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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耐心不好……” 原霽不耐煩:“這不是罵我。你連罵人都不會?你以前罵我的那些呢?就那些……不好聽的詞!” 關(guān)幼萱:“我不罵人的!” 原霽:“你罵過的!你翻臉不認(rèn)么?” 他覺得他做夢的契機是關(guān)幼萱的“狼崽子”三個字,但是他怕自己干擾她,怕她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地說出來,他就無法做夢……他要完全還原自己做夢的契機,便連提醒都不能告訴關(guān)幼萱。 他絞盡腦汁地將關(guān)幼萱往正確的方向引,但他說話那么急,抓著她的肩膀恨不得搖醒她。他兇悍的眼神在半夜里惡狼一般盯著人,關(guān)幼萱心中涌上的委屈,何其巨大? 關(guān)幼萱心中難受至極。 她被他催問地?zé)?,被逼得急,不覺脫口而出:“罵就罵!臭惡狼,討厭的狼崽子!” 她罵出來了! 原霽眉頭舒展,心情又有些復(fù)雜——原來“狼崽子”,真是她用來罵他的話啊。 而關(guān)幼萱見他那副舒展眉頭的模樣,心中冒上的委屈更多。關(guān)幼萱眼中水霧濛濛,睡前的沮喪一同涌上,讓她哽咽:“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我,你討厭我討厭得讓我罵你?!?/br> 原霽一愣,說:“誰說的?” 關(guān)幼萱找不出借口,因在此次之前,原霽并未作出讓她委屈的事。可是小女郎一定要證明自己的可憐,她惱道:“我夢到過的!” 原霽愣愣看她霧濛濛的眼睛。 他匪夷所思,忽然之間全身發(fā)麻,洞察到了一個也許被他遺忘很久的東西—— “關(guān)幼萱說她以前夢到過我。她不認(rèn)識我,卻拿著我的畫像找來涼州。她說我是她的未婚夫君。” “我此前從未認(rèn)真思考她的話。我覺得她是在給自己的愛慕找借口……但如是關(guān)幼萱做的是和我一樣的夢……” 原霽恍惚地問:“你也夢到我娶你?” 關(guān)幼萱賭氣嚷道:“才不是!你才不會娶我呢!我夢到你特別討厭我,煩我,你討厭我討厭得不想娶我,曬著我,晾著我!” 原霽脫口而出:“怎么可能!我夢到……” 他夢到他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他費盡心思想娶她,他整日傻子一般追在她后頭跑,是她不要他……太多的念頭涌上心房,現(xiàn)實和夢境的雙雙疑惑,讓原霽不知從何說起。 他只好道:“我沒有討厭你。你一定是夢錯了。” 關(guān)幼萱:“沒有,我夢得特別真……啊?!?/br> 她小小地、驚訝地、睜大眼睛地,“啊”一聲。因為她兇巴巴的、半夜擾她清夢的夫君俯身來,在她唇上親一下。他親得這么輕,又這么有意思——他牙齒咬住唇,向外勾一下,“?!币宦曉購椈厝?。 關(guān)幼萱瞬間臉紅,捂住自己嘴巴。 她呆呆地仰頭看他,原霽俯著臉:“我不討厭你。” 【“他不喜歡你,他討厭娶你為妻?!?/br> “他喜歡極了你,他在心里娶了你一百遍一千遍?!薄?/br> 兩者之間,到底哪一個是真的? 關(guān)幼萱被他明澈誠摯的眼睛望著,她不知所措,茫然萬分,半晌才紅著腮垂下了臉,只心中的怨憤,好像被他吹走了一半。