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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追上了。 “大將軍在漠狄的地位,僅次于漠狄王。大將軍兒子的老婆,是能逃掉的么?這位女郎,也是想不開啊。” 關幼萱心中一動,與束翼對視一眼,束翼緩緩點頭。 -- 二月下旬,漠狄的大將軍長子阿爾野娶小老婆的事,被宣傳得人盡皆知。他那位搶回來的小老婆是大魏女郎,逃了幾次后,大約喪了氣,最后一次被捉上花轎后,女郎認了命,再不逃了。 前往王城的護衛(wèi)隊,這才松快了些。護著這只隊伍進城的衛(wèi)士們,比起城中那些李泗身邊隨時可能喪命的衛(wèi)士來說,都覺得自己的任務輕松:“幸好把我們派出來迎親了,這大魏女子只是逃一逃,起碼不害人性命啊?,F(xiàn)在在大將軍府上當值的衛(wèi)士,可一個個怕死得要命。聽說他們夜里如廁都要喊著一群人一起——就怕死在茅坑,也沒人收尸,哈哈哈?!?/br> 深夜時分,到一進城前的客舍處,衛(wèi)士們安排女郎住在他們最中間的屋舍,他們便坐在外頭烤一頭全羊吃。架在火上的羊身滋滋冒油,香氣不斷地溢出,所有人圍著火留哈喇子。 如此靜謐之夜,想來不會出事。 關幼萱沉靜地坐在被他們包圍的屋舍中,她將床帳放下,躺臥上床,連鞋履也不脫。此處的新嫁娘已與她、束翼見過面,那女郎哭哭啼啼不愿嫁,又要自尋短見,束翼就將人偷出去,送給之前他們在小倌館中認識的那位殷二娘,讓殷二娘帶著這位新嫁娘一同離開漠狄,回涼州去。 關幼萱則打算代替這位新嫁娘嫁入將軍府。 女郎的妝容從來鬼斧神工、以假亂真,先前的那位新嫁娘又一直在哭哭啼啼,讓衛(wèi)士們沒看太清楚大魏女郎的長相……漠狄這些衛(wèi)士們認為,大魏女郎都生得柔弱纖細,大體上看,都長得差不多。 何況關幼萱這般美! 誰會認為這般美麗的女郎,會是假的呢?阿爾野見到自己的新嫁娘,只會笑歪嘴巴。 束翼離去前告訴關幼萱:“我把人送走就回來,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小心些?!?/br> 關幼萱連連點頭,又給他看自己袖中藏著的匕首,才讓束翼帶著不安離開了。 而今關幼萱躺在床上,聽著外面衛(wèi)士們的說笑聲,她緊張得無論如何也睡不著。正在這時,頭頂傳出一聲極輕的“啪嗒”聲,如鬧耗子一般。但因為關幼萱本身心虛,怕自己被發(fā)現(xiàn),她一下子便醒了神。 黑暗中,隔著帳子,關幼萱看到一個人悄悄地落了地,沒有發(fā)出聲音。 小淑女握緊了自己懷中的匕首。 -- 原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用面布罩住口鼻。他掀開瓦片,從那睡著新嫁娘的房中跳了下去。 王城中布置太嚴了,原霽讓自己的人不斷地替換掉將軍府中的衛(wèi)士。如今滿城都在找涼州狼藏在哪里,他們都沒想到,原霽離開了王城,好奇地來到了這處護送阿爾野新嫁娘的衛(wèi)士前面。 原霽打算給這批隊伍找點兒事。 何況他聽說新嫁娘是大魏女郎。他正好可以威脅這位新嫁娘在婚宴上,協(xié)助他殺人,捉拿李泗。 原霽立在床帳前,靜靜地盯著床下一道淺白的月光。床下干干凈凈,沒有女郎的鞋履。