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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遍全身。關(guān)幼萱耳鳴陣陣,心如鼓擂。她搭在原霽肩頭的手心冒了汗, 她推拒他的力量越來越重。 原霽不理會。 他嘗試著某種方式, 幫她轉(zhuǎn)移注意力。他自信滿滿,覺得自己完全掌控節(jié)奏。他本是一心好意,但當(dāng)真正望見清雪晶瑩時,他騰地一下被火折子點燃。他微微顫抖。 如果原霽真的是一頭狼,他覺得自己此時尾巴已經(jīng)被燒著了。 糖漿一樣的口感被壓縮在懷中, 讓他想起很久遠的東西。 他遙遠地想到自己的母親。 母親生命最后的幾年, 纏綿病榻,他每次見她, 她都病歪歪地將他摟在懷中, 讓他枕著她的心跳睡。母親撫著他稚嫩的面孔,他纏得她厲害了,她一身汗?jié)n, 也煩他膩歪。 金夫人扭著他的耳朵將他拽開,笑不住:“小七,你太熱了,離我遠一些……” 原霽心中生起巨大的恐懼感:不!他遠離她,她就會像風(fēng)一樣消散開, 離開他的生命…… “少青哥哥!”耳邊帶著哽咽的小女郎抽泣聲將原霽喚回現(xiàn)實。 原霽大汗淋漓, 隔著清雪明月, 他呼吸紊亂又強硬。他赤紅著眼抬頭,關(guān)幼萱如被霜打一般凄凄慘慘,更激起人的破壞欲。原霽扣著她手腕的力道加重,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起。 原霽這一眼,讓關(guān)幼萱全身僵硬。 她真的慌亂至極,眼前的荒唐超過了她的認知。她面頰如同霞染,他的手指在她肌膚上每按一下,都讓年少的女郎想到那一晚自己在浴桶中逗弄他時看到的……她已經(jīng)越來越清楚男女之間是怎么回事,而越清楚,便越害怕,不再有一開始的自信。 她會死的。 她一定會的。 原霽的手抓住她的腳踝向上一扯,關(guān)幼萱“哎呀”一聲,就見他繼續(xù)了。她另一只腳抬起踹開,被他頭也不抬地握住。他粗糲的指腹輕輕那么一勾,關(guān)幼萱拱起的腰肢一顫,歪倒了下去。 他抓著她那包成粽子的腳踝,五指緊握,手指顫抖。他手出了汗,他伏著身繃著下頜,忍耐得眼中凝起紅血絲。好半晌,原霽才翻身讓出空間。他平躺在床上喘了幾口氣,抬手將關(guān)幼萱摟抱到懷中。 薄薄的青帳不成體統(tǒng),肌膚之觸已然燎原。然而水源倒退不肯走,火源只好慢慢熄滅。 原霽拍她額頭:“別哭了。你……傻不傻?” 關(guān)幼萱還在抽搭。 原霽又在她后腦勺拍了一下,把關(guān)幼萱拍得“哎喲”一聲,忘了哭。 原霽便笑,胡亂地將她往自己懷里揉。她軟綿綿的沒有骨頭一般,他怎么揉,都能將她抱在懷里。原霽心中驚訝她怎么纖細成這樣!他心中重新生出狂烈壓迫之情,被他立時掐斷。 關(guān)幼萱:“你、你……不繼續(xù)了?” 原霽面孔一下子紅得厲害。 他壓著她的心跳跳得何其紊亂,只聽她一道聲音,他都受不了。原霽:“你別跟我說話了。” 他如此反復(fù),讓關(guān)幼萱迷惑不解。她臉埋在他心口,聽到他的心跳和劇烈顫動的大動脈。關(guān)幼萱猛地從他懷里抬起頭看他,眼眸如水。 原霽又只好說道:“你看,我這個法子好吧?你現(xiàn)在腳還覺得痛么?” 關(guān)幼萱停了抽搭,她乖乖地感受一下。她吃驚原霽竟然真的是幫她,而不是圖他自己舒服。關(guān)幼萱迷瞪的:“好像有、有一點兒不痛了……” 她哽一下:“但、但是……” 原霽生怕她來說什么大實話,趕緊打斷:“所以你看,我是為了你好吧?不痛了就趕緊睡,我困死了?!?