留下的另一半,是因為原霽沒空多說,他睡在了關(guān)幼萱身邊,卻不是為了與她談心。 他倒頭就睡,為了做夢。 -- 原霽如愿以償夢到了后續(xù)。 夢中時間線到了十月。 曾經(jīng)小七郎寫信給關(guān)幼萱,說十月便下江南去找她,與她說清楚兩人的事。這個約定,在夢中沒有成行。因為十月份,原二明媒正娶的妻子,在毫無緣由的情況下,與陌生男人私奔了。 此前毫無征兆。 原讓驚怒萬分,羞恥萬分! 原家與關(guān)家因此事生出齟齬,原霽怒火沖天,他不可能下江南去找任何關(guān)家女郎,他只想在涼州抓住那個與人私奔、給自己二哥蒙羞的女人,質(zhì)問她怎么敢這樣對二哥! 最先找到關(guān)妙儀的,不是原霽,而是原讓。 原讓中了漠狄人的陷阱,漠狄人抓住關(guān)妙儀威脅他,關(guān)妙儀的姘頭薛師望找到原讓,讓原讓救人。 漠狄人用關(guān)妙儀當(dāng)人質(zhì),要涼州敗在原讓手中。原霽身在武威郡守城,風(fēng)雪大惡,他分.身乏術(shù),即便有封嘉雪前來緩解他的壓力,但元帥的失蹤,讓涼州人心惶惶。 原讓面臨老漠狄王的威脅,面對著楚楚可憐的、被漠狄人搶走的妻子。妻子流著眼淚,然而原讓已經(jīng)不清楚,她哭的時候,看著的男人,到底是他,還是薛師望。他與她同床共枕這般久,他可否一直是她厭惡的人? “原二,這可是原二夫人,是你此生最重要的女人!你只要將玉廷關(guān)下的兵撤走,我就將你夫人還給你!薛師望這個人,我們會幫你殺掉!” 原讓與束遠(yuǎn)并肩而立,他們被困在敵人的包圍圈中。身后涼州兵千萬,但是此時的原讓,孤立無援,只能遙遙看著閉目落淚的關(guān)妙儀。妻子和涼州的選擇題,讓他臉色蒼白。 原讓面無表情地彎弓搭箭,手中箭只飛出,所有人未曾反應(yīng)過來,原讓的箭,直入關(guān)妙儀心口。 他殺死了自己的妻子。 他的選擇是——涼州。 原讓的選擇,讓他自己臉色灰敗,跟在原讓身后的薛師望等人,呆呆地看著關(guān)妙儀的身子倒地。大片血泊漫開,她是至美的女人,死都死得那般艷麗。風(fēng)聲怒吼,束遠(yuǎn)拔刀,與原讓一左一右地襲殺向發(fā)愣的漠狄人。 薛師望眼眸赤紅,領(lǐng)著自己的馬賊:“殺——” 雙方混戰(zhàn),一個女人的生死,在此起到極為重要的作用。原讓一心殺漠狄王,不讓任何人、任何事左右。他的七弟和封嘉雪在武威郡對抗木措時,他深陷關(guān)外,唯一的目的,便是殺了漠狄王。 漠狄王終是死在了原讓手中。 原讓提著老人的頭顱,虛弱疲憊地立在血泊中。風(fēng)雪停了,涼州的援軍找到了他們的元帥。老漠狄王的死,讓涼州軍振奮。然而狂歡聲中,薛師望手中的箭,對準(zhǔn)了原讓的后背。 原霽與封嘉雪雙雙趕至,原霽第一次打守城戰(zhàn),竟然讓木措退兵。雖有封嘉雪指揮之功,但原霽滿心覺得自己從此后有了威名,便有當(dāng)將軍的才能。 “二哥——”他跳下馬,飛奔向立在血海中、手提敵人頭顱、面色蒼白頹然的青年。 封嘉雪瞇了眸。 下一刻,一支箭從后“刺”一聲,插入了原讓的后背。原讓緩緩回頭,與薛師望冰涼的眼、手中的弓對視。 “二哥!”原霽喊聲轉(zhuǎn)而凄厲。 “砰”一聲,原讓倒地,倦怠萬分地閉上了眼。 他從未想做將軍,做元帥。涼州和七弟需要他,他不得不站出來。妻子也死了,漠狄王也死了,而原霽能夠出頭了。原讓無情無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