原霽輕輕地挑一下眉,心中有了數(shù)。他掀開帳子,果然,一掀之下,一把雪亮的匕首就向他眼皮下擦來。 原霽漫不經(jīng)心,抬手就用兩指勾住匕首,向下穩(wěn)穩(wěn)一壓。雪亮的光照著他英秀長眉,照不到他裹在面罩后的容顏。這個新嫁娘不老實,原霽身子一弓就撲上床,想壓制人。 女郎被一把按下。 她不服輸,抬腿就向上踢,膝蓋卻被原霽咔擦一聲卸掉。身下被按在枕上動彈不得的女郎輕輕地嗚了一聲,原霽一下子僵硬了。 此夜屋頂成了無主之地,任人通行。 束翼從屋頂跳下,一眼便看到帳子飛揚,小七夫人被惡徒壓制。而關幼萱也乖覺,她從惡人的肩頭看到了身后的束翼,不敢驚動外面的衛(wèi)士,但她努力低叫著嗚咽:“夫君,快來救我!” ——希望惡人被她的半路夫君打??! 束翼迎上,原霽扭頭向后方看去。 ☆、第75章 第 75 章 幽黑靜夜, 衛(wèi)士們在外烤rou,舍中悄無聲息。原霽扭頭看到束翼欺面殺來時,他眼眸中浮起一絲詭譎的光。 那詭譎的光, 藏著磅礴噴嘯的怒火—— 這是什么意思?! 萱萱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成了即將納入將軍府的小老婆,她還叫旁的人“夫君”?那個人還是束翼? 束翼一掌揮來, 原霽被怒火裹挾,理智在一瞬間被他的火氣吞沒。原霽不躲反迎, 對方掌法挨到他衣角,他一個大甩尾側身相躲, 又一手擒拿對方, 剪向對方手臂,另一拳揍向束翼臉頰! 束翼與對方拆招時躲不開攻勢, 硬生生挨了一拳,嘴角里都含著血絲。他不在意,心里凜然,夜襲刺客來勢洶洶,打法威猛,恐不好相與。 關幼萱掀開床帳, 她捂著自己被磕得刺痛的膝蓋, 額上冒冷汗,緊張地看向戰(zhàn)局。她見這個陌生來客如此兇猛,與束翼打得不相上下, 且隱隱有壓著束翼打的架勢。 束翼這邊同樣感覺到了, 而且對方的攻勢中, 莫名其妙的, 有一種他很熟悉的壓制感。束翼抬目看向敵人, 趁對方攻他死xue時,他拼著受傷,手掌一翻向上探向來人的面布。 原霽一驚! 猛地撤退三大步! 他與束翼在黑暗中凝視時,忽而想起另一關鍵的事:他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似乎卸了萱萱膝蓋。正是關幼萱那一聲壓抑的低叫,才讓他聽出了自家夫人的聲音。 原霽面容與眼睛一同僵硬:是夫人背著自己來漠狄、給自己戴了一個綠帽子更嚴重,還是他打了自己的夫人更嚴重一些? 原霽這一番遲疑,換來束翼猛攻。 原霽目光閃爍,瞬間整理出了新思路:待他且戰(zhàn)且退,逃出這個房舍,逃出今夜,改日再來見萱萱。打傷萱萱的事他要裝不知道,萱萱和束翼給他戴出的綠帽子,他要質問! 冷靜的狼崽子有了新思路后,攻勢就變成了束翼為先。束翼詫異地看這方一眼,被對方的逃避激起了斗志。 二人在黑暗中打斗,都不敢發(fā)出聲音。關幼萱扶著床柱跳下床,眼見那個敵人狡黠,趁著束翼因拳擊而后退的架勢,躍起便要走,她連忙壓低聲音叫道:“夫君當心,他要逃!” 束翼抬目。 原霽回頭,看向那扶著床柱的小淑女。 關幼萱怔一下,那短暫的一瞬,她好像捕捉到了對方眼中的幾分怨懟和憤怒色。對方這種眼神好熟悉……關幼萱偏了下臉。 屋中的打斗沒有進行太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