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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很不好。” 江清月沒有說話,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 曲流觴也跟著他望著月亮:“能說說你的事嗎?你是從什么開始跟著王爺?shù)模俊?/br> 江清月還是沒有說話,曲流觴輕輕地嘆了口氣:“那我和你說說我吧。我是個棄嬰,不知道爹娘是誰,我養(yǎng)母說她是在河邊把我撿回來的。我養(yǎng)父養(yǎng)母成親多年沒孩子,就把我當(dāng)成親生兒子養(yǎng),我那時在他們面前應(yīng)該也過過幾年好日子吧,但那時太小,我不記得了?!?/br> 江清月不知道聽沒聽,只保持著望月的姿勢。 曲流觴又接著道:“我兩歲那年我養(yǎng)父母竟然生了個男孩,從那時起他們對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我那時過的日子連下人都不如,什么臟活累活都給我干,又不給我飯吃。有一次我連著四天都沒有一口東西吃,就趁著他們睡著了到廚房偷東西,但他們知道我會去偷吃東西,就把所有的吃的藏了起來。我餓啊,餓的實在受不了了,就跑豬圈里,和豬搶吃的,被發(fā)現(xiàn)后又被毒打了一頓?!?/br> 江清月聽到這話后微微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曲流觴已經(jīng)很知足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xù)到我八歲那年,那年我又被我養(yǎng)父毒打,碰巧一個人從我家門口走過,就問我愿不愿意跟他走。那人蒙著面,打扮的十分怪異。要是放在一般小孩子的身上都會被嚇哭了,”曲流觴道,“但我不怕,我想著到哪都比在這里搶,于是就說愿意跟他走。他就從我養(yǎng)父手中把我買了下來,后來我才知道他是十方門的人?!?/br> “到了十方門以后,我跟著新進(jìn)門的弟子們習(xí)武。雖然也很苦很累,但是在我看來這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再后來一個偶然的機(jī)會下,竟發(fā)現(xiàn)了我學(xué)醫(yī)的天賦,于是便又教我學(xué)醫(yī),索性我沒有辜負(fù)大家所托。” “我在我養(yǎng)父家時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有了能力,一定要?dú)⒘怂?。可是啊,?dāng)我真有能力的那一天時,我竟下不了手了。唉!人哪!清月公子,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開心一點。” 江清月知道曲流觴的童年過的定會比他口中所言還要悲慘千倍萬倍,但他現(xiàn)在依舊這么的肆意,心中不由地為之動容。 曲流觴從衣袖中摸出一個小竹片,幾下雕成個“人”形,他將竹片放在地上:“清月公子看好了?!?/br> 他嘴里說了句點頭,那小人就點頭,說了句轉(zhuǎn)圈,那小人就轉(zhuǎn)圈,讓它跳舞,就用兩只手來回舞著,讓做什么就做什么,十分有趣。 饒是江清月都不由地被吸引住了,曲流觴又讓小人跳到江清月肩上,在他的臉上蹭蹭,嘴里還說:“別不開心了,笑一笑,笑一笑。” 江清月被弄得很癢癢,忍不住笑了一下。 曲流觴簡直看呆了,這是他認(rèn)識他這么長時間以來,江清月第一次笑,雖然時間很短暫,但值得他回味許久。 曲流觴看差不多了,就把小竹人從江清月的肩上拿了下來:“這也是蠱的一種,蟲子可以制蠱,草木亦可制蠱。不過制這種蠱比較難,有些人把制好的竹片蠱放在仇人的必經(jīng)之路上,然后它就會跳到人的膝蓋上,神不知鬼不覺的鉆進(jìn)去。這人還沒等到家,就會覺得膝蓋疼的厲害,但又找不出什么病情,只能等死。不過,我不制這種害人的蠱,這是特意哄你開心才制的。” 江清月道:“有勞了 ?!?/br> “你喜歡就好,以后我再……” “不必了?!苯逶麓驍嗔饲饔x要說的話,他從臺階上站起來,推開房門,“以后不要在我身上白費(fèi)力氣?!?/br> 第八十八章 臨近著崇謹(jǐn)?shù)鄣膲垩缭絹碓浇?晏蒔也是越來越忙碌,還好有花凌鞍前馬后的照顧著,才不至于過于勞累。 衛(wèi)朔這幾日倒是在王府里待的老實,只偶爾出去在皇城里逛逛。 再有兩天便是崇謹(jǐn)?shù)鄣膲垩?,這日晏蒔下了早朝便前往大理寺辦事,等到快到中午的時候方才從大理寺出來打算去鴻臚寺。晏蒔沒坐馬車,只在路上慢慢地走著。 走了不多時,就見前面出現(xiàn)一人,笑嘻嘻地看著他:“王爺,這真夠巧的?!?/br> “三王子殿下。”晏蒔沒想到會這么巧在這里遇見他,微微有些驚訝。 “王爺是要去鴻臚寺?” “正是?!?/br> 三王子抬頭看了看天,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現(xiàn)在已經(jīng)晌午了,王爺不如與我吃頓飯再走?” 若說是旁人,晏蒔不一定會給面子。但眼前這人是三王子,他總覺得他與衛(wèi)朔之間有種不可言說的小秘密,于是便答應(yīng)了。 這附近有很多家酒樓,二人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酒樓走了進(jìn)去找了個清凈點兒的雅間坐下了。 點過菜后,晏蒔突然想起了什么:“多謝玉佩?!?/br> 三王子擺擺手:“你喜歡就好?!?/br> 二人又隨便聊了些什么,飯菜已陸續(xù)上齊了,小二將雅間的門關(guān)上,隔絕出了一方小天地。 三王子夾了一塊菜放在嘴里:“這大淵的菜果然比我們那里的好吃?!?/br> 晏蒔道:“各地有各地的風(fēng)味,并無高下之分?!?/br> 三王子又笑了笑:“你,沒有什么想要問我的?” 這三王子的城府果然很深,又聰慧異常,不過他倒是坦蕩,晏蒔想了想道:“如果我問了三王子會說嗎?” “盡管問?!比踝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晏蒔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敢問三王子,你與我舅舅究竟是何種關(guān)系?” “就是你想的那種。”三王子道,“啊不,準(zhǔn)確說是我單方面的青睞于他?!?/br> 晏蒔果然沒有猜錯,但是當(dāng)這種猜測被證實后,他心中反而沉甸甸的:“舅舅似乎對你并非無意?!?/br> 沒想到三王子卻笑道:“他對我當(dāng)然并非無意,我都知道的?!?/br> 似乎是知道晏蒔想說什么,他又接著道:“我第一次見到你舅舅時,他才十九歲,正是鮮衣怒馬,翩翩少年郎。我那時也是年輕氣盛,聽說你們大淵那邊新來了個鎮(zhèn)守南疆的元帥,這元帥還帶著一個年輕小將,傳說這小將軍如何如何了得。我不服氣,就帶領(lǐng)了些人馬前去討教。我見到他第一眼時就被他吸引了,從那以后的十七年里,這眼里就再也沒有旁人,往后也不會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