/br> 關(guān)幼萱便將那句“但是你讓我好不自在”的話給收了回去。 -- 不知原霽感想如何,關(guān)幼萱這一夜的后半夜一直沒睡著。她不敢動彈,不敢用衣衫遮掩自己被剝開的頸下。她怕自己一動,就激起原霽強烈的壓迫。她被原霽那狠勁弄得糾結(jié),一晚上心跳砰砰,面紅耳赤。 她應(yīng)該害怕。 可是比起害怕,她又多了許多更復(fù)雜的情緒——羞澀,不安。 她的害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強烈,她與原霽同床共枕這般久,她好像到今夜才意識到原霽和阿父、師兄都不一樣。夫妻間的距離,她以前覺得她懂,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她并不懂。 他毫無理由地可以觸碰她任何不曾向旁人綻開的地方。 關(guān)幼萱慌得忘了自己的腳疼,一晚上都在想原霽對自己做的事。她動也也不敢動,他在旁邊的呼吸每次重一下,她的心跳都跟著拔起來。就這般渾渾噩噩地睡著,關(guān)幼萱不知道原霽一夜未睡。 他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他閉著眼睛。整個帳子里都是花蜜一般的香,時而濃,時而清。他的精神亢奮,他手搭在關(guān)幼萱后背上,多少次想不管不顧。他懊惱她的腳傷不是什么…… 如果、如果…… 帶著“如果”的幻想,天蒙蒙亮?xí)r,軍號吹響,原霽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他拉開帳子,晨光熹微,他就著昏暗的光看那縮在被褥中小小一團的妻子。她長發(fā)凌亂散在枕上,露出的半張面頰透著瓷一般的柔白色。眼睫烏濃,肌膚吹彈可破。 原霽喉頭滾了一下,握緊拳頭。 他知道她沒有睡著,她不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原霽茫然無措地立了一會兒,他俯身拂開她面頰上的發(fā),極輕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原霽聲音沙?。骸拜孑妗任一貋??!?/br> -- 帳子外的集合聲遠去,大批軍士被帶出營。擁被坐在將軍帳中的將軍夫人慌慌張張地赤腳下床,一疊聲地跳著腳喊侍女:“來人,來人!” 侍女們和姆媽魚貫而入,被關(guān)幼萱跳下床的動作嚇住。 關(guān)幼萱急急忙忙的:“姆媽,咱們收拾行李,趕緊走吧。我、我腳疼,我要回家,找、找好的大夫上藥……我想念家中嫂嫂們,還有二哥,還有金姨?!?/br> 姆媽一怔:“可是小七才走……” 關(guān)幼萱睜著無辜的眼睛:“正是夫君不在,我才急忙走呀。我在這里拖累夫君,還弄傷了腳,讓夫君為難。我要做懂事的將軍夫人,不能留在這里給夫君添亂的。姆媽,咱們走吧!” 姆媽心里知道小七夫人表面天真單純,內(nèi)心有自己的機靈俏皮。小七夫人恐怕是和小七郎鬧了什么別扭,才這般著急地要逃跑。姆媽有心想勸,但是關(guān)幼萱難得表現(xiàn)出固執(zhí)的樣子來,于是一整個晌午,小七夫人便帶著她的侍女們,還有表妹金鈴兒,走得干干凈凈。 就如她來時一般匆匆。 關(guān)幼萱離開的時候,原霽還一身塵土地趴在作戰(zhàn)山頭挖洞做陷阱,等著將漠狄人一軍。他專心致志地拿著地形圖研究戰(zhàn)局,滿心都是打仗。天剛下過雨,敵人不會冒進來,正是他們布陷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