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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已經(jīng)快把這人揍死了。 李泗和趙江河一左一右架開原霽,看那人奄奄一息地倒在沙土下,鼻青眼腫。兩人眼皮疾跳,還是原霽先冷靜下來:“沒死,我控著力呢。我只是怕他自盡,先把他揍得半身不遂,他就連自盡的能力都沒了?!?/br> 比起粗獷的軍人,李泗面容俊俏得像個小白臉。他是孤兒,天生地養(yǎng),連名字都是他自己混取的。大家私下說他是“混種”,血統(tǒng)不純。不過他和原小七郎是好友,也沒人敢當著他們的面說罷了。 利索地吩咐兒郎們綁好敵人,李泗跟在原霽身后,嘆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冒充漠狄人?!?/br> 趙江河倒是土生土長的涼州人,高大壯碩,性格粗放。他手摟著原霽的肩,回頭招呼李泗跟上:“關(guān)地牢里審幾天,鐵漢也要松口!少青你說呢?” 原霽拄下巴:“聽口音,像并州人。” 李泗和趙江河一怔,其他跟隨的少年郎們也交換一下眼色。原霽的天賦凌駕于他們,他的敏銳聽力,無人不服。并州和涼州相毗鄰,并州人跑來涼州,也并非不可能。 原霽想了會兒,再肯定道:“是并州軍人?!?/br> 幾個少年郎皺起眉。若是真的漠狄人,此事的性質(zhì),不過是敵軍偽裝成普通人,來涼州刺探軍情;但若是并州軍人偽裝成漠狄人,同為大魏人,行此下作法子,對方的目的,非比尋常。 原霽和他們邊說邊走,末了,原霽道:“這事有點兒大,我要親自審問,回頭向二哥匯報……” 幾個少年郎齊聲:“應(yīng)該的!” 他們道:“你千萬不要自作主張!” 原霽:“……” 原霽的二堂哥原讓,是名義上的西北兵馬大元帥,掌管整個涼州的軍力。原霽這種沒有官職在身的,平時再小打小鬧,關(guān)鍵時候還是應(yīng)該請示他二哥。 -- 武威郡城下,幾個少年郎歸來,忽然,李泗推了推趙江河,趙江河看過去,再和另一人擠擠眼睛。一群人動作極大地交換完眼色后,李泗咳嗽一聲:“少青……” 原霽脖頸紅了。 不等他們說,他其實已經(jīng)看見了——關(guān)幼萱在城門下和幾個守城將士說話,時而被逗得腮畔緋紅,睫毛輕顫。幾個大男人見她笑,便更加喜歡和她說話。 關(guān)幼萱感受到一股寒意后,一歪頭,她看到了從城外而來的、身上滿是塵土像是從土里滾過一圈的原霽。 關(guān)幼萱向他們揮手,紗帛輕飛。 原霽心里不自在,當沒看見。關(guān)幼萱不在意他的冷臉,提著裙裾就跑了過來。小女郎笑瞇瞇的,不光向原霽打招呼,還向原霽身后的兒郎們一起打招呼。 關(guān)幼萱看到了被五花大郎的人,她眸中寫滿崇拜:“你們是出城捉壞人去了么?好厲害!” 一群少年小子被她看得臉紅。 投桃報李,原霽身后的兒郎們擠眉弄眼:“小淑女又來找我們少青么?我們這就把少青還你!” 原霽驚怒:“還什么?我是東西嗎?” 關(guān)幼萱驚得合不攏嘴:“你不是東西么?” 原霽眼神像要吃了她。 李泗和趙江河等人哈哈大笑,他們拖著繩索帶走罪人,把地方留給了原霽和關(guān)幼萱。原霽臉臭得要死,想要追過去,又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怕跟小女孩兒獨處,未免掉面子。 他登時昂首闊步。 