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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對宏盛至關重要的高層重新聚在一起,很快陷入了激烈的討論中,在外人看來這陣仗甚至像是在吵架。郎鐘銘邊往監(jiān)控室走邊留意著這些人的表情神態(tài),竟看不出一絲不妥。他心里隱隱不安起來,因為這件事里還有一種可能性是大家都沒提、卻都忍不住猜測的:會是肖揚嗎?肖揚有理由恨郎鐘銘、恨郞家、恨宏盛上下。郎鐘銘咬著牙,心里只希望是自己想錯了。他先調出了項目負責人所在辦公室的錄像。監(jiān)控中,那份關鍵的企劃案從交到負責人手中開始,就被安置在辦公桌最底層抽屜里,并上了兩道鎖,之后再也沒有打開過。郎鐘銘從頭到尾確認了兩遍,接著深吸一口氣,調出了資料室的監(jiān)控錄像。第一遍時,依然沒看出什么問題。資料入檔后肖揚根本沒打開過,只是停留在封面位置給貼了標簽和編號,然后在龐大的資料系統(tǒng)中找到它該存放的位置,入檔。郎鐘銘稍稍松了口氣,接著為了保險起見,倒回去看了第二遍。這一次,他卻看出了端倪。昨天下午郎鐘銘去外頭參加活動,那位項目負責人也跟著去了,沒有負責人在,這段時間里絕不會有人跟肖揚要這份企劃案。肖揚在存放企劃案的位置那兒站著整理文件,背對著鏡頭待了好久,除了細微的手部動作外,沒法看到完整的正面鏡頭。郎鐘銘把這段反復看了好幾遍,接著往前放。肖揚在之后叫了個外賣,外賣小哥把食盒送進了資料室,肖揚在接過食盒時,外賣小哥的背影擋住了畫面,依然看不到關鍵的交接動作。之后便再也沒有可疑情況。郎鐘銘心里一緊,把這個外賣小哥出現(xiàn)的幾個鏡頭集中的放大,終于在他走出宏盛大門的瞬間畫面中,看到了被風吹起一角的內襯衣物:那是聚豐的員工服。郎鐘銘頭皮發(fā)毛,勉強忍住了立刻回家質問肖揚的沖動。畢竟沒看到正面,“外賣員”在監(jiān)控拍不到的其他地方和人做過接觸也說不定。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知道真相。前一陣宏盛大樓外面正對的十字路口經常發(fā)生刮擦事故,于是交通部門借用他們的大樓外墻裝了些監(jiān)控攝像頭,借以記錄路況。這些攝像頭的安裝都挑在宏盛員工下班的時間,當初的溝通工作也是直接聯(lián)系郎鐘銘的,大部分員工都不知道。有的攝像頭角度比較偏,剛巧能拍到一點點大樓內部的畫面。郎鐘銘和交通部門的負責人做了溝通。因為涉及惡性商業(yè)盜竊,負責人非常通融的給了他權限,可以查看資料室外那只攝像頭在昨天下午的監(jiān)控錄像。寫保護的視頻文件傳來。這一次,一切都被記錄了下來。雖說攝像機的角度偏了,只能拍到肩部以下位置,但結合他們公司內部的錄像,加上肖揚身上套的那身他再熟悉不過的西裝:這是龔管家買的,肖揚最常穿的那套。畫面中,肖揚舉著一個微型相機,把資料頁一份份拍攝下來。再之后,“外賣員”進來,兩人在交換食盒的同時,也偷遞了這只相機。肖揚很聰明,沒有直接在網絡上傳送文件,而是選擇了線下巧妙的傳遞。只可惜,他不知道外墻上新安裝的那批攝像頭。郎鐘銘背靠椅子坐著,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在往腦門上沖。他心里的火氣實打實映在了兇狠的眼睛里——很好。他起先還擔心是不是宏盛的老人里出了叛徒,結果是自己身邊的人在搞鬼。郎鐘銘給旅行社發(fā)了消息取消行程,又呆坐了很久,忽然一拳頭砸在監(jiān)控室的桌上。似乎是怒火還沒發(fā)泄夠,他快步回到自己辦公室,用了很大的力氣關上門,沖著桌子椅子就是一通亂打亂踢。似乎感覺自己終于冷靜了點,他才深吸一口氣,趕到幾位還在開會討論的高層中間,一起解決眼前的困境。這就是一司之主,理智留給下屬,算計留給對手,責任留給伙伴。而暴怒就只能留給他自己。敲定初步改動方案后已是凌晨4點過,郎鐘銘驅車回家,卻感覺不到疲憊。他想了又想,總覺得不相信是肖揚所為,決定再給他一次申辯的機會。只是如果肖揚親口告訴他“是我做的”,郎鐘銘真不知要怎么做了。家里一片安靜,宏盛的腥風血雨甚至還沒有擴散到中層,對郞家更是影響甚微。郎鐘銘輕輕推開肖揚的房門,一片融融暖意中,肖揚皺著眉頭的睡臉陷在枕頭里。他想了又想,到底還是沒有立即把人叫起來。過了零點就已經是元旦了,郎鐘銘卻一夜未眠,獨自在餐桌上坐到小風起床做早飯的時間,連帶著把這可憐孩子嚇一大跳。小風大概也感覺到當家的今天心情不對勁,一溜煙跑進廚房,大氣都不敢出。肖揚依舊起得很晚,郎鐘銘沒事人一樣招呼他坐下喝粥。席間,郎鐘銘才貌似隨意地開口問起:“你有沒有動過一份企劃案?就這兩天入檔的?!?/br>肖揚一愣:“丟文件了嗎?”對于工作,他向來緊張,這是他渾身上下最有社會價值的一部分了。郎鐘銘沉默了一會兒,說:“嗯,被人偷了?!?/br>肖揚脫口而出:“我沒動過什么文件……”郎鐘銘冷冷地直視肖揚的眼睛:“那為什么我在監(jiān)控里看到是你拿給別人的?”肖揚呆呆地看著他,心里知道這不可能。他沒干那種事,也不屑于此。那郎鐘銘又為何要這樣說他?又是……什么折騰他的新把戲么?肖揚低下頭,沉默地喝粥。郎鐘銘冷笑一聲:“虧我最近還想對你好一點,虧我還想放假帶你出去走走,剛看你睡著,我還想著別吵醒你……你就這么報答我?”肖揚的火氣也上來了,悶頭說:“你有什么值得我報答的?”郎鐘銘頓時氣得從椅子上跳起來,把肖揚的衣領子一拽就將他整個人死死按在了桌面上,后腦勺“嘭”地一聲撞上桌角。郎鐘錦的咆哮帶起電流般的震動,自胳膊傳到肖揚心臟:“你恨我就沖我來啊!宏盛上下幾百號人!你為難他們做什么!”肖揚臉上痛地皺起眉來,心里卻不禁想嘲諷他,畢竟比起郎大少爺十年前的大手筆,他不論做什么都是小兒科吧。更何況是欲加之罪?郎鐘銘死死盯著眼前這張顯露痛苦的臉,沉了好久的氣,最終還是沒爆發(fā)出來,只是將人一把推進了廚房,關門,上鎖。“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