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8
也不會知道了。我已安排別的衛(wèi)士日后跟在二郎身邊。” 束翼怔忡。 他不能接受,結(jié)巴又慌張:“可、可是……你安排別人跟著二郎做什么?我們,我們一輩子,不是都要跟著原家郎君么?我們生來,不就是這樣嗎?你不跟著二郎,你要做什么?二郎不要你了么?我、我去和七郎說!讓七郎幫你求情!” 他說著就要站起,跳起來轉(zhuǎn)身要找原霽,顯然忘了他自己說的這時候不應(yīng)該打擾原霽。 束遠(yuǎn)伸手拉他,力道松松。但是束翼何其敏銳,束遠(yuǎn)手只搭在束翼衣袖口,束翼就回了頭。 束遠(yuǎn)仰頭看著束翼,心中失笑。他想他們這樣的人,從小就跟著原家兒郎。因為自小一起長大,連性情都會跟郎君像……束翼的跳脫和魯莽,不就和原霽一模一樣么? 束遠(yuǎn)道:“是我自己的決定。束翼,我手受的傷太重了,醫(yī)工告訴我,我右手廢了,以后沒辦法拿起武器了。也沒什么,練武的人,偶爾這樣也是有的……只是二郎身邊衛(wèi)士這個位子,我不能再做了?!?/br> 他怔忡的、難過的:“我再不能保護(hù)他,還要他回頭來保護(hù)我。束翼,這種感覺,比殺了我還難受……所以,我決定離開涼州,離開原家?!?/br> 束翼怔住。 他手足無措,想起往日無數(shù)次被束遠(yuǎn)訓(xùn)、被束遠(yuǎn)罵的過去。 束翼輕聲:“可是我們要一輩子跟著郎君的。我們發(fā)過誓的。” 他說:“我才不離開七郎,死都不走?!?/br> 他低頭:“你也不要走。你走了,就違背誓言了。” 束遠(yuǎn):“你……被小七寵得,也像個小孩子。我早就跟二郎說過,不要這般寵小七,你們一個個這么快樂、無憂,長大了沒人管了,怎么辦?” 束翼:“不會的。我反正和七郎同生共死?!?/br> 束遠(yuǎn):“……我也會。但我為了他,必須離開,你懂么?” 束翼呆呆的,他心中忽然生起極大的無力感。他聽懂了束遠(yuǎn)的話,聽懂了如他們這樣的衛(wèi)士,要他們離開郎君,便和死了一樣痛苦……那么束遠(yuǎn),是要求死么? 不能再保護(hù)主人的衛(wèi)士,這便是結(jié)局么? 束遠(yuǎn)抬手,輕輕拍在束翼肩上。他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少年,苦笑:“你好好地和七郎在一起,保護(hù)好他。偶爾……告訴我二郎的消息就好,行么?” 束翼沉默。 束遠(yuǎn)便哄小孩一般:“我還沒打算馬上走呢。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幫你遞個話?!?/br> 束翼抬頭。 他眼睛已經(jīng)紅了,聲音帶一份哽咽:“我沒有想要的,不需要你幫忙。我只想和七郎在一起……七郎做了將軍,我也是要上戰(zhàn)場的。我也要當(dāng)將軍。我會保護(hù)好自己,不讓自己受一點傷,我也會保護(hù)好七郎?!?/br> 束遠(yuǎn)眼睛跟著紅了,他想笑話束翼,但是話到口邊被凍住。他緩緩伸手,抱住了束翼的肩。 ☆、第54章 第 54 章 下午的時候, 院中殘雪已消,涼氣上來,氣候更加躁冷。 原霽與封嘉雪從廊子的左右兩道走來, 一左一右地進(jìn)入原讓的院落。封嘉雪對原霽是一貫的睥睨態(tài)度, 原霽今日卻沒一見她就煩。 原霽心情極好。 見到二哥為自己和封嘉雪烹茶, 原霽撩袍, 灑然而坐。他還難得有心情掃了一眼原讓, 目光一頓,再覷了眼自己旁邊的封嘉雪。