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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爽瀟灑的模樣。 “阿雪, 阿雪?!?/br> 封嘉雪渾噩中, 聽到有人這般喚她。這把聲音,在她的記憶中溫和萬分,讓她霎時想到幼時—— 她跟隨父親去長安城中辦事, 父親教訓(xùn)她有點女孩兒樣, 斥責(zé)她不許再和男孩兒打架。但是封嘉雪仍然招惹了原霽, 她看到原淮野身邊那個錦袍玉容的小子, 便不順眼。 她以為自己如逗弄其他長安貴族小郎君一般,讓那個小子見一見天高地厚。原霽那時候個頭還很矮,年歲比她小,力氣也沒她大。封嘉雪長大后多少次好笑, 想自己怎么會那般欺負一個小孩子。 說來說去, 不過是因為原霽左邊一個原淮野, 右邊一個原讓, 讓她嫉妒罷了。 封嘉雪招惹了原霽, 打架也不算打贏,畢竟小狼崽子無論如何都不認輸。封父拖拽著封嘉雪去公主府上道歉,拿鞭子抽她,封嘉雪一聲不吭。 那時,便是原讓出現(xiàn),他蹲在跪在庭院中的少女面前,拿著帕子給她擦臉,笑:“阿雪,你怎么這般倔?痛不痛?” 之后,封嘉雪跟著原讓玩了幾日。她和原霽爭搶原讓的寵愛,原讓心里分明偏原霽很多,讓封嘉雪落寞萬分。但是回過頭的時候,原讓對她笑一笑,夜里跟她談心,替自己弟弟說話…… 抱著膝蓋獨坐的少女心想:分明他句句向著他弟弟,可是打過架后,只有他會來問她疼不疼。 她家中兄弟覺得她是怪物,怎么會疼;她父母頭痛她怎么是個野小子性格,就期盼她會疼,好不要打架拿起女紅來。 這些年來,封嘉雪走得很寂寞。 -- 封嘉雪迷糊著顫聲:“我好冷?!?/br> 原讓將炭火搬過來,思量一二,他讓站在屋外樹上的“十殺”去巡邏放哨?!笆畾ⅰ弊吆?,原讓遲疑一下,還是扯開了女郎的衣領(lǐng),將她衣袍向下拉一分。 他不敢多看多余的地方,垂下眼,將她擁入自己懷中。他前胸貼著她后背,將自己身上的熱源傳給她。同時,他手貼于她心口,徐徐地,將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傳入她心口。 正是這般的內(nèi)力消耗下,封嘉雪漸漸有了知覺,身體也暖和起來。她睜開了眼,神色不動,眼睛已看到貼在她心口的那只郎君修長的手。他的手很瘦,骨節(jié)微凸,指腹間還有些薄繭。 習(xí)武人都是掌心有繭,只有他這種棄文從武的人,才會指腹有繭。 后頸耳際處,男子的呼吸,一次次地拂在耳上。 封嘉雪沒有動。 她知道后面的人是誰。 后面的人也沒有動。 都是習(xí)武人,封嘉雪一睜開眼,原讓就知道她醒了。他并未松開她,手仍貼著她心口,給她傳內(nèi)力。二人以這般后擁的姿勢摟于一處,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nèi)绾斡H昵。 封嘉雪垂下眼皮,輕輕掙了一下。 原讓聲音微?。骸皠e動。你身上太冷,撐不住的。” 封嘉雪淡漠道:“我身體沒問題,我之所以冷,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吃上兩頓rou,將血補回來便好。二哥不必在我身上浪費內(nèi)力?!?/br> 原讓驚疑:“失血過多?我……” 他猶疑著說:“我并未見你身上有多少傷口……朝廷追殺你的官兵,武力應(yīng)該不足以讓你大量受傷。你是哪里的失血過多?” 封嘉雪頓一下,扯嘴角:“你將我全身看了個遍?” 原讓一滯,登時說不出話。 封嘉雪閉目,她手抓著他的手,將他的手從自己心口移開。并非害羞,而是不必如此耗費內(nèi)力。只是她抓住他的手時,不禁輕輕一顫,那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依戀。她抓住他的手,便不舍放開。 原讓也感覺到了。 他低聲:“阿雪……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不是說,有什么難事,都請我?guī)兔γ矗课羧漳愠Ec涼州寫信,為何這一次,我讓‘十殺’找你,你卻已不在益州……為何這一次的事,不請我?guī)兔α耍俊?/br> 封嘉雪:“因為我要抗婚,不想做梁王妃。請你幫什么忙?你是涼州兵馬大元帥,你難道要反朝廷,來幫我么?我當(dāng)不起你這么大的恩情。” 原讓沉悶半晌,低聲:“對不起?!?/br> 封嘉雪道:“不用對不起,我抗婚與你無關(guān),我只是單純不想做梁王妃。我不做梁王妃,也沒想做西北兵馬大元帥的妻子,抗婚不是為了你。二哥不必自作多情,覺得自己對不起我?!?/br> 封嘉雪:“我不否認對你的愛,但我之情愛,收放自如,本就與你無關(guān)。一切都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怪任何人?!?/br> 例如為了生孩子,不得不遠離益州。為了隱瞞,不得不逃離益州……舍棄了云麾將軍,放棄了昔日榮譽,封嘉雪心中并無一絲一毫的后悔。 她是將軍,她擅統(tǒng)籌全局。當(dāng)她當(dāng)日月下徘徊,沉吟著是否要為原讓生下那個孩子時,她就已料到最糟糕的情況。 她想要那個孩子。 封嘉雪雖然這般說,原讓卻顯然是不會好受,不會覺得這是真相。 他道:“……那你如何打算的?” 封嘉雪閉目,她向后一靠,他灼灼的呼吸噴在她頸上。她此時實在太疲憊,懶得照顧他的心情。她依戀著身后人的溫暖,緩緩道:“逃出朝廷的追殺,隨便找一山頭藏起來,占山為王,當(dāng)上幾年山賊。過上幾年,朝廷忘了我的時候,我也是獨霸一方的山野小王了?!?/br> 原讓怔住。 他低聲問:“……不回益州當(dāng)女將軍了么?” 封嘉雪:“嗯?” 原讓:“我本想著,涼州助你回去原來的位子上……” 封嘉雪笑。 她笑容很快收了,說:“二哥的好意心領(lǐng)了,然而你不必。我當(dāng)不起涼州這么大的恩情,讓你們逼壓長安朝廷。我早就與二哥說過,云麾將軍是封嘉雪,但是封嘉雪的人生,不是只有一個云麾將軍。總有一日我會從將軍的位置上退下,而到了那時,我依然是封嘉雪?!?/br> 封嘉雪道:“我好好經(jīng)營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云麾將軍的人生。” 原讓心中微震,低頭看她。她從容,淡定,當(dāng)斷則斷。她的果斷與謀略,一直是將軍的胸襟。她是世間少有的胸有丘壑的奇女子,原讓在她面前,覺得自己那般狹隘…… 原讓道:“不管你要什么,二哥都幫你?!?/br> 封嘉雪這次愣住。 她緩緩抬頭,與他垂下的眼睛對視。半晌,她啞聲:“你不管你弟弟了么,你不管涼州了么?你為什么要幫我……若是被朝廷發(fā)現(xiàn),你會落到與我一樣的下場。二哥,不值得如此?!?/br> 原讓輕聲:“我可以……不用涼州兵馬大元帥的身份,來幫你么?” 封嘉雪沒聽懂。 原讓緩緩的:“我以原讓的身份,來幫你。涼州會是七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