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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佳娜,你鯊我。 龐貝臉頰上的紅,一直蔓延到耳后根。 水頭龍的水嘩嘩流入管道。 她真恨不得跟著一起流走。 第2章 恭喜,你自由了 龐貝還沒想過……這么意外地和喻幸見到第一面。 出國前分手的那一幕,又在她腦海里重映。 處理完父親的喪事后,她告訴喻幸,想去國外,對方無動于衷,一點都沒有要挽留的意思。 多狠的男人,他們在一起四年,養(yǎng)條狗都有感情了,他卻絲毫不在意分手和離別這兩件事同一個時刻發(fā)生。 或許,他甚至還很高興,很痛快,很求之不得。 龐貝其實心里也清楚,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她挾恩圖報,強行把他困在身邊,雖然用了很多方法彌補,于他而言,恐怕是枷鎖。 他心里,一定意難平——那段被她狠心扼斷的初戀萌芽。 臨走的那天,她灑脫地留下一句:“恭喜,你自由了,可以去找你的心上人了。” 就徹底消失在人海,與所有人斷了聯(lián)系。 一別三年,端看喻幸現(xiàn)在的身份與地位,當(dāng)初言不由衷的那句“恭喜”倒是沒說錯。 這三年里,龐貝明白了什么叫自知之明。 在如此尷尬的重逢之下,沒有比假裝不認識更好的選擇。 她淡定地拿起手機,與喻幸擦肩而過,就好像從沒認識過那樣。 喻幸臉色寡淡,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擰開水龍頭,沖了沖原本就很干凈的手指,抽了張潔白的衛(wèi)生紙,慢條斯理地擦干凈每一根手指。 打濕的衛(wèi)生紙,被他揉得皺皺巴巴,扔進了垃圾桶里。 休息區(qū)。 龐貝站在丁敬意身邊。 丁敬意奇怪地問了一句:“你剛看見喻總沒有?” 龐貝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說:“沒看見。” 丁敬意覺得奇怪,“難道衣服不合身?怎么要換這么——”他話音一轉(zhuǎn),音調(diào)忽然揚起:“喻總,來了?” 龐貝沒回頭,身后男人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噠噠噠,一下接一下地敲在她顱頂似的。 丁敬意拍了拍龐貝的肩膀,把人送到喻幸跟前介紹:“喻總,這是我們公司的新人,龐貝。” 像是顧及丁敬意的面子,喻幸的視線稍稍下移,遞給龐貝極淡的一眼,她低著頭,冶艷的五官鋒芒收斂,一身清爽的運動裙,裸|露的雙腿白嫩修長,亭亭玉立像一株清麗的花。 龐貝亦是淡淡的一聲:“您好,喻總?!?/br> 仿佛懶倦的貓兒,沒上什么心。 喻幸?guī)撞豢梢姷攸c了一下頭,像是回應(yīng),他突出的喉結(jié)滾動一個來回,說:“下場吧?!?/br> 好像也沒上心。 其余同行的人,見喻幸發(fā)話,紛紛起身跟上。 下了球場,最多四人一組,丁敬意老油子了,悄然擠到喻幸身邊,占據(jù)一個席位,神色自若地問隨行的女藝人們:“哪些陪走?哪些陪打?” 并不是人人都會打高爾夫。 女藝人們面面相覷,一個個都說:“陪走?!?/br> 阮蓓燦笑揚著脖子,頗有些驕傲地說:“丁總,我陪打?!?/br> 丁敬意笑看阮蓓一眼,說:“挺好,你去陪你老板打?!?/br> 阮蓓笑容一滯,眼睛往喻幸身上看了一眼,他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運動服,干凈利落,運動帽壓著他的短發(fā),因為低度的近視,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的鏡框,喉結(jié)偶然一滾。 特別斯文敗類。 他低著頭,單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另一只手在快速地刷著手機消息。 好像并不關(guān)心怎么分組。 丁敬意招手:“龐貝,你過來?!?/br> “哦。”龐貝走到丁敬意身邊。 像是有重要信息,喻幸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眉心也細微地動了一瞬。 阮蓓強力維持笑容,卻還是難掩不甘。 阮蓓老板也發(fā)了話:“男女搭配,打球不累。阮蓓,你跟著丁總。”他笑著跟丁敬意說:“喻總我打不過,我陪高秘書?!?/br> 喻幸的秘書高予諾,回了一個榮幸之至的禮貌笑容。 丁敬意當(dāng)然沒意見,反正也沒搶他的位置。 迅 速分了組,龐貝這組打的一號洞,大家默認是比桿賽,從桿數(shù)定勝負,也默認喻幸打第一球。 一號洞是四桿洞,喻幸接過助理拿過來的一號木,站在藍tee旁邊等待發(fā)球。 同組的另外三人,都在等他打出第一球。 球童背著球包,遞過去一只球,喻幸接了,彎腰,在地上插下球tee. 龐貝的視線,也就隨著球tee,轉(zhuǎn)移到了喻幸白皙修長的手上,他握著銀灰色的球桿略調(diào)整了握桿的姿勢,雙手仿佛白色的雕塑作品動了起來。 一揮桿,直接把球打上了果嶺。 一桿on. 剛才阮蓓老板的那句“我打不過喻總”,并不是吹捧。 丁敬意鼓了鼓掌,敬佩地說:“喻總年紀輕輕,球打的很好啊,要是喻總專職打高爾夫,說不定就是第二個老虎伍茲了?!?/br> 喻幸沒大把丁敬意過分吹噓的話當(dāng)真,他捏著球桿,飄去很淡一聲:“……教練教得好。” “……” 他后來有沒有找教練提高球技,龐貝不清楚,但他第一個高爾夫球教練,是她。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喻幸從來不陪她出現(xiàn)在任何人多的公眾場所,生怕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公之于眾,約會的時候,她就陪著他一起戴口罩打高爾夫。 說起來,這倒是第一次正大光明地一起打球。 就是,已經(jīng)形同陌路了。 丁敬意拿著球桿,在藍tee發(fā)球,也意料之中的打上了果嶺。 畢竟是常來的球場,這點水準還是有的。 接著,示意龐貝去紅tee打第三球。 紅tee難度低于藍tee,默認女士打紅tee。 龐貝拿著球桿,卻走到藍tee邊。 丁敬意驚訝地問:“你打藍tee???” 喻幸仿佛并不意外,好整以暇地站在藍tee邊。 她插好球tee,醞釀了一兩分鐘的手感。 去溫哥華之后,她沒朋友,很少出去打球,偶爾玩一玩室內(nèi)高爾夫球的體感游戲。 龐貝摒除雜念,集中精力,揮桿。 她球線把握的好,順利打上了球道。 放下桿子的時候,龐貝指尖有點點顫抖。 總不能打球也輸給他吧。 阮蓓還沒開始打,冷汗直冒,她也就打個紅tee,被強行拔高了難度,心里慌的不行。 她深呼吸一口氣,遲遲不敢下手。 萬一球道都沒上,多丟人。 阮蓓大概準備了有七八分鐘那么久,丁敬意趁著機會跟喻幸聊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