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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走去。顧雨遲三人跟著他走到樓下,便見沈眠一身邊多了一人,是他的師弟徐夜。徐夜見他們走下來,說:“三位道友許久不見,師兄已經(jīng)和我說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說村子的情況?!?/br>這沈眠一不言不語,也不知道兩人是靠什么交流的。徐夜說,他們上山找靈植,路過那個村子不過是意外,見桃花開得正好有些奇怪。又發(fā)現(xiàn)魔修的蹤跡才去探查一番,這便發(fā)現(xiàn)了村子的慘劇。匯報師門之后,得到回復(fù)讓他們在村子里等待太古仙宗的人。花見秋一聽,問道:“你們也要去嗎?”徐夜瞄了這個一直對他們有敵意的太古仙宗弟子一眼。他有些不甘心,那可是好多靈石,也可兌換不少丹藥。打不過,法器被奪,也是技不如人,可為什么還對他們有這么大的敵意?“自然。不過,謝道友不必?fù)?dān)心,我們帶幾位上山便離開?!?/br>花見秋似乎還有些不滿意,但也沒說什么。接著,幾人約定了隔天上山的時間,就各自回房休息。顧雨遲和謝沉進了房間,卻發(fā)現(xiàn)花見秋也走了進來。顧雨遲:“你不回自己的房間嗎?”花見秋并沒有理會顧雨遲,只對謝沉說:“這件事情不會簡單,上山之后萬事小心?!?/br>謝沉點頭說“是”,花見秋又說道:“別不好意思,如果真有危險……”他從懷里拿出一塊玉佩?!澳蔷吐?lián)系師父?!?/br>這玉佩是臨下山時,付秋給的,兩人各有一塊?;ㄒ娗锬玫绞诌€感慨一番果然是大宗門。但看著付秋慈愛的目光,不知怎么有些不好意思。顧雨遲攬住謝沉的肩,說道:“沉沉不用擔(dān)心,自然有我護著。倒是你,可別逞強?!?/br>這話花見秋就不愛聽,他堂堂一個元嬰老祖,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有見過,會怕魔修不成。看著顧雨遲搭在謝沉肩上的手,覺得有些刺眼。“哼,大話別說太早。魔修可沒有那么簡單,你……”花見秋眉頭一皺,能夠有器靈的法寶想來不簡單,若是被魔修見到了,怕是要用盡手段得到手?!澳阈⌒淖约旱纳矸荩瑒e連累到沉兒?!?/br>顧雨遲眼睛一眨,覺得這話倒是中聽,這花見秋挺關(guān)心沉沉的。“我會小心的。”第二天一早,幾人就上了山。謝沉似乎沒睡好,一路上打了好幾個哈欠。昨晚不知怎么,謝沉做了個噩夢。他夢見視線里一片黑暗,突然又是一片火光,火光之中是顧雨遲。謝沉卻只能夠站著,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著火舌吞噬了顧雨遲他的腿,他的手,他的身體。心,好疼,好熱。就像是火舌也在吞噬著他的心。謝沉滿頭大汗地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的罪魁禍?zhǔn)讌s是從不久之前開始賴在他床上不走的顧雨遲。這人正用他的長手長腳將自己抱得緊緊的。黑色的長發(fā)垂落在自己雪白色的衣服上,像是暈開了一副纏綿的畫卷。依靠著修士敏銳的視力,謝沉可以輕易地捕捉到近在咫尺的顧雨遲的表情。他睡得很熟,嘴唇微微勾起,大概是在做一個美夢。當(dāng)謝沉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的時候,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他們親吻的種種。顧雨遲的嘴唇很軟很熱,印在臉上像一片花瓣,印在唇上更像火,輕易就能夠點燃他的火。謝沉忍不住靠近顧雨遲,再靠近一點。直到可以親吻到那一片嘴唇。親一下,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吧?謝沉問自己,那就親一下。親了一下,又是一下。然后謝沉就發(fā)現(xiàn)自己睡不著了,他看了顧雨遲很久,又偷偷親了好久。“你昨晚做什么了?很困嗎?”花見秋一路上已經(jīng)看著謝沉打了好幾次哈欠,而且難得地沒有和顧雨遲黏在一起。“是不是他欺負(fù)你了?”聽到“欺負(fù)”兩個字,謝沉紅了臉,心里想著明明是自己偷偷“欺負(fù)”了顧雨遲好久。“沒,他沒有欺負(fù)我?!?/br>可他這個模樣落在花見秋眼里,就分明是在說顧雨遲“狠狠”地欺負(fù)了他。當(dāng)下讓花見秋在心里又記了顧雨遲一筆。說什么好好休息,結(jié)果就是一個偽君子。接收到花見秋冷眼的顧雨遲表示自己真的很無辜。“我可沒有欺負(fù)他?!?/br>從早上起床開始,謝沉就躲躲閃閃的,問他什么都不說。還偷偷地看他,看他的嘴唇。這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當(dāng)年死活不肯陪他玩情趣的謝沉,在為他準(zhǔn)備禮物時候的模樣。再結(jié)合謝沉這困得哈欠不斷的樣子,顧雨遲有了自己的猜測,不會是這小子昨晚偷偷親了他吧。這有什么好害羞的?都老夫老妻了。但要真的是這樣子,顧雨遲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舔了一下嘴唇,一臉春光明媚。這種純情的謝沉,他可是已經(jīng)好多年沒見了。“我們到了。”一路上幾人心思不同,但到了出事的村子附近,卻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顧雨遲抬頭看向山路的盡頭,盡頭有幾株桃花,花瓣艷麗,就好像是被血染過的樣子。這些桃花樹卻不是完整的,有的被砍斷枝條,有的橫倒在地上,有的被連根拔起。。風(fēng)吹過的時候,可以聽到樹葉嘩啦啦的響聲。桃花也紛紛落下,下起了花瓣雨,血色的花瓣落在地上,仿佛是留下的眼淚,又仿佛點點血跡。村子里很安靜,沒有人聲,也沒有鳥聲,只有濃重的血腥氣。徐夜道:“是這里了。我與大師兄探查過,村里無一活口,都是一些凡人。你們看這樹……”被砍斷的樹的裂口處一片烏黑,似乎還有些黑色的火焰在燃燒。徐夜繼續(xù)說道:“這是魔修的痕跡。村中還有一個血陣?!?/br>血陣!花見秋看向謝沉,卻對上謝沉身旁顧雨遲看過來的眼神。也是,當(dāng)時謝沉懵懂的樣子,已經(jīng)失去了記憶,恐怕不會記得當(dāng)時的情景。那個村子到底發(fā)生過什么,為什么他會奪舍重生,又為什么謝沉失去了記憶?當(dāng)然,花見秋的奪舍就算了,謝沉失憶可和這些沒有一點關(guān)系。在村口探查一番,幾人就進了村子。村子里是一片慘劇,血液侵染了土地,已經(jīng)干了,成了一片擦不去的暗色。他們也沒有停留,沒有再查看村民尸體,徑自往血陣走去。這一路上,村民的尸體越來越多,像是被恐懼驅(qū)趕著往血陣的方向跑去。血陣在村子的祠堂里,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陣法被花見秋看在眼里,與當(dāng)年他醒來的時候看見的陣法一模一樣。而在陣法的左右,倒著兩具尸體。這兩具尸體手牽著手,身上的衣裙都被鮮血浸染著。散亂發(fā)絲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