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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慈沒興趣研究,反正她沒想過刻意隱瞞什么。 “沒有報,太貴了,我的錢不夠?!?/br> 佟默大概沒料到邊慈會這么直接,干笑了下:“這還不簡單,沒錢問家里要啊,錢花在學習上,父母肯定樂意?!?/br> 邊慈看著佟默,臉色漸漸冷下來。 盧凝思突然“啊”了一聲,對旁邊的明織說:“我要先回學校,去圖書館借書?!?/br> 明織點頭:“那你快去?!闭f完,她又看向佟默,“你今天不回家午休嗎?” 佟默低頭看了眼手表,回過神來:“呀,都快一點了,我先回去了?!?/br> “好?!?/br> 盧凝思和佟默前后腳離開,邊慈和明織站在店門口,一時無話。 明織隱約感覺到邊慈心情不太好,原因不明,她不好細問,正要說點什么緩和氣氛,邊慈反倒先開了口:“明織,斜對面是你家的奶茶店嗎?” 明織順著邊慈的視線看過去,點頭道:“對,就是那個。” 笑意重回邊慈臉上:“走,光顧你家生意去?!?/br> 明織松了一口氣,挽住邊慈的手,滿臉熱情洋溢:“好啊好啊,我給你打折!” 奶茶店是小復式結(jié)構(gòu),裝修以明黃色為主,與店名“芝士附體”相呼應。陳設(shè)擺件充滿童趣,一樓候餐區(qū)后面的墻體,用黑色記號筆寫滿了東西。 邊慈本以為是一些表白或者記錄小目標的句子,結(jié)果走進一看,竟然全是各學科大大小小的知識點。 省重點就是省重點,就連附近的奶茶店都充滿了學霸氣息。 明織mama在吧臺忙,見孩子帶了新面孔過來,分出神問:“小織,這是你朋友嗎?” 明織拉著邊慈走過去,撲到吧臺上:“是,她叫邊慈,這學期剛轉(zhuǎn)過來的?!闭f完,她轉(zhuǎn)頭看邊慈,“邊慈,這是我mama?!?/br> 邊慈對明織mama笑了笑:“阿姨好。” “你好你好,長得真標志,是元城本地人嗎?” “不是,我老家在林水鎮(zhèn)?!?/br> “水鄉(xiāng)就是養(yǎng)人,你皮膚太好了,青春期都不長痘痘哦?!闭f著,明織mama遞出餐單,“想喝什么隨便點,阿姨請客?!?/br> 換做之前,邊慈肯定會說“不用了謝謝”這樣的客套話,她認為這樣是對的,因為人情這個東西不能欠,欠了還不清,留在心里是一根刺。 可是有人說,她太愛道謝了,她過于客氣。邊慈意識到,自己用了十多年的與人相處法則,或許正確,或許禮貌,但拒絕麻煩的同時,也拒絕了好心好意。 如果溫柔朝她奔來時,如果她暫時打開心房,會不會存在一種可能。 萬家燈火的光,煙火氣息的熱,愿意在她身上停留。其實這個世界不冷,只要推開門,蕓蕓眾生該有的暖,都在外面等。 邊慈沒試過,但現(xiàn)在,此刻,她特別想試試。 她沒有拿客套話回絕,翻著餐單,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下次吧阿姨,第一次就吃白食,以后我都不好意思來啦。” 然后她聽見明織mama笑了。 明織mama摸了摸她的頭,說:“好,那阿姨等著你下次再來?!?/br> 須臾之間,邊慈在虛空處看見了答案。 答案說會的、會存在的。 邊慈點了一杯招牌奶茶和一杯燒仙草,詢問后得知燒仙草配料里紅豆,她讓阿姨換成了椰果。 明織以為她是給自己點的,給mama打下手的時候順便問:“你不吃紅豆嗎?” 邊慈搖頭:“我不吃綠豆?!?/br> 等餐的間隙,邊慈閑著無事,問明織要了記號筆,去墻面那處找空白處,寫了一句: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寫完,邊慈發(fā)現(xiàn)在她落筆的上方,有一行物理口訣:反相振動正相反,同相振動完全同。 口訣不陌生,字跡也很熟悉。跟她前陣子住院時,每天收到的神秘人信件筆跡一模一樣。 邊慈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這時,兩杯奶茶做好了,明織提著包裝袋走過來,瞥見邊慈屏幕上的照片,不解問:“你拍這個做什么?” “你知道這是誰寫的嗎?”邊慈問。 明織湊近細瞧,無奈搖頭:“不知道,店里每天人來人往的?!?/br> 邊慈本就是隨口問問,沒抱期待,自然談不上失望。她收起手機,接奶茶的時候只接了那杯燒仙草,對明織說:“我先回教室了?!?/br> 明織還在研究墻上那行物理口訣,回過神時,邊慈都已經(jīng)走到了店門口,但招牌奶茶還在她手上,明織直起腰,出聲喊她:“邊慈,這里還有一杯呢!” 邊慈推開玻璃門,暑氣撲面而來,她轉(zhuǎn)過頭回答:“那杯是給你的,班長?!?/br> 明織拎著奶茶愣了幾秒,倏地笑出聲,朝著邊慈那邊燦爛地揮手:“謝啦新同學,歡迎下次光臨。” 邊慈背朝她做了個“OK”的手勢,踩著樹葉碎影,往校門走去。 - 教室里有同學在午休,連走廊都很安靜,偶爾能聽見幾聲蟬鳴。 一進教室,邊慈先往最后一排看,見言禮在座位上寫題,提著燒仙草直接走過去。 課桌邊有道陰影落下來,言禮停筆,還沒來得及抬頭,一杯奶茶就被放在了他的手邊。 “謝謝不能說,那燒仙草能不能喝?” 顧及周圍有同學在休息,邊慈聲音很輕,近乎氣音,只有離她最近的言禮才能聽見。 女孩聲音入耳,言禮薄薄的眼皮輕顫了一下。 午后陽光下,他的眸色沾染暖光,視線掃過來,不經(jīng)意的一瞥也帶著熱意。 炎炎夏日,邊慈卻似乎被不知道從哪來的靜電扎了一下,猛地收回目光,抬起頭理了理明明不亂的劉海。 言禮從奶茶杯收回視線,眸光垂落到邊慈身上,他靜默片刻,想忍不住不笑,開口時還是沒忍住。 “能喝,不過你這算是記上仇了?” 邊慈放下手,情緒恢復正常,聽出言禮是在開玩笑,學著他說:“是啊,所以你也不能說謝謝,不然我會慪死的?!?/br> 奶茶杯外壁貼著小標簽,備注欄上面有“不加紅豆”四個小字,言禮唇角的線條出現(xiàn)細微變化,他沒說什么,只是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 嘴里的食物全部咽下后,他握著奶茶杯,開口道:“很好喝?!?/br> “那你多喝點,這個能解暑?!?/br> 兩人說話聲驚擾前面睡覺的同學,那人不太耐煩哼了兩聲,邊慈遞過去抱歉的目光,用食指和中指在桌面上點了幾下,模仿走路的姿勢,嘴唇張合,無聲對言禮說:“我回座位了?!?/br> 言禮會意,低低應了一聲“嗯”,眼神落在邊慈的背影上,直到她拉開椅子坐下,才悄然收回。 言禮繼續(xù)寫題,寫著不加紅豆的奶茶杯,被他放在目光所及的位置。 他沒發(fā)覺更沒細數(sh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