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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話來道:“宴公子有所不知,但凡出生在霞西村的女孩都會被殺死?!?/br> 幾個人邊說邊往出走,文曼沒去,躲在了許京家里。 霞西村的夜晚很黑,幸而晏蒔準(zhǔn)備了火折子,給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幾抹光亮。 一路上許京將霞西村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但凡在霞西村生下的女孩,幾乎沒有不被殺死的,原因無他,女人又不能傳宗接代,留著也是浪費(fèi)糧食。 晏蒔一臉詫異:“光有男人,沒有女人又怎會將血脈傳下去?” 許京苦笑一聲:“霞西村沒有女人,可別的地方有啊?!?/br> 說話間劉二家已近在眼前,離著這么遠(yuǎn)都能聽到里面的哀嚎之聲。到了這里時,晏蒔有些后悔讓花凌也跟著來了。 花凌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思,將他的手握得更緊:“哥哥我不怕的。” 晏蒔最終一咬牙就走了進(jìn)去,大門是開著的,他們很順利地就走到了里面。劉二正蹲在院子里,一眼就瞧見他們來了。 “我也來看看。”許京沖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劉二張了張嘴沒說什么。 “你怎么不進(jìn)去幫忙?”花凌問道。 “她一個女人生孩子,我一個大老爺們能幫什么忙,有我娘在里面還不夠嗎?”劉二粗聲粗氣地說道,“再說了,你見哪個男人進(jìn)產(chǎn)房了,進(jìn)去后以后可是會倒霉的?!?/br> 許京忙將話拉過來:“劉二哥,嫂子這是生了多長時間了?是不是沒力氣了,不如做點(diǎn)兒吃的給她吃?我家里還有些rou,我去給她熬點(diǎn)兒rou湯喝?!?/br> 一聽說rou湯,劉二倒是咽了口口水,但又揮揮手:“不用了,熬什么rou湯喝。哪個女人不生孩子,也沒見過誰向她這么矯情。別的女人連接生婆都沒找直接就生出來了,她可倒好,從昨晚生到現(xiàn)在,今天下午我還給她找了接生婆呢,剛才還給她找了大夫,她還想怎樣?要是生出個男孩也就算了,要是生出個女孩,哼哼?!苯觼硐碌脑拕⒍]說下去。 花凌張開嘴剛要說什么,晏蒔突地拽拽他的衣袖,花凌便沒有再說。這種人思想固執(zhí),任是你說破天來,他也自有自己的一番歪理,還會把你氣得夠嗆。晏蒔可不想讓小王妃和這種人生氣。 許京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房門前,見那房門開了一個縫,他輕輕地喚了聲晏蒔。晏蒔會意,走到那里去,許京將那縫隙讓給晏蒔看,順著那門縫看到的正是廚房,他悄聲道:“看見地上的那桶熱水了嗎?” 晏蒔瞧見地上有一個木桶,木桶里的熱水冒著白氣,廚房的大鍋還掀著蓋,里面也是一鍋冒著白氣的熱水。 許京悄聲道:“那熱水有兩個用處,一個是給產(chǎn)婦生孩子的,另一個是溺死 剛出生的女嬰的。只要生下來的是女嬰,剪斷臍帶后馬上就會丟進(jìn)那木桶里溺殺。那guntang的開水……”許京說到這里就沒再說出去。 第六十九章 晏蒔的拳頭不由得攥緊,花凌瞧他們說話,他也湊過來瞧,沒看見里面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便又把頭縮了回去。 許京道:“宴兄,我回去給嫂子弄些吃的吧?!?/br> 晏蒔點(diǎn)點(diǎn)頭:“你放心,這里有我們?!?/br> 劉二看著許京走了也沒攔著,畢竟白給的東西誰不要。 產(chǎn)房里劉二媳婦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最終,伴隨著一個撕心裂肺的高喊聲之后,緊跟著出來了一個嬰兒的啼哭聲。 劉二嚯地從地上站起來,幾步拉開門就往里面走。 “是男孩還是女孩?” “恭喜了,是個女孩?!鼻饔x與他走了個對面。 “女孩?”劉二臉上的喜色瞬間蕩然無存,腳下的步伐也止住了。 “是啊,女孩,很可愛的?!鼻饔x又道,“你媳婦生產(chǎn)耗費(fèi)了太多的精力,我給她吃了顆藥丸,但藥補(bǔ)不如食補(bǔ),你們做些好的給她吃吃?!?/br> 正說著屋里的門開了,一個老婦滿臉怒容地抱著個嬰兒走了過來,在她要往桶里扔的時候,晏蒔手疾眼快地接住了。 這一刻發(fā)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曲流觴和劉二都微微怔了一下,花凌滿臉怒容地從后面走過來,用手指著那老婦道:“她想把那嬰兒扔進(jìn)熱水桶里!” 那個老婦人也被晏蒔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弄得有些懵,又聽到花凌的說話聲,愣了下朝他那里看去。見是一位陌生漂亮的小公子,態(tài)度緩和了許多:“呦,這是哪里來的小公子?” 花凌沒理他,走過去看晏蒔懷中還在啼哭著的嬰兒。那嬰兒小小的,瘦瘦的,看得出來在母體里缺乏營養(yǎng),發(fā)育的不是很好。臍帶剛剛剪斷,還帶著血呢,她不知道自己方才經(jīng)歷了怎樣的生死劫難,正嗷嗷哭個不停。晏蒔沒抱過這么小的孩子,只覺得懷中軟軟小小的一只,連呼吸都變得輕了又輕,抱著嬰兒的手更是不敢動,像是托舉著那嬰兒一般。 花凌伸長了脖子去看:“好小的一只?!彼矝]見過這么小的孩子,難免覺得有些稀奇,尤其是晏蒔抱著的,他心中微微一動,一陣暖流緩緩劃過。 劉二最先回過神來,滿臉怒容道:“你們想要干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花凌護(hù)住晏蒔,就像只老母雞護(hù)著自己的小雞崽。 “把孩子給我?!眲⒍焓窒胍獡屇呛⒆?。 曲流觴見狀也擋在前面:“給你干什么?再溺死她嗎?”他行走江湖多年,這種事也是聽說過的,只是未曾親眼見過。 劉老太太也有些不愿意,臉上和語氣都帶著很濃重的嫌棄:“難不成還留著一個丫頭片子浪費(fèi)糧食?” 花凌被她這話氣得不輕,當(dāng)場回懟道:“你也是個女人,你怎么不去自殺,還活著干什么,省著浪費(fèi)糧食!” “你!”劉老太太遭了搶白氣得渾身發(fā)抖,說不出話來。 劉二見自己的娘受了委屈,當(dāng)然不能忍著,但他是個嘴笨的,這會兒也被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舉起手就朝著花凌打了下去。 晏蒔雖低頭看著懷中的嬰兒,但花凌那邊的一舉一動他也全都放在眼里,幾乎劉二剛舉起了手,晏蒔的腿就過來了,他只用了三成力,就將劉二踹倒在背后的墻上。趁著這空檔,他把嬰兒交到了曲流觴的手中。 劉老太太見兒子被踹了,豈能善罷甘休,當(dāng)下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