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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狼回首,兇悍刺骨。 氣氛在剎那間凝固。 侍女被原霽的臉色和眼神嚇到,她駭然地后退,摔了手中湯碗,又結結巴巴地道著歉,轉身就往外跑。原霽冷笑一聲,丟開關幼萱,就往外推門走。 “轟——”天邊云層滾動,大約又有風雨要降。 原霽壓著眉,立在屋外吩咐:“把我成婚以來,伺候關幼萱的侍女仆從們全給我?guī)н^來。我一個個審問。” -- 一整個下午,關幼萱都因吃醉了酒而昏睡;隔著一道門,另一間廂房中,原霽躺在藤椅上,慢吞吞地敲著手指,審問侍女們,關幼萱平日都在做些什么,有多少和自己有關,有多少與自己無關。 暴雨灌下,天地昏暗。 原讓與封嘉雪立在屋檐下看雨。侍女的通報來了又走,原讓嘆一口氣,轉頭對封嘉雪微笑:“萱萱喝醉了,看來七郎他們兩個是無法過來給你送別的了。這般大的雨,路又不好走……看來阿雪不得不多留一日了?!?/br> 封嘉雪轉頭看他。 她同樣笑:“晚一日而已,我終是要走。二哥高興什么?” 原讓收了笑,說:“我并未高興?!?/br> 封嘉雪抱著胸,靠著廊柱。她站得筆直,氣質卻在一瞬間變得慵懶。她獵豹一般伏著身,盯著他:“你可真矛盾。又不肯跟我走,我走了你又留戀。便是這一日日地找借口拖,能拖幾日呢?” 她好整以暇:“原二哥,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原讓否認:“阿雪,我們不提那個。” 封嘉雪勾一下唇,她轉臉看向廊外的滂沱大雨。水從天上來,整個天地噼里啪啦,置身一片洪水中。夜雨將一切照得昏昏然,暗處的燈籠的光,又將廊下的一雙青年女兒,照得幾分曖.昧。 封嘉雪緩聲:“原二哥……那日的滋味……你想不想再試試?” 封嘉雪笑,轉頭戲謔看他,他沉默站著。她眼神驀地變得冰而銳,身形一動,鬼魅般的身形向后掠。原讓反應慢一拍地疾退,但是女郎兇狠的攻勢迎面而來,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按在了木門上。 仰首親吻。 原讓立時按住她手腕,聲音喑啞壓抑:“放開!” 封嘉雪似笑非笑。 原讓唇被親得水潤,后背僵直貼門。水聲潺潺在屋檐下匯成一片小溪,侍從們的聲音在夜中變得悠遠。燈籠的光罩下,原讓冷聲:“我不想與你打,嘉雪?!?/br> 封嘉雪:“哄騙我的時候,就是‘阿雪’叫得親切;不需要我時,我就只配一聲‘嘉雪’‘封嘉雪’。如今還要與我打。你可真心狠啊,原二哥?!?/br> 原讓一字一句:“我從未默許你這樣!” 封嘉雪:“你默許了。” 原讓氣笑:“胡說!我何時默許過?” 封嘉雪:“你的眼神沒拒絕?!?/br> 原讓一怔,她的親吻再次迎上,宛如餓狼撲食。天邊電光大亮,原讓恍神之后氣怒,一掌向她劈下,她抬手就與他過招! ☆、第61章 第 61 章 后半夜, 雨轉為雪。次日,雨雪交加,雪漫涼州, 天地銀白。 涼州冬日雪大, 百姓已習以為常。對涼州軍士來說, 這場雪影響最大的,大約是封將軍的離開又拖延了數日——聽說封將軍夜里舞劍,得了風寒,如今閉門不出,正在養(yǎng)病。 與此同時,原讓也得了風寒。他將自己弟弟叫過去,隔著門,讓人將軍中事務、調兵令、龍虎印等交給原霽。原霽心知這代表著什么,他抗拒不受, 昂身長立。 原讓在屋內咳嗽:“難道你要我病著還要理這些事務?” 原霽眉頭微壓,他半晌說道:“那我先幫你管兩日,你病好了我就把這些還給你?!?/br> 他強調:“二哥, 我不搶你的東西?!?/br> 舍內原二郎擁著氅衣, 擋住自己一徑到下巴上被咬出的痕跡。他聽到原霽的腳步聲離去, 目中變溫, 想到底沒有白疼小七一場。然而欲笑時,原讓牽動自己嘴唇里的傷口,不禁輕嘶了一聲。 他面容guntang, 以手蓋臉,烏黑長發(fā)掠過指縫, 勾在有些蒼色的指骨處。他心中懊惱, 卻又忍不住回憶起昨夜, 想要笑—— 真是一頭威猛的、精力過人的豹子。 若非他家里養(yǎng)著狼崽子,他真拿這頭豹子無法。 -- 雪下了幾日,關幼萱這里卻覺得冷清了很多。 她覺得原霽變得忙了起來,可他這次回來時原本推了許多事,專程陪她……她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躲著她? 清晨的時候,原霽晨練回來,他拿著巾子擦汗時,眼眸頓了一下,因看到關幼萱竟然早早起來,杏色的襦裙系帶托著她婀娜腰身,臂間挽著雪色披帛。 關幼萱彎眸:“夫君!” 她向他這里跑來,衣裙飛揚,眸清唇紅,這樣的純然之美,依然是看一眼便心動。 原霽壓著目,他沉沉盯著人出神時,被關幼萱挽住了手臂。關幼萱問:“夫君,你又要出門么?你起的好早?!?/br> 原霽想到自己從原讓那里偷聽的話,從關幼萱這里審問出的話,還有從侍女那里問到的關幼萱的日?!蠹s真的不喜歡他,備受寵愛的人,做什么都有底氣。 她不強求愛。 也不需要那種東西。 原霽心間又堵又疼,霎時麻麻的,有些理解自己夢中那般求而不得的心情。關幼萱是那般難以追慕的一個小淑女……她的笑,她的嬌聲軟語,只是因為她教養(yǎng)好,不是因為愛。 她只是想馴服他。 愛如何能是強求得來的一樣東西呢? 關幼萱仰臉:“夫君?” 原霽回了神,回答她:“是,二哥得了風寒,不能出門,我?guī)退謸c兒軍務?!?/br> 關幼萱偏臉凝視他:“真的么?可是你早出晚歸,像以前一樣……你是不是在躲我?你那天灌我喝酒,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原霽眼睛一瞇,登時否認:“怎么會?” 關幼萱摟著他硬邦邦的手臂,感受到他在自己靠近時的僵硬。她心中記下,面上卻不顯。關幼萱只抱怨:“那你就是出爾反爾?!?/br> 原霽:“我怎么出爾反爾了?” 關幼萱悶悶不樂道:“你說你這次回來后只陪我玩,但你還是去處理軍務。等開了春,我們和漠狄又要開戰(zhàn)后,你便又走了。你說你的時間給我的。” 原霽盯著她。 他緩緩地伸手,撫摸她嬌嫩的面容。他輕輕抬起她的臉,望進她干干凈凈的眼睛里。原霽問:“萱萱,你真的……想要我的時間給你么?” 關幼萱茫然,答:“是啊?!?/br> 原霽:“為什么呢?” 關幼萱答不出來,半晌疑問:“大家不都是這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