原霽納悶:“涼州有這般冷么?” 原七郎依然是平日的裝束, 武袍束發(fā),英氣勃勃。但是除他之外, 其余二人都穿著貂裘, 從上到下裹得極為嚴(yán)實, 連脖子都看不見。 原讓為二人烹茶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 他抬目,目光極為微妙地望了一眼封嘉雪。 封嘉雪并不看他,只淡聲回答:“不習(xí)慣你們涼州氣候?!?/br> 原霽恍然,他繼而嘲笑道:“也是,反正你是要離開的。你打算何時離開?” 原讓握著茶壺手柄的手再次停頓了一下。 封嘉雪坦然答:“過兩日, 等下一場雪到的時候,我就走了。” 原霽道:“那也不遠(yuǎn)了。我們涼州雪下得挺多的?!?/br> 原霽轉(zhuǎn)向原讓, 說道:“二哥, 既然如此, 咱們便抓緊時間, 好好談?wù)撓聭?zhàn)略吧?!?/br> 原讓似在走神, 被原霽喚了兩聲他才回過神。他迎著原霽探尋的、敏銳的目光, 收斂心神, 在封嘉雪和原霽面前鋪開地形圖。午后陽光葳蕤,原讓與二人說著戰(zhàn)事: “木措正籌備登上王位之事,之前那場大戰(zhàn)耗損了漠狄的戰(zhàn)力。我們都知道,涼州會找回場子,木措也知道。為了提防我們的報復(fù),木措一定會劍走偏鋒,做下布置,好保證自己能夠順利登上王位?!?/br> 原霽若有所思:“如果能在這時候除掉木措,漠狄就完了?!?/br> 封嘉雪:“絕無可能。漠狄戰(zhàn)力受損,你們涼州兵力也折損得厲害。且我看風(fēng)雪連城,誰也控制不了氣候,在冬日發(fā)動大戰(zhàn),你們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原霽冷冷道:“我只是說一種可能,并未說我們要那般做。如今我們能夠用的最妥帖的法子,是如漠狄常年對我們做的那樣——sao擾?!?/br> 他提起戰(zhàn)爭,整個人的氣場變得上揚,眼睛發(fā)著熊熊之光。 原霽傾身,伸手就在地形圖上插了幾只旗,興致勃勃地說起自己要如何sao擾敵人。原霽興奮了起來:“我之前一直在練一只百來人的輕騎軍,機動性極強。如果當(dāng)日二哥遇難的時候,我?guī)У氖沁@批人,當(dāng)時救二哥就能更早,不會耽誤太多事情! “這只軍我已經(jīng)練了半年了,可以陪同我去和漠狄人玩一玩了。” 他陰狠的,咬牙切齒的:“漠狄人常年用這種手段對付我們,我倒要看一看,面對同樣手段,他們能怎么應(yīng)對?!?/br> 封嘉雪:“我看了你練的這只兵。無法上真正戰(zhàn)場,但是平日的突擊、偷襲,作用卻極強。唔……你們的馬好像不如漠狄人啊?!?/br> 原霽:“我們馬是混種的,只是暫時還不如漠狄。我們還在不斷地改進(jìn)馬種,會勝過漠狄?!?/br> 封嘉雪若有所思:“……既然這樣的話,你們能不能送我一些馬種?” 她沉吟半晌:“搶到的軍糧我可以與你們對半分,但是你們送我一些馬種,如何?” 益州的山地陡峭,在益州行戰(zhàn),馬匹一直是極大問題。所以封嘉雪帶的兵,以步兵為主。然而益州邊郡的敵國,偏偏又是騎兵多。在戰(zhàn)場上,有句傳言被人奉為圭臬—— 騎兵無敵。 封嘉雪想擁有屬于益州軍自己的、杰出的騎兵,那種能夠適應(yīng)山地戰(zhàn)的騎兵。而涼州是以騎兵為主,原讓想讓封嘉雪用步兵經(jīng)驗教會自己弟弟打仗,封嘉雪何嘗不眼饞涼州的騎兵? 原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