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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史太尉笑的眉眼彎彎:“你是?”“我是韓王爺幕僚,有急事尋他,奈何身份低微,進不去深宮,史太尉可有什么辦法?”“這個...”史太尉沉吟片刻:“今兒是先皇冥誕,恐怕...”聽著史太尉的話,齊夏失魂落魄的不安著。史太尉有些不忍心:“要不,你先去我府上等著?我遣仆役,幫你在這里盯著韓王爺?”齊夏眸光閃動,對史太尉感激涕零的反復道謝著。自那之后,齊夏借口感激史太尉幫忙,數(shù)度到史太尉府上拜訪。一來二去,兩人熟絡(luò)起來,齊夏眸光中總是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的史太尉心中猶如百爪撓心,又無從揣度。齊夏曾經(jīng)看過史太尉練劍一次,當真是氣勢如虹,令人不敢眨眼,唯恐錯過。練劍完畢,史太尉收了劍,不在意的用袖子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向齊夏走來。“可否對我的劍法有所點評?”齊夏眸光閃動,看著史太尉笑著:“太尉果然是英勇過人。”合歡樹正在怒放,開得爛漫,陽光正好,齊夏笑得得宜,微風拂過,合歡花隨風而走,映襯的當真如同一幅畫卷。齊夏冷眼旁觀看得分明,史太尉狠狠的吞咽了好幾次口水,齊夏心里在嗤笑著,當真是匹夫。果不其然,史太尉上鉤了。但是史太尉看似風流不羈,實則生性謹慎,莫說是帶著齊夏去軍營彰顯一番自己的功績,沾沾自喜吹噓自得,便是書房,也未曾請齊夏進去過。齊夏也有些心焦,總是這樣虛以為蛇下去,他實在是懶得應(yīng)付。那日,齊夏又如約拜訪,史太尉閑暇之時,最喜歡的竟是招貓逗狗,喂鳥養(yǎng)……小孩。第一次見史太尉溫言笑語將小孩子攬在懷里輕聲哄著時候,齊夏著實是不敢相信,這實在和這個人的外表不符。看著兩人親近熟稔的樣子,本以為那個孩子必定是近親族人,亦或者是貴胄之后,哪里想到不過是府內(nèi)普通雜役的孩子。而今日,被史太尉教著一筆一劃認真的孩子,想必也是哪個雜役家的吧。府中人早已習慣了,史太尉會在空閑之余照看小孩子。片刻之后,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婦人,走到史太尉面前,恭敬的鞠躬,小孩子從史太尉的懷中跳下來,向她懷內(nèi)撲去,動作極為熟練,齊夏也有最初的目瞪口呆變成了現(xiàn)在的見怪不怪。婦人牽著蹦蹦跳跳的孩子越走越遠,史太尉方才收回目光,看著齊夏笑道:“我比較喜歡小孩子。”齊夏忙笑道:“史太尉菩薩心腸?!?/br>“這和什么心腸有什么關(guān)系?”史太尉奇怪的看了齊夏一眼。齊夏忙不迭的將連雜役家的孩子也會照看的話,吞咽回了腹中。“小孩子哪里有什么高低貴賤,”史太尉好似看穿了齊夏的想法一般,道:“分成三六九等的,是人的心,上進與否,觀念與否?!?/br>“太尉真的很喜歡小孩子呢。”齊夏無話找話的干巴巴笑著,他實在不能理解,雜役家的孩子有什么值得去哄的。“我常常也在想,要不然找個女人生幾個孩子吧,雖然女人固然不是我所愛,可到底我還是喜歡孩子的?!笔诽居挠膰@氣:“到底還是覺得未免太不負責,對于女子不公平,算了,還是這樣吧?!?/br>這似乎涉及到了史太尉的私人問題了,齊夏揣摩著,聽聞史太尉放浪形骸,并不掩飾自己,想必不需要過多猜測想法了。“史太尉光明磊落,只求問心無愧,齊夏實在敬佩不已?!?/br>史太尉伸手撫上齊夏的手背,溫言笑道:“還是小夏最懂我心?!?/br>明明史太尉笑得并不曖昧,但是齊夏恍若被雷擊,剎那心中一冷,突然開始忐忑,覺得事情超乎了他所能預料的方向。齊夏未曾告別,神色慌張的轉(zhuǎn)身跑了,腳步也有些倉皇,活似身后有什么在追趕一樣。明明是他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不斷撩撥著史太尉,若即若離總是勾著史太尉心里癢癢著,看著他的眼神也越發(fā)不對。怎么事到如今,自己反而怕了呢?齊夏想不明白,他沒辦法抽絲剝繭的將所有的虛情假意坦在心里分析,只有趨利避害的人類本能,讓他拒絕靠近史太尉太近。可是當天晚上,便收到了史太尉的請柬,請齊夏深夜赴宴。齊夏本不想去,內(nèi)心焦灼不安,幾個年頭反復拉扯著,送信的人又不斷敦促,兼之慫恿,更是將齊夏亂成漿糊的想法,攪得更亂。稀里糊涂,齊夏一人獨去赴宴。回來時,已經(jīng)天亮了,韓所剛剛起床,洗漱完畢站在門口伸著懶腰。昨兒的妾室表現(xiàn)不錯,韓所很是滿意。忽然見到齊夏站在不遠處。韓所不明所以的看著齊夏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兩人不發(fā)一言相視許久,齊夏方才向韓所走來。齊夏有些委屈的向韓所伸出手,撒嬌道:“他摸了手背?!?/br>韓所沉默了很久,齊夏等了很久,心一點點冷了下來,他到底沒有聽到他想聽的那句。那以后你不要去了,我去。哪怕是這句都可以的。可是這句也沒有。史太尉轟轟烈烈的開始追求齊夏了,大張旗鼓的鬧得人盡皆知也不肯收斂,嚇得齊夏不敢輕易出門,開始后悔怎么招惹這么個行事放蕩,無所顧忌的人。他本以為自己隨心所欲的性格,已是極致。似乎一時大街人人都知了這段奇聞異事,揣測的看著齊夏捂著嘴笑著,齊夏異常尷尬的憤怒。因為到底心有不軌,有所理虧,他本想忍讓一二,可是...齊夏實在忍不下這口氣,索性遣人送話上門,叫史太尉出來一敘。太白樓,大堂,齊夏特意選在了大庭廣總之下。負氣想著,看這樣你能做出些什么!臨出門前,正遇到小廝抬著醉醺醺的韓所,坐在軟轎上進了府內(nèi),擦肩而過。齊夏停下腳步,回頭張望著,欲言又止。韓所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示意小廝們停下來,含糊不清的問著:“你要出去?”齊夏神情復雜,沉默片刻后道:“嗯?!?/br>“可是……可是……要走了?”齊夏看不到韓所的表情,只能揣度著他語氣中的惶恐,語氣變得輕柔起來,堅定道:“我不會走?”“要是要走……要走……”韓所的身子軟軟的癱在椅子上,似乎有呼嚕聲響起。齊夏的目光一點點堅毅起來,帶著義無反顧的決絕,毫無戀棧的轉(zhuǎn)頭離去。不曾再回去看去,他鼓起了全然的勇氣。太白樓前,齊夏定定的看著招牌許久,回頭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