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種對危險的直覺,希塞爾以前憑著這一點,避過了不少危險。直覺發(fā)來了警報,希塞爾也沒敢掉以輕心,他全程都把卡爾看得很牢。甚至為了防止卡爾作妖,他率先拖著人潛到了封印陣前頭。希塞爾已經(jīng)考慮得很周到了,卻防不勝防,‘卡爾’能控制人魚。那是在離開海鏡的一刻,林西正全心全意控制著封印打開,因為不想破壞這個封印,他要花費的力量也大得多,他沒有余力顧忌其他,是以也沒看見岸邊漣漪陣陣。“現(xiàn)在走,快走?!绷治鞔叽偎麄兺忸^跳,自己也一邊遠程控制著封印,一邊往水下去。而就是這一刻,十幾條人魚突然從海中躥出,自四面八方朝林西撲咬過來。如果是平時,林西不見得會怕,然此刻,他全副精力都在封印上,根本騰不開手去對付人魚。他看了看離自己只有幾米之遙的出口,牙關(guān)一咬,放棄了抵擋往下沖。出口的位置,就在圣泉的最中心,深度三米,離林西的直線距離四米有余,不算遠,稍一踩水就能靠近,但水下是人魚的天地,先遣落下來的人魚,在水中一擺尾,便如離弦的箭朝林西撞去。它速度極快,幾乎化作了一條殘影,林西避無可避,硬生生被撞上胸膛。肋骨登時斷了,腥咸的血潺潺從口角涌出,他覺得眼前有些黑,一口水倒嗆進氣管。窒息的感覺洶涌而來,還有猛烈的嗆咳,讓林西就像一條擱淺的魚,狼狽在水中掙扎。然他沒有時間喘息,只見下一秒,這條人魚便張開滿是利齒的口朝他喉嚨咬去!這是如鯊魚一樣尖銳的利齒,被它咬上一口,林西的頭身立刻就能分離。他眉頭沉了沉,眼見著血口就要咬下,艱難地屏住一口氣,抬腿踹它尾巴。倒是踹實了,只可惜水中助力大,他勉力一腳,到頭來,力道卻沒剩多少,人魚的身體歪也不歪,血盆大口直愣愣地朝他喉口撕來。林西覺得自己八成是要死在這群丑東西手下,逃得過一次,卻逃不過第二次。他很是遺憾,然嗆水的后遺癥已經(jīng)迅猛而來,他只覺得鼻腔刺痛,胸口滯悶得不行。林西快窒息了,眼前也慢慢被黑點覆蓋,他有些脫力的垂下手,松開抵著人魚肩膀的力道。死亡前的最后一秒,林西眼前又晃過希塞爾的影子,他潛在水中,紅色的發(fā)絲飄散開來。頭頂有一輪太陽,陽光穿透了水折射下來,朦朧不清地蓋在他背部。他就好像踏著陽光而來,救世主一樣,讓人無比安寧。林西想要摸一摸他,哪怕只是幻覺,他也想在生命最后一刻抓住這個男人。林西動了動指尖,然不等他費力抬手,guntang的體溫就從他身前傳來。希塞爾是真的來了,他把卡爾押過去以后,不放心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一眼,他就瞧見林西被人魚攻擊,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利齒之下,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折斷。看見這一幕,希塞爾心臟都要停了,他甚至來不及把卡爾關(guān)好,調(diào)轉(zhuǎn)身體便沖了回來。沒人知道,他那一刻有多害怕,只覺得心臟驟停,渾身血液都要從血管里炸開,他不能呼吸了,腦子也嗡嗡作響,滿心滿眼,除了林西,就只剩下冰冷又暴虐地殺意。希塞爾沖到林西身邊,兇狠地抓著人魚的上下頜,把它撕成兩截。他目光冰冷,手段殘忍無情,兩只沖撞而來的人魚都被他如法炮制。有艷紅的血液滲透出來,一瞬間就把圣泉染成了紅色,希塞爾眼中也泛著紅,一身猙獰的殺意像是利劍,將這群只知捕食的無智慧生物嚇得退避三舍。