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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沒有失足摔落才是命大。畢竟稍有不慎失足跌落不足為奇,比之誤食丹藥,才是真正的僥幸。九州清晏,當真是個好名字。他爬上去,站在宮門口看著牌匾心懷無限敬仰,奉若神明。這本就是神明,他如何尊重都覺得不夠尊重。宮中人少冷清,弟子多在閉關,或是下凡歷劫。偶爾有出宮的弟子,回宮修煉的弟子,神色匆匆,見到他這樣一個陌生人時,眼簾未抬。武道帝跟前伺候的人,只有一個武羅,是剛拜入門下沒有多久的徒弟,尚未來得及學藝,還是個不喜歡說話的。兩人經(jīng)常大眼瞪小眼,無言以對,整日說不上一句話,只是互相陪伴著對方,他也習慣那樣孤單冷清的日子。武道帝經(jīng)常金甲戎裝,騎著金毛吼四處斬殺妖魔,完全看不到人,何談伺候。他在青晏宮里看了幾載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日子好像凝固在生活的繁雜瑣碎中,倒也自得其樂,與武羅其樂融融。日復一日,武道帝殺的七七八八也就要回來了。武羅得了消息,帶著他在宮門口等著。他和武羅立于青宴宮門外,恭謹垂頭,謹默已待。聽聞風聲傳來時,好奇心驅使他偷偷抬起頭,顧不得武羅的訓誡,被驚艷的目瞪口呆。武道帝駕云為輦,赤腳散發(fā),放蕩形骸,姿態(tài)飄搖卻凜然生威,讓人不敢直視唯恐責罰。見到武道帝第一眼,武道帝身上的殺伐之氣,令他心跳加速。他心里崇拜,反復的想了又想,心里無限羨慕怎么真的有人能夠活成這種樣子。但并未過多久,武道帝得了消息,要去斬殺梼杌便走了,來去匆匆忙忙,他甚至來不及和武道帝上說一句話。梼杌是上古兇獸,戰(zhàn)斗力極高,生性極為jian詐,加上多次與武道帝交手,摸清武道帝的套路,那一次,又被他跑了。武道帝無功而返,惱火氣急,咕嚕嚕連喝好幾壺茶。茶水沒了,武道帝在殿里一疊聲的叫武羅送茶水過來。武羅心存懼怕,不敢上前服侍,將茶壺塞到他手里推他上去。初生牛犢不怕虎,厲青巖哪知各種關巧厲害,冒冒失失的沖了上去。武道帝解了渴,心緒平穩(wěn)不少,和顏悅色了不少。看著他面生,隨口問了幾句。聽說他是天帝派來的,剛有的笑模樣,剎那消失,神情更加冷冽。歷青巖不禁笑到,當年年輕,哪知道那么多彎彎繞繞。不過是自己不爭氣,想著想著就想歪了,想出了邪念。那時,有一個長相極美,妖嬈的男人,每次都耐心的解答他的困惑,教會他下一步怎么做。怎么追著武道帝跑。那個男人啊,忘記是怎樣,怎么便突然順理成章的莫名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邊,甚至沒有引起武羅的注意,現(xiàn)在想起才是奇怪。在那個男人的慫恿之下,他做出了一系列自以為勇敢,卻是無理取鬧的事情。再之后自己的小意殷勤,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明白。恍惚還可以想起那一年群仙宴,仙花異草,群英聚集,桃花瀲滟。一眾人等都是有為上仙,并未叫人隨侍在側,三三兩兩言笑晏晏,隨口說些什么,氣氛格外融洽。他闖進去,雖無人恥笑,但他在里面尋了武道帝一圈,并無人理會他與他搭話,那種格格不入被拒之門外的感覺,活脫脫像是一個手足無措的小丑,格格不入,才更難過。他四處找尋武道帝不見,莫名的慌張起來,自以武道帝家人自居,然后…鬧得格外難堪。聞風而來的武道帝臉上如同掛了幾層白霜,料峭春寒,寒冬三九,不能形容其凜冽,毓華能看得明白,卻看不明白。周圍仙家都是和善的笑著,并未有所指指點點,甚至并無一絲不悅,這讓武道帝心中更加惱火,毓華越發(fā)覺得束手束腳的局促。武道帝來給清虛道長過壽,并未帶人同行,他趁人不注意偷偷跟了來,卻不想闖下這樣的禍端,他心里忐忑,卻又莫名的理直氣壯,覺得自己做的并沒有錯。武道帝一甩袍袖轉身走了,他忙不迭的跟了上去。自那之后,武道帝無形中與毓華添加了許多隔膜,時常的冷眼冷語讓毓華更加小心翼翼,忐忑服侍心中竟有莫名的喜悅。真好,帝尊不像初時那樣的忽視自己,是不是這樣做才真的是對的。毓華完全沒去想,自己的存在才是最令人苦惱的。武道帝面色鐵青也是一直在忍耐。他那時候哪里明白,武道帝是在忍什么,不是忍他,是忍他是天帝派來的。后來,更過分了。從清虛道長壽宴回來,武道帝自然面色冷冽,看他一眼都覺得惱火,他雖勉強能夠自我安慰,終覺得忐忑。那人對他嫵媚笑道:“那既然如此,你想不想,想不想挽回他呢?”手指從順著毓華的喉結一點點慢慢劃下,劃到心口,輕輕的用手掌拍著,聲音魅惑:“想不想,他的這里都是你呢?!?/br>毓華鬼使神差的點了頭,那人遞給他一個紙包,聲音像是羽毛拂過胸膛一般,讓人心癢不已的蠢蠢欲動。“這里面可是能令你心想事成的好東西,千萬,不要浪費呀?!?/br>那人有些倦意的抻了個懶腰,掩嘴打了個哈欠,姿態(tài)婀娜的站起身,轉頭對他笑道:“記得要給帝尊吃呦?!?/br>他怔怔的看著那人的美色,然后點了點頭。那人給毓華提供的是□□,毓華竟然信了,真的下給了武道帝。現(xiàn)在想起,深恨自己當時腦袋是漿糊么?是被饕餮拿去磨牙了么?竟然這么好糊弄?第二日起來,武道帝面色冷清,眉間一抹鄙夷,毓華目不轉睛的看著,還來不及覺得被刺痛,武道帝冷笑著一腳重重把毓華踹下了床,踹出去好遠。毓華渾身□□,趴跪在冰冷的大殿上,一跪三日。武道帝不曾回來過,連武羅也沒有進殿打掃過。他想,他那時終于明白自己是闖禍了吧。文修帝閉關之前偶然過來,見到他這樣子,難免心有不忍,抽了件武道帝的外袍裹住了他。眉目雖還和善,可蘊藏著一聲復雜心緒的哀嘆,讓他恍惚的才回了神。文修帝話語說的隱晦,提點了他一二。他所有的癡心妄想,都被打碎了。毓華才恍然大悟,明白犯下大錯,想要挽救,卻是來不及了。武道帝的態(tài)度還沒有回轉,天帝不知從哪知道,武道帝和毓華尊者有了私情的事,遣人來拿,一行人將毓華壓至凌霄殿上。沸沸揚揚鬧起來的事,終是沸沸揚揚的結束。毓華這才明白,闖了多大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