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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做什么的,她向他走去。 原霽眼睛登時目光鋒銳,他一把揪住自己衣領,向后退。他被一絆,坐在了榻上褥子上,原霽刻意肅著臉,搭在衣領上的手指曲起得用力。 關幼萱抱著紗布和藥膏,低頭坐在他身畔,小心整理自己的裙裾。 原霽往旁邊挪一下,他淡定地用手扇了扇風:“天有些熱啊?!?/br> 關幼萱奇怪地望他一眼,再坐近他一點。原霽面不改色,再次挪開距離。 關幼萱嗔道:“你干什么!” 原霽反問:“你干什么?一直靠近我,有何居心?” 關幼萱一愣,然后了然,她像哄不聽話的小動物一般哄他:“我?guī)湍闵纤幯健I偾喔缒銓⑹帜瞄_,把衣領掀開。你不脫,我怎么給你上藥?” 原霽震驚。 他氣息微急,快要喘不上氣。 明面上,原霽只是挑眉試探:“難道一直是你幫我上藥?” 關幼萱確實很乖巧,實話實話:“不是啊。之前是束翼哥。但是束翼哥被你二哥叫走了,你到了該換藥的時間,我就來幫你?!?/br> 原霽松口氣。 他說:“上藥不急,我剛睡醒,有些餓了。你幫我去要一碗粥吧?!?/br> 關幼萱失望地低頭看自己懷里的紗布和藥膏,戀戀不舍:“你不能一會兒再吃么,先上藥吧。我從來沒給人上過藥,我還是第一次……” 原霽眉毛一跳——第一次!她想害死他! 原霽堅決:“關幼萱,你想餓死自己的夫君么?” 說罷,他脖子就紅了,移開目光。 關幼萱仰頭看他,原霽卻目光平直看前方,并不與她對視。小娘子腮幫紅了許久后,終是放下自己懷里抱著的東西,向屋門外踱去。 關幼萱走到門口,又忽然回頭,正好與盯著她背影的原霽四目相對。 原霽收回目光。 關幼萱趴在門框口:“你是在害羞么?” 原霽大惱:“沒有!胡說!” 原霽的高聲驚醒了外面人,“十步”拍著翅膀就向竹簾內撞來。關幼萱吃驚,根本不及阻攔,就見黑鷹飛進里屋,尖爪踩向原霽肩膀。 原霽全身傷痛沒法阻攔,只能更加憤怒地吼道:“你這只蠢鳥!老子沒穿鐵甲,你要踩死我了!” 大鷹沒聽懂,它將原霽撲倒在了床上,興奮地用尖喙去啄原霽,換來原霽罵罵咧咧的慘叫聲—— “蠢鳥!放開我!” 關幼萱眉眼彎起,珍惜無比地望著里面的少年和大鷹。她在心中再次堅定信念—— 原霽喜歡她,她要好好報恩,努力守護他。 — 在外人眼中,原家和關家的婚事從頭到尾都沒有改變。 關妙儀也許未死。 關承仍悄悄地派人去關外,試圖找自己的女兒。在世人眼中,關妙儀已經不在了,原家和關家私下協(xié)商好,關家不再追究。 如今涼州最大的一件事,便是下個月原小七郎和關家小娘子的婚事。 原家本就為原讓的婚宴在做準備,臨時換了人,關家人看著,只覺得原家備婚的規(guī)格,比原先他們看到的,硬生生高了一倍不止—— 喜帖不斷發(fā)出,整個涼州有名望的貴族都請來觀禮。喜帖既送去長安,原霽父親手中;也送去河西,原霽外祖父一家手中。 關家人看得眼花繚亂,意識到原家小七郎的婚事——哪怕在大人的商量中不過是做樣子,都遠比其他人受到重視。 — 最辛苦的人,是原讓。 他養(yǎng)傷也養(yǎng)得不安生,一庭春雨過后,原讓與關家商量好了對策,開始寫信四處解釋。既要安撫原霽的父親,又要寫信給劍南道,請封家見諒。 他還要交代那個不省心的七弟——“你和萱萱成親,我不多說了。只是你們尚且年少,至少婚內兩年,不可生子,你可同意?” “噗——”坐在二哥對面的原霽一口茶水噴出。 茶水噴了原讓滿臉。 原讓淡定擦掉,盯著原霽面紅耳赤的樣子,他突然多了幾分揶揄心:“怎么,這么想生小孩?” ☆、第 18 章 原霽心有余悸地將茶盞挪遠,他手肘撐在黑髹漆長案上,上身微傾,盯著自己的二哥。 原霽敏銳地追問:“為什么二哥關心我,咳咳,生不生孩子的事?” 原讓一派儒雅無辜,抬頭嘆道:“你和萱萱年紀小,關伯父又格外關心萱萱的身體。我如此囑咐,不是理所當然么?” 實則是因為此年代并無名節(jié)貞cao之類要求,關幼萱即便和原霽和離,之后再嫁也容易。但若是關幼萱有了原家子嗣,那便是原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關幼萱離開了。 原家太在乎每一個子嗣了。 原霽黑涔涔的眼珠子盯著原讓,判斷原讓是否在哄騙自己。少年的目光如電一般,氣勢強厲。原讓有些撐不住,他側頭咳嗽幾聲,作出虛弱狀。 原霽果然被轉移注意力了:“你上次受的傷還沒養(yǎng)好么?要不你歇著,你要忙什么,我?guī)湍惆?。?/br> 原讓感慨笑:“我們小七郎長大了,不過我的傷不礙事,寫幾封信而已。你去玩吧?!?/br> 原霽低頭瞥向桌案上的幾封信,看到其中一封寫著“劍南道云麾將軍封嘉雪親啟”。 云麾將軍封嘉雪。 原霽垂暮,唇角抿了下:云麾將軍,從三品上的武將官職。 只比原讓低一級。原讓是涼州軍事的最高長官。 原讓順著原霽的目光看到信封上的名字,他頓一頓,試圖挽救一樣試探原霽:“看到嘉雪的名字,你有什么想法么?” 原霽抬臉,在二哥期待的目光下,他說:“嫉妒?!?/br> 原讓凝視弟弟,無話可說,遂趕他出去。 — 涼州在為原家七郎cao辦婚禮,致歉信和請?zhí)宦反┥皆綆X,由驛站和傳訊鷹前后腳,一同送至益州。 十天前,益州剛收到原家請求和封家聯(lián)姻的信件,封家長輩已然點頭。 封嘉雪所在的封家軍駐守劍南道邊郡,常年駐扎益州。 大魏共有三支強大的邊防軍:涼州原家軍,益州封家軍,幽州公孫軍。 三支大軍中,只有益州軍的最高將領,為一女子。 夜半時分,封嘉雪巡查營帳,到一處幾個軍痞子歇著的營帳外,聽到里面?zhèn)鱽淼挠懻摗?/br> “原霽那小子太混賬了,咱們將軍嫁他,那是下嫁!他還敢琵琶別抱!要我說,封將軍就應該直接沖去涼州,把那小子綁了!” “咱們將軍表面上看著不動聲色,但畢竟是女兒家,心里肯定很傷心……” “咣——” 他們夜間閑話未說完,營帳簾子被人從外一把扯開,正嗑瓜子的軍人抱著槍就警惕站起,卻被來人當胸一腳踹飛。 劈劈啪啪一路后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