希塞爾生撕了兩條人魚,隨后一把摟住林西,往他嘴里渡了一口氣。他的身體在顫,體溫也燙得驚人,林西恍恍惚惚間被他抱在懷里,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他好像回過了一些精神,眼睛半睜半闔看向希塞爾。希塞爾此刻的模樣,其實并不好看,眉頭緊皺著,雙眼也泛著無機質(zhì)的冷光,他看起來獰惡的很,往日妥帖收起來,不讓林西發(fā)現(xiàn)的殘酷也終是藏不住了。但那又怎么樣,對于自己的愛人,林西總是包容的。林西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像是鴉羽,在水中攪出溫柔的波動,他抬起手,輕輕碰了一下希塞爾的臉頰。這就像是暫停鍵,只一剎那,就讓希塞爾平靜了下來,方才如惡鬼一樣的殺意盡數(shù)回卷,潮汐漸退,只留下滿地被沖刷至圓潤的砂石。希塞爾被安撫了下來,隨后飛快撿起被撞掉的潛水鈕,戴回林西身邊。他等人喘上了氣,接著雙手在他腰間一環(huán),拖著人,離開海鏡。剛才,林西的意識抽離了一會兒,手上力量斷絕,致使封印出現(xiàn)了細細密密的裂痕,但好在問題不大,他離開封印后立刻加大力量傳輸,將這些裂縫補全了。林西重新關(guān)上海鏡,這才拉著希塞爾往海面上浮,卡爾比他們出來的早一些,此刻正漂浮在海上,痛苦地捂住頭。“上岸吧,上岸?!痹诠黹T關(guān)上走一遭,林西著實有些疲憊,他拉住了希塞爾的手,讓他趕緊變成鳥,帶自己飛回去。但希塞爾沒動,他沉默地看了會兒林西,于他再次開口之前用力吻了上去。與以往那些克制的吻不同,此刻的希塞爾渾身都是戾氣,他就好像一只差點兒被奪走珍寶的巨龍,焦躁不安,歇斯底里地發(fā)泄怒火。他吮住了林西的唇,用力摩挲,舌尖發(fā)狠地往里探,從齒關(guān)到上頜,帶起一陣猛烈的戰(zhàn)栗。但這也不夠,不管希塞爾怎樣攻城略地,他依舊不覺得滿足,他胸口又急又躁,暴虐的情緒在四肢百骸中奔涌,催促他把眼前的人吞下去。希塞爾的吻就像狂風(fēng)暴雨,瘋的讓人不能承受。林西被他帶著,只覺得舌根都被吮得發(fā)麻。他有些不能呼吸了,腦子里朦朦朧朧的全是希塞爾的味道,灼熱又帶有侵略性,像奔涌的火山熔巖,要把一切都燒成灰。林西喘不過氣,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卻不知,這又怎么刺激了希塞爾,他頓了頓,接著便吻得愈發(fā)激烈。他尖尖的小虎牙伸出來了,用力地咬在林西下唇上,撕咬,拉扯,似要吃人一般,輕微的刺痛順著神經(jīng)游走,竟叫林西背脊升起了過電般的酥麻。林西有些迷失了,再也沒有力氣,整個人都掛在希塞爾身上。希塞爾咬他,用力地咬,咬的口腔都充滿了血的腥味,那股堵得胸腔都要炸裂的恐懼,才慢慢消停下去。“出血了?!毕H麪柦K于平靜下來,用指腹揉了揉林西的唇。因為親吻,林西整個人都被一層薄紅浸透,眼睛水潤,唇色鮮紅,他笑了笑,風(fēng)情取代了冷感從他骨子里透出來,好看得像是一枝開到奢靡的玫瑰:“嗯,被你咬破了,你屬狗的嗎?”希塞爾把臉埋在他頸窩蹭了蹭,絲毫不要面子地說:“不屬狗,屬禽獸?!?/br>希塞爾自己都說自己是禽獸了,林西也沒啥話好說,他就拍了拍希塞爾的小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