。父親帶給了他極大的無法擺脫的心理陰影,以至于身材魁梧的男生朝他抬手,他會恐懼得下意識發(fā)抖,再加上外界的冷眼旁觀和議論嘲諷,造就了他內向的性格。他不愿意去了解他人,也避免被他人接觸得太近。原來是可以這么溫柔的。這幾乎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或者說,陳從今在他空白的領域內涂抹上了第一筆。看向方飲空蕩蕩的床位,蘇未猛地想起來Coisini這個地方,繼而認真地思考起來一個問題。拋開性格不提,陳從今朝自己遞證件照,為自己泡奶茶,現(xiàn)在給自己撐傘,這好得超乎常理,不像是對普通同學示好時會做出來的事情。以此分析,陳從今八成是gay。在大學開學前,他都沒真正地接觸過這個群體?,F(xiàn)在,先是差點被自己老鄉(xiāng)介紹進gay吧,再是被gay追求,搞得他發(fā)蒙。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他對此并不排斥,更不反感。他一邊用手指敲書桌,一邊想著,陳從今的長相和性格都很完美,不管在哪里,都應該很受歡迎吧?這樣的人,追求者肯定非常多。打開手機的照明燈,蘇未用手指勾著眼罩,露出那只受了傷的眼睛來,瞳孔渙散一片,只能感受到照明燈非常微弱的光線。他幾乎把照明燈擱在自己眼睛邊上,那點光線不變,模模糊糊的。閉上正常的眼睛,他差不多與盲人無異,所見的是一片空茫。醫(yī)生告訴過他,這只眼睛要想治好,過程必然艱難,而且費用高昂,他當時聽完就灰心了,對此不抱多大希望。他補充,而自己是殘缺的。·陸青折推門進去的時候,方飲正踮起腳尖拿柜頂?shù)牡案猓牭介_門聲,先是整個人凝固住,再扭頭對陸青折笑:“你回來得那么快?呃,哈哈哈看我干什么,我就是想觀賞一下蛋糕?!?/br>“那為什么蛋糕刀叉和碟子都擺在桌上了?”陸青折沒信他的鬼話。現(xiàn)在按醫(yī)生的話來講,方飲只能稍微喝一點水和米湯,連粥都不可以喝,吃蛋糕這也太過分了。方飲找借口:“放心,我嚼嚼就吐掉?!?/br>“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