這幾日,他其實已經(jīng)不做關(guān)于自己夢中如何追慕關(guān)幼萱的夢了。 可是他才不做夢,關(guān)幼萱就天天來他面前晃。她長得嬌滴滴的,笑容也甜甜的,他周圍人被她灌了迷魂湯,竟然各種找機會讓兩人在一起。但是原霽覺得關(guān)幼萱態(tài)度反復(fù)很奇怪,他并不想理關(guān)幼萱。 關(guān)幼萱渾然未覺,跟在他身后:“我做了酒釀圓子,甜甜的糯糯的。大家都說好吃,說涼州沒有,你要不要吃? “你不要走這么快呀?!?/br> 關(guān)幼萱在他后面追了半天,見他仍沒事人一般。關(guān)幼萱眨眨眼,伸手拽住他衣袖。原霽回頭看她:“放開!” 關(guān)幼萱看他回頭,瞬時笑靨爛爛,眸若清水。 原霽心想:笑什么笑!夢中他就是這么被她勾著走的?,F(xiàn)實中他當然毅力非人,不為所動。 不為所動的原霽聽到關(guān)幼萱聲音柔軟地威脅他:“你二哥讓你跟我賠罪道歉。我還沒原諒你呀,你不理我,我就跟你二哥告狀?!?/br> 原霽冷冷盯著她。 四目相對,一息之差。他終是放緩自己的腳步,讓關(guān)幼萱跟了上來。 但原霽傲慢道:“我是為了不被我二哥罵,不是為了你?!?/br> 關(guān)幼萱抓緊他的衣袖,委屈的:“我來涼州不認識別人,就認識你和你二哥。你讓你的鷹啄我,你還推我……” 關(guān)幼萱掰著手指頭,絮絮叨叨地數(shù)原霽對自己的惡行。旁邊一輛牛車飛速駛來,她尚未反應(yīng)過來,肩膀就被人一按,整個人被扯向一個方向。關(guān)幼萱撞入原霽懷中,鼻子撞上他的胸膛,瞬息之間,少年郎混著汗水的氣息包裹住她。 灼熱得如同火燒。 她懵懵地抬眼,對上原霽低下的眼睛。 這么近的距離,她才看出,原來他的睫毛長長,嘴巴紅潤,長得是很有些秀氣的。 原霽眸色幾分恍惚,他手扣著她纖柔的肩膀,女孩兒的馨香撲面而來。瞳孔顫了幾下后,他脫口而出:“你有什么目的?” 關(guān)幼萱怔忡:“什么?” 原霽調(diào)整自己態(tài)度,重新端得吊兒郎當。他語氣倒還正經(jīng):“我弄不懂你反復(fù)的態(tài)度?!?/br> 關(guān)幼萱仰臉。 她被他的靠近暈紅了臉,她一下子捂住臉,有些羞赧。原霽抓住她的肩,如冷血軍人一般冷酷,非要知道答案。 關(guān)幼萱從手指縫中偷看他。她咬了下唇:“我不好意思說。” 原霽不明白。 關(guān)幼萱:“你能幫我保守秘密么?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你答應(yīng)我保密的話,我就告訴你?!?/br> 原霽皺眉,心生警惕。 他將她當敵人看待,心想她難道是刺客,或者是漠狄人的細作,還是和今天自己抓回來的并州人有關(guān)……原霽不動聲色,口上保證自己絕不告訴別人,只為了套出她的話。 于是關(guān)幼萱踮腳,在他耳邊,聲如鶯囀:“我的目的是,嫁給你,給你做妻子!” 雷電照天靈蓋劈下,青天下,原霽后退三大步,呆滯又震驚,震驚又茫然。千言萬語,在他與小淑女的美目對視間,匯成三個大字—— 不知羞! ☆、第 8 章 鬧市坊巷,煙火人間。 賣茶聲、打鐵聲,燈籠鋪、油紙鋪,混著胭脂、汗水,一股腦地撲向一對少年男女。關(guān)幼萱大大方方地說完自己的秘密,她粉靨藏笑,往后退一步,手也負到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