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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出了不少殺敵傷人的東西。例如匕首、繩索、彎鉤、哨子、火折子、迷藥……關幼萱仰頭,吃驚地瞪圓眼睛。 原霽也有點臉紅。他想了下,耐心地跟她解釋:“我、我這是本來就這么多東西, 不是針對你,自然也不是不信任枕畔人。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淑女, 也傷不到我……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關幼萱趁著他絮絮叨叨又開始廢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去夠被他藏到身后的酒壇。 原霽低頭看去,見濃密如簾的長睫下,小女郎的眼睛亮亮的,又瞪得微圓,十分可愛。只是她偷偷摸摸看的,不是他,是酒壇子。 關幼萱的手眼看就要夠到酒了,原霽看到她細薄的嘴角翹起,那是壓抑不住的快樂。 原霽淡定地伸出手,把酒挪一個位置。 關幼萱:“……” 由一個人的醉態(tài),便能觀到一個人平時的品性。原霽經(jīng)常用這種方法觀察營里的老兵,而今他觀察自己的妻子。見關幼萱不急不躁,抿著唇,仍努力地去夠新的位置,還想要酒壇。 原霽再挪一個位置。 關幼萱呆一下后,唇抿得更緊了。她重新去夠。 原霽再伸手,這一次,關幼萱撲來抓住他的手,嚷道:“大壞蛋!” 她低頭就要咬他手腕,原霽當機立斷伸出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腮幫,硬是讓她閉不了嘴。關幼萱仰起的眼睛淚水汪汪,原霽一怔,松開了掐她腮幫的手。 關幼萱揉自己的腮幫子,瞪他一眼,往遠離他的地方挪。 原霽干咳一聲,抓住她的肩,亂七八糟地把她往懷里抱。原霽尷尬:“別哭別哭,我沒控制好力氣……你太弱了?!?/br> 關幼萱不肯被他抱,固執(zhí)地往外鉆:“你是誰?” 原霽一呆,然后微怒:“你真是喝多了,我是誰你都不知道。我是你夫君!” 關幼萱推他硬邦邦的胸膛:“你才不是我夫君。我以后會嫁人,我現(xiàn)在還沒有嫁人。你不要碰我?!?/br> 原霽跟一個醉鬼較勁:“憑什么說我不是你夫君?” 關幼萱被他抓肩摟抱得很不舒服,她長發(fā)都被他弄亂了,被壓在他懷里,喘氣微微,雪腮終于染上了淺紅色。她仰臉認真地說:“夫君會疼我愛我,你弄得我好痛。你必然不是我夫君?!?/br> 原霽愣愣地看著她。 半晌,他緩緩松開了緊抓著她的肩,給了她自由。關幼萱松口氣,晃一晃自己的腦袋,她跌跌撞撞站起來時,原霽伸手握住她的手。關幼萱又要斥責他,要他放開她時。 聽到原霽低聲:“你要做什么?我陪你?!?/br> 在關幼萱迷亂的記憶中,那一晚的胡鬧,留著他低啞的、輕柔的、呵護一般小心翼翼的聲音:“夫君疼你?!?/br> -- 原小七郎做慣了涼州小霸王,無法無天慣了。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讓著他。 這晚是第一次,他小心地收掉自己身上尖銳的寒刃,將刀劍全都封鞘。關幼萱對他來說是一朵新奇的、柔弱的花,他要照顧這花,便首先要自己不傷到她。 原小七郎壓抑自己的本性,陪關幼萱在他們的府邸亂逛。他除了不給她酒喝,陪她將星星月亮都看了一遍。她身上的柔軟,讓他短暫地忘掉這幾日看到的人間殘酷摧殘,舒緩他心中對戰(zhàn)死兵士們的壓力。 那圓滾滾的月亮、每天一個樣的星星有什么好看,原霽并不知道。但是關幼萱會露出笑容,會聲音甜甜地與他鄭重道謝,原霽心中又吃了蜜一般甜。 “七郎,這……要不要醒酒湯?”府中仆從看到兩人晚上不睡覺、這般鬧,忍不住派人來問。 原霽嗤笑:“不用?!?/br> 他自信滿滿:“我們逛一會兒就回房睡覺?!?/br> 這一玩便玩到了后半夜,原霽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哪來的耐心。只是覺得她那樣子癡癡呆呆的樣子很有趣,她低頭嗅花、回頭對他笑的樣子,很好看。到了后半夜,關幼萱撐不下去了,原霽才扶抱著她回房。 小娘子確實很乖,沾枕就眠。原霽卻陪她熬了那么久后睡意全無,他撐著手臂埋在枕榻間,盯著她觀察。扶疏帳影飛揚,黑暗中,原霽野狼一樣的目光一寸寸地梭巡自己的妻子。 這是他的。 涼州是他的。 原讓二哥是他的。 關幼萱也是他的。 他像是孤狼,看守沙漠中的萱草花。他努力地養(yǎng)這花,想她怎樣才能在這里活下來,不枯萎,日日陪伴他。 -- 天亮后,關幼萱怔怔地抱著被褥裹著自己的身子,沮喪地挨在床里側坐了許久。只她一人,原霽并不臥床。 原霽的日常比旁人要健康有規(guī)矩得多。他每日天不亮,就雷打不動地出去練武。刮風下雨也不改。之后他有時候回來吃點早膳,逗一逗她玩;有時候他就直接走了,去軍營里跟老兵們一起吃早膳。 他的每日行跡非常簡單。要么和他的狐朋狗友們?nèi)ツ睦锼M?,要么在軍營里幫他二哥做點什么,要么偷溜出武威郡,悄悄去戰(zhàn)場外沿上晃一晃,看有沒有功夫能讓他上戰(zhàn)場。 關幼萱若想見到他,只消去街上問一問百姓們看到小七郎去哪里了,原霽的行跡便會暴露無遺。 可是關幼萱不想見他。 關幼萱自我唾棄地抱著膝蓋在床上反省,怨自己昨晚為什么要好奇地喝酒。她記得喝醉后的所有事,記得原霽是怎么笑嘻嘻地抱她,誘拐她說“我愛你”的。 哎,他到底喜不喜歡她呀?夢里他明確說不喜歡,現(xiàn)實里他又好像和她玩得很好。 可是關幼萱第一次做夢后,拿著原霽的畫像去涼州找這個人,她真的找到了原霽……這些都讓關幼萱覺得夢是真的。 夢是真的話,他就是不喜歡她呀。她都嫁錯了人,不應該撥亂反正么? 可是……關幼萱咬唇,時而想到自己在祠堂上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牌位,時而想到自己出嫁那晚見到的浴血歸來的原霽和將士們。她一會兒想他坐在墻角下喝悶酒,一會兒想到他在漆天大雨下走向她。 那一身血的人,問她:“你還要不要我?!?/br> “小七夫人,該洗漱了?!蓖忸^姆媽溫柔地跟關幼萱打招呼,“您阿父要離開涼州了,今日要來府中看您。府上備了宴送老丈人,小七夫人自己可不要遲到呀。” 關幼萱聽到這里,更糾結了——阿父他們都要走了,自己還沒想清楚。 -- 原霽今日并沒有去軍營。他的老丈人要來府上參宴,宴后就要告別涼州,回返姑蘇。原霽當然要好好地在老丈人面前表現(xiàn)一下。 他心中覺得自己總是在關幼萱父親面前鬧笑話,讓她阿父很看不上他。 小七郎暗自省神,提醒自己這次不要鬧笑話。 原霽練完武后,便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