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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杯子里的咖啡還要黑。 陶溪深覺不妙,趕緊放下杯子溜之大吉,然后跑到余繁初的工位旁,摘下她的耳機悄聲道:“幸虧你沒去,老大貌似又心情不好了,臉黑得像炭一樣?!?/br> 余繁初摸了摸后腦勺,笑得有點心虛:“是嗎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季臨的心情不好跟自己有關(guān)。 這個助理之位,還真是如坐針氈的說。 - “老大,你已經(jīng)盯著我meimei看了半個小時了?!碧K杰明小心翼翼提醒道,“你再這么看下去,我都要懷疑你喜歡上她了?!?/br> 季臨冷笑一聲,摸著下巴轉(zhuǎn)過頭睨他一眼。 蘇杰明眼皮子顫了顫。 “我問你?!奔九R居高臨下地問,“你確定余繁初真不是我粉絲?” 蘇杰明驚愕地張口:“開什么玩笑,我做的背調(diào)你不放心?” “就因為是你,我才不放心?!奔九R毫不留情地懟他,“看來我真不該看在你的面子上,隨便什么人都讓進來?!?/br> “那可是我妹,不是隨便什么人?!碧K杰明感覺到了冒犯,指了指窗外歪著腦袋寫字的小姑娘,“不要因為人家長得漂亮,漂亮到足以讓你鐵樹開花,春心萌動,你就老懷疑人家對你有企圖,你怎么不說你自己有企圖?我看初初就很正常,就你這樣,我家初初看也看不上你?!?/br> “蘇杰明你膽肥了啊你敢這么說我?!奔九R氣笑了,“我哪樣?我長得帥有才華還有錢,她憑什么看不上我?” 蘇杰明一點也不慫:“你這脾氣除了我誰還受得了?你那些粉絲都是戴濾鏡,你看我妹,她現(xiàn)在都懶得理你?!?/br> “……”季臨感覺心臟受到了暴擊,看了眼余繁初纖瘦的背影,“她不是懶得理我,她只是在認真工作?!?/br> 蘇杰明扯了扯唇,笑得意味深長。 嘴硬吧你。 “你這表情什么意思?”季臨跟他較起真來。 蘇杰明輕咳了咳:“老大,你干嘛這么在乎我妹?” “我沒有在乎她?!奔九R一本正經(jīng)地反駁,“我是要為我的魅力正名?!?/br> 蘇杰明:“……” 季臨:“你可以冒犯我,但不能否認我的魅力。” 蘇杰明:“……”O(jiān)KK。 當天,蘇杰明發(fā)了條朋友圈。 【老大宇宙第一帥,老大老婆遍天下?!?/br> - 結(jié)束第一周的工作,余繁初如約去參加白子豫女朋友的生日趴,還破費幾萬塊給人買了條絲巾。 早知道白子豫高中時給她獻的殷勤都是為了今天要她加倍奉還,她寧可當初不要那些限量版專輯。 哦不對,除了Lin的專輯。 別的都可以不要。 包廂里滿眼都是扭動著蹦迪的人們,和勾肩搭背的男男女女,余繁初雖然也在富二代圈子里長大,卻很討厭這種縱情糜爛的氣氛,所以很少參加宴會。 她一個人喝了杯雞尾酒就出去了,在窗口邊散散微醺的醉意。 皓月如銀鉤,掛在對面的摩天大樓一角,周圍絲絲縷縷灰色的云霞被勾勒出不同形狀的輪廓,有點像是要橫空出世一只妖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她覺得就連吹進來的風都仿佛帶著一絲絲妖氣。 腦袋昏昏沉沉的,余繁初整個身子倚在窗戶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金屬窗框,發(fā)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在耳朵里依稀被解碼成流暢的樂曲。 就像季臨在演唱會上彈的鋼琴那樣悅耳動聽。 腦海里浮現(xiàn)出他的樣子,紳士儒雅的,穿著燕尾西服坐在鋼琴前面的樣子,仙氣滿滿的,隨著升降臺緩緩出現(xiàn)的樣子,還有他邊唱邊跳舞時帥氣炸裂的樣子。 季臨就是那只妖怪吧。 會占據(jù)人的心,吞掉人神智的妖怪。 半真半幻之間,余繁初看見滿眼彩色泡泡的世界里,出現(xiàn)了那張無比熟悉的臉。 “妖怪來了噢,咯咯……” 胸口驀地一重,一只毛茸茸的腦袋砸在上面。季臨嘴角抽了抽,捧著她的腦袋舉起來,“喂?!?/br> 余繁初費力地抬眼又閉上,唇角彎起來傻笑,嘴里念念有詞,五音不全:“我有一只小妖怪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嗝——” 季臨嗅到她呼出來的酒氣,無語地皺了皺鼻子,“長島冰茶?你是傻的么?” 余繁初徹底倒在他懷里,怎么也不動了。 季臨:“……” - 余繁初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很長也很溫暖的夢,沒有什么具體內(nèi)容,只是自始至終躺在棉花糖一樣的云端,還有一只熱乎乎的抱枕。 醒過來的時候,明媚的陽光照在柔軟的白色大床上,還有……一只穿著白色襯衫和西褲的…… 妖……怪…… ?。?! 她的臉貼在妖怪的胸前,隔著薄薄的布料仿佛能聽見胸腔里和人類一樣溫暖而有力的心跳,盡管長著一張足夠妖孽的臉。 她的胳膊環(huán)在他腰間。 下一秒,余繁初倒抽了一口冷氣,撒手后退,就這么毫無防備地從床沿滾了下去,整個人砸在羊絨地毯上,疼得忍不住呻.吟一聲。 冷著臉的季臨坐起來,曲著一條腿,胳膊懶懶地搭在上面,居高臨下。 “你應該謝謝我,”他頓了頓,唇角扯出涼薄的弧度,“昨晚留下你這條胳膊。” 余繁初正揉著險些被摔成兩半的屁股,聞言又無比緊張地看了看自己的兩條胳膊。 季臨抬手,習慣性地要扣領(lǐng)口的前兩顆紐扣,卻只摸到被扯斷的線,望向余繁初的目光更冷了。 “對對對不起……”余繁初跪在地毯上打哆嗦,依舊沒能接受她居然和季臨在同一張床上醒來的事實,語無倫次:“那個我會對你負責的,不是,我不會對你負責的……” 季臨嘴角一抽:“你到底要不要負責?” 余繁初腦子里又開始嗡嗡作響。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昨晚,什么也想不起來,可看見兩人衣衫完整,頓時冷靜了些。 于是咽了口唾沫,沉著道:“我昨天應該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吧,就……可能那個酒的度數(shù)有點高,我哥說我喝醉了從來不鬧的,我喝醉了只會睡覺,所以我們倆之間應該還是……清白……的……吧……” 說到后面越來越?jīng)]底氣,聲音被自己吞到肚子里。 卻看見季臨邁開長腿,走下床來。 他停在她面前,蹲身與她平視,漆黑的眸就像昨晚的夜色一樣,濃烈,妖氣四溢。 余繁初心跳仿佛驟停了一拍。 “你昨晚喝了什么酒,你知道嗎?”男人初醒的嗓音猶如夾著砂礫,又刻意壓低,沙啞卻魅惑。 余繁初心臟一陣陣發(fā)麻,木訥地搖頭。 “長島冰茶。”季臨盯著她,眼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