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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錢財大半都交了上去。 近年來氣色極度不好的天子,卻在這幾天猶如容光煥發(fā)了一般,面色紅潤得如同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每天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能不開心么。 “回稟陛下,到現(xiàn)在所收上來的錢財已經(jīng)達(dá)到四百萬兩,與江侍郎統(tǒng)計出的三百萬兩總計還要多?!?/br> 一直跟隨在天子身旁的福公公也是一臉喜色,宮里好久都沒有看見過如此多的錢了,看著天子整日為銀錢發(fā)愁,他心里其實也挺不好受的。 如今有了錢,天子的一些計劃就可以施展開來。 “這些錢留下三十萬兩給宮中日常開銷,剩下的都拿去給戶部吧,讓他們?nèi)諆?nèi)給整理出一個方案來,爭取能夠把這些年欠下的軍餉都一次性發(fā)齊,再一人兩套夏衣,兩套冬衣,另外盔甲武器這些也需要換一換了?!?/br> 天子拿到錢僅僅只是開心了半天,就很克制的將貪欲給壓制住了,他住在這宮中,不缺吃穿用度,真正需要的是邊疆的那些戰(zhàn)士們。 “吾兒那邊有了錢,就不用再被束手束腳,這些年委屈他了。” 天子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那個被他扔到邊疆的兒子,心疼得無以復(fù)加。 當(dāng)年那場奪嫡案,他明明是最無辜的一個,卻要被他給扔到那樣荒涼的地方,這些年也不知他心中有沒有恨過自己。 “陛下放心,五皇子向來是個識大體的,必定能夠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br> 福公公垂首低聲安慰道。 戶部有錢辦事效率自然是很高,衣服武器這些還需要些時日等待,但餉銀那是一到就立馬被將士們押送去了邊疆。 邊疆的交界處一片荒涼,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常年不散的血腥味,城墻根下,一眾穿著破破爛爛的將士站得筆直。 不過他們的目光都有些渙散,每日都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這會就算是身板挺得筆直,心也會不由自主的走神。 要不是身后還有需要他們守衛(wèi)的家人,他們這些人早就堅持不住了。 換了班,肚中饑餓的將士三三兩兩的走回軍營,話里話外不在乎說得是今兒伙營那邊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這日子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想當(dāng)年我在家時,家中是釀果子酒的,日日喝著那酸澀的味有些嫌棄,現(xiàn)在離家多年,竟時不時會想上一想,你們說人是不是賤?!?/br> 王大壯想起家來就忍不住一陣落寞,看了看城墻外那連綿不絕的荒涼平原,也不知道他這輩子還有沒有回到故鄉(xiāng)的那一天。 “賤,絕對賤,你家還有酒喝,我家那可是窮的連褲子都穿不起,一家人就弄草繩做衣服,要是非出門不可才穿唯一的一件打滿補丁的衣服出門去。” 另一個與王大壯走在一起的將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盔甲,正是因為家中沒有錢,聽人家說當(dāng)兵有錢有吃的有穿的他才來的。 對比以前吃了上頓沒下頓,過了今天沒明天的生活,他在軍營里好歹還有個盼頭,起碼能幻想一下今日軍營里吃的都沒有白面白米。 “別想著吃了,我聽說朝廷又發(fā)不出軍餉了,就連軍營里的糧食也要立馬見底,多珍惜這最后幾天吧,說不準(zhǔn)再過一段日子我們都被餓死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br> 王大壯搖頭晃腦的嘆息著,當(dāng)兵苦當(dāng)兵累,當(dāng)兵沒錢又沒糧。 空氣中開始凝固起死一般的寂靜,只要是還活著的人,有幾個人想死。 但是餓死他們又不是沒有看見過和經(jīng)歷過,也不知道這次過后還有多少弟兄們能夠活下來。 甚至是他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就在其他人臉色不好看的時候,一聲馬蹄聲劃破長空,城墻上的人和城墻下的人都齊齊往聲音的來源出看去。 一隊打著大明旗幟的隊伍,用馬車?yán)泳d不絕的的木箱子,正向他們駛來。 “奉天子令,特來給眾位將士們發(fā)放錢糧,請眾位將士速速開城門。” 聲音尤為洪亮,有遠(yuǎn)至近,聽得守衛(wèi)邊關(guān)的將士們熱淚盈眶。 就連正在軍營里啃著紅薯的五皇子,聽到這聲音,沒由來的落在淚花來。 父皇還是記掛著他的,記掛著這邊疆幾十萬守衛(wèi)著國土的將士們的。 不管邊疆戰(zhàn)士們是如何對天子感恩戴德的,江景元一家已經(jīng)收拾好了馬車,準(zhǔn)備踏上草原之旅。 “小鹿,過來,一路上呢,你就拿著這本書每日給兩個侄兒侄女讀上一個時辰?!?/br> 江景元和徐水舟一踏上馬車就把江鹿從陳秀秀和賀雨竹那邊叫了過來,塞給他一本三字經(jīng)。 江鹿有些懵地給江景元打著手勢,他不會說話啊,讓他給兩位侄兒侄女讀三字經(jīng),未免有些太為難他了吧。 再看了眼在襁褓中高興得手舞足蹈的兩個孩子,有些憐憫,這才多大他們的父親就想著讓他們讀書識字。 “那就打半柱香的手語吧,畢竟手語也是一門語言,以后出門在外,語言不通的時候,還能用手比劃比劃。” 江景元拍了拍腦門,逐漸跟江鹿融為一家人之后,江鹿一比劃手語,他的腦中就會自動翻譯成語言,會下意識的認(rèn)為江鹿會說話。 江鹿無奈,只好聽從江景元的吩咐,上了他們的馬車,看了看瞪圓了眼睛的徐水舟哥哥,又看了看在一旁不以為意的江景元哥哥,搖了搖頭,低頭啃起自己手上的果子來。 賀雨竹這也是第一次去草原,忍不住興奮地撩開了馬車的車袍,看向馬車外的京城,自從來了這京城她也沒有好好的逛一逛,跟記憶中的模樣差別很大,但又有許多相似之處。 正在她打量的時候,她卻看到人群中有個熟悉身影,暗暗皺了皺眉頭,拽緊了手中的帕子,想起過世的丈夫,胸中又生氣一股戾氣。 “怎么了雨柔妹子?!?/br> 陳秀秀覺得不對勁,順著她的眼睛往去,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我看到了徐家族人?!?/br> 賀雨竹咬牙切齒,本以為過去那些傷痛她早就忘卻了,沒有想到再次看到徐家人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會痛,還是會恨。 陳秀秀笑著用自己溫暖的手握住她的手,“過去的事情就等到我們從草原回來再解決吧,這天底下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我都放下了當(dāng)年的事情,你也該學(xué)著放下了?!?/br> “嗯,但是一想到要不是他們我的夫君或許就不會死,也就不會連累江大哥,就更加沒有后來的事情?!?/br> 賀雨竹的內(nèi)心深深的自責(zé)和愧疚著,其實對當(dāng)年的事情她并沒有表面上那么釋懷。 賀雨竹說著靠在馬車窗下,有些頹廢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哽咽道,“我現(xiàn)在怕就怕,景元的事情可能跟徐家有關(guān),秀秀姐要真是這樣,我真是無顏面對你了?!?/br> 陳秀秀心中崩著一根弦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