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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不過是做一些小買賣,家中有幾畝地的人。 辛辛苦苦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掙一千兩,這人開口便說自己療傷就花了將近一千兩,又說自己家中不富?!?/br> 他們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人現(xiàn)在在打什么主意。 “哦!”沈思順著他的話驚嘆了一聲,“傷得這么重嗎?” “是??!”王馳沒有聽到她話里藏著的笑意,還在繼續(xù)賣慘,“草民都不能動了,半條命都扔進(jìn)鬼門關(guān)了?!?/br> “是嗎?”沈思順手撿了個如幼童手腕粗的棍子,“讓本殿下檢查一下?!?/br> 王馳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便看見那棍棒帶著風(fēng)聲一下子砸在了他的腿上。 一瞬間,他的腿仿佛皮rou綻開,骨頭斷裂,火辣辣地疼。 “啊!” 慘叫了一聲的王馳一下子從支架上坐了起來。 “原本是半條命也沒有了動也不能動,現(xiàn)在可以坐起來了,看樣子這棍子很有療效嘛!” 沈思帶著涼意與嘲諷的聲音在王馳耳邊爆裂。 “我看再打你幾棍,你就能活蹦亂跳,完全好了?!?/br> 第9章 定罪 009 話音剛落,沈思帶著風(fēng)聲的棍子又迎面朝王馳打去。 見狀,王馳便要落荒而逃,可身上的繃帶實(shí)在纏得太緊、太多,他一不小心就被繃帶絆倒,臉朝地摔了個狗吃屎。 背上又硬生生挨了沈思一棍,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疼的猶如被人用刀割開了傷口,又抹上了辣椒醬一般。 恍惚間便看見沈思又要抬手再打一棍,便是一會兒也不敢耽擱了,連滾帶爬手腳并用地跑了。 看他這般麻利,哪像是被人打掉了半條命,半身不遂的樣子。 “原來是個騙子。” 人群之中也有家里有些資產(chǎn)遇到過騙子的人。 “我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人,躺在我的馬車前,非說我撞了他?!?/br> “膽子真是大呀,忠義侯府的瓷他也敢碰!” 有些人反應(yīng)了過來,開始竊竊私語。 這時原本在人群中帶節(jié)奏,被掌摑的臉已經(jīng)腫成了發(fā)面饅頭的人。 突然發(fā)力掙脫了內(nèi)侍,跪在了沈思的面前抓住了沈思的衣角。 “公主大人饒命,是那王馳塞給我錢教我這樣做的!” 他的臉頰已經(jīng)完全腫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了。 原來是這樣。 見這被掌摑之人全部交代了,好事者也就全部反應(yīng)了過來。 原來是這王馳做了一個局,想要敲忠義侯府一筆。 眾人心中暗暗有些羞愧,他們剛剛都被人當(dāng)槍使了。 “你應(yīng)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應(yīng)該對著跪求饒命的人也不是我?!?/br> 沈思的聲音依舊冷冽,像那天山上的雪水。 好在這人也不是個傻的,立馬就抓住了秦牧的衣袖,“對不起,秦二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說你傻的,我是無心之失。” “沒……沒關(guān)系!” 秦牧原本就是個好性子,這也是他第一次碰到有人為說他傻而向他道歉。 “我原諒你了,不過、我……不傻的?!?/br> 他說后面這半句話的時候居然還帶上了委屈的哭腔。 得到秦牧口頭原諒的人,立馬就把頭轉(zhuǎn)向了沈思,希望沈思能夠就此放過他。 沈思已經(jīng)了解了秦牧的脾氣,對他就這樣放過這人也有了心里準(zhǔn)備,倒也沒有說什么。 只是又看了看一旁心疼得很了劉如玉和秦怡,冷冷的開口,“不止,還有她們?!?/br> 她指了指身旁的兩個人,“你這輕飄飄的一句無心之失,首當(dāng)其沖的當(dāng)然是秦牧,你嘴皮子一碰不過兩三秒鐘的時間,可是他的家人,不知道要為你這句話傷心難過多久?!?/br> “同住在天子腳下,怎么說也都算鄰居了,留點(diǎn)口德吧!” 沈思的這話讓人群中不少人都紅了臉,秦怡打量了她幾眼以后,極其不自然地笑了笑,劉如玉更是夸張,竟然直接紅了眼眶。 “公主圣明!” 人群中不知是誰帶頭喊了這么一句。 “公主圣明!” “公主圣明!” 在這繁華的帝都城巷之內(nèi),一時間“公主圣明”“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的呼聲此起彼伏。 “我看這謠言大都不可信,壽樂公主哪是別人跟我說的那個樣子!” “百聞不如一見,我看這公主分明聰明、明事理公正得很!” “這后宮的娘娘們手段多高呀,還不是想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看見什么,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只能看見什么。” “我看吶,這多半是哪個娘娘故意的。” “是啊,公主也是可憐……” 忠義侯秦國安和新晉狀元郎秦修遠(yuǎn)剛下朝回到府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場景。 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是秦怡先反應(yīng)了過來,一邊將二人往府里迎,一邊用簡潔的語言轉(zhuǎn)述了一下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秦國安聽她剛講了幾句,心里就大概明白是怎樣一個事情,但是聽到沈思為秦牧出頭和沈思最后的話語,心頭還是忍不住跳了一下。 雖然他一直安慰劉如玉,沈思是呂柔的女兒差不到哪里去,但其實(shí)他也知道這孩子自先皇后走后,就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他真沒想過沈思會為秦牧出頭。 想著竟不自覺有些出神了,再回過神來對上的便是沈思那雙清冷的鳳眼。 “有事嗎?” 沈思見這侯爺一直盯著自己,心中略有不解,出聲詢問。 忠義侯張了張嘴,有些發(fā)蒙,不過幸好秦修遠(yuǎn)是個機(jī)靈的,他搶在忠義侯之前開口,“傳皇上口諭,既然駙馬爺受了傷,那歸寧之事就暫緩,暫時定到八月十五吧。” 這是遼宋的老規(guī)矩,每年的八月十五,皇帝都會在宮內(nèi)大設(shè)宮宴,宴請群臣。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聽了秦修遠(yuǎn)的話,沈思的那雙鳳眼里閃過一絲不知所措甚至連光彩都暗淡了一些。 皇帝知道了駙馬爺受傷的事情,也就是知道了她大婚之夜出去的事情。 這對女子的名聲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那些文官怕又是要對她口誅筆伐。 沈思抿了抿嘴唇,想來忠義侯和秦修遠(yuǎn)心疼秦牧受著重傷還要和她一起顛簸去到皇宮,所以便把她“賣”了,以換取“歸寧之日暫緩”這件事情。 其實(shí)也不算把她賣了吧,沈思微微自嘲,大婚當(dāng)夜外出確實(shí)是她自己做的事,怎么還能怪他人將此事告訴皇帝呢? 沒有人有義務(wù)幫你遮掩些什么。 她在心里輕喃著這句話,她也不稀罕別人幫她做些什么。 “那……”那些文臣又是怎么定本殿下的罪的?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秦修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