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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旗袍,不管是日常還是去參加頒獎現(xiàn)場,她又是那位讓其他人羨慕嫉妒的天才設(shè)計師。 那樣的她,看起來神采飛揚(yáng),但是杜萌萌卻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為那段時間的韓夢,有時候會讓她覺得很陌生,讓她覺得站在自己眼前的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她完全陌生的人。 韓夢的死亡并不是沒有預(yù)兆的,在她死之前的一個月,她的精神狀態(tài)就很讓人堪憂。那段時間,她經(jīng)常會看著身上的旗袍發(fā)呆,嘴里還喃喃念著: “顏色不夠……” 而她的神色,宛若癲狂。 大家只以為她是做旗袍做瘋魔了,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自殺。 杜萌萌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那天,她爬上床想去看看韓夢為什么一天都沒起床,然后就看見韓夢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搭在胸前,模樣安靜,一副睡著的樣子。 但是睡著的人,不會是那樣蒼白的臉色,手腕上也不會有那么猙獰的傷口。 她穿著那件她心愛的大紅色旗袍,鮮血和旗袍的顏色融為一體,簡直讓人分不清是旗袍的顏色,還是她的血染成的顏色。 而她身下的被褥,早就被血液給浸濕了。 在那時候,杜萌萌才知道,人的身體內(nèi)的血,竟然是有那么多的,足夠把人身下的被褥都給染紅了。 想到這,杜萌萌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的腦袋,面色痛苦。 親眼看到韓夢死狀那一幕的她,心靈實在是受到了很大的沖擊,在接下里的這段時間,她便頻繁的做噩夢,就沒個整夜能睡個好覺的。 她害怕……很怕。 …… 看她激動的樣子,顧青瑾微微皺眉,道:“你先冷靜一點(diǎn),你情緒再激動一些,你的魂魄怕是就要從身體里跑出來了。再跑幾次,等你脖子上的東西失去作用,你的魂魄跑出去,可就不會知道回來了?!?/br> 而人的生魂,若是離開人的身體超過一段時間,那便會徹底死亡。 她聲音清冷,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但是她平靜的語氣,卻似乎帶著某種力量,詭異的讓杜萌萌冷靜了下來。 杜萌萌抬起頭來,她扯了扯唇,表情有些迷茫,道:“我,我只是有些害怕……” “那件大紅色的旗袍,韓夢最喜歡的那件旗袍,在她死后,那件旗袍去哪了?”顧青瑾問。 聞言,杜萌萌的目光立刻閃爍了一下,表情又白了幾分。 見狀,白減微微瞇眼,道:“看來你竟然知道,那件旗袍的不對勁。” 杜萌萌端著奶茶杯的手微微一抖,她低下頭,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么旗袍?!?/br> 白減嘆了口氣,他道:“杜小姐,我知道你害怕,但是那件旗袍殺害了韓夢一個人,那是不足夠的。相反,見了血,它會變得更兇,會立刻尋找下一個獵物。很快的,就會有第二個像韓夢這樣的孩子被它殺害。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見這一幕吧?!?/br> 他語氣溫和,聲音動人,對于任何人來說,他都沒有一點(diǎn)的壓迫力,能讓人很好的緩和自己的情緒。 杜萌萌握著奶茶杯,手指焦躁的在扣著奶茶杯,她張了張嘴,聲音似乎被哽住了,半晌才有些艱難的道:“我,我看見它了……” “嗯?” 她這話來得莫名其妙,一時間顧青瑾二人都沒明白他的意思。 杜萌萌道:“在韓夢死了沒過幾天,我搬了新宿舍,那天回去,就看見那件旗袍,放在我的床上?!?/br> 聞言,顧青瑾和白減突然轉(zhuǎn)頭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杜萌萌還在繼續(xù)說,她咽了咽口水,臉色慘白,十分恐懼的樣子,明顯那日看見那件原本應(yīng)該穿在韓夢身上的旗袍突然出現(xiàn)在她床上,讓她受到了多大的驚嚇。 “我不知道它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床上,明明韓夢死的時候穿著它,一起被警察帶走了……可是……它就是出現(xiàn)在了我的床上。” 她很確定,那件旗袍,就是韓夢的那一件,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件旗袍有這一件這么漂亮了,不管是做工還是剪裁,或者是上邊的鳳凰刺繡,那都是最完美的。 而最讓杜萌萌覺得恐懼的是,她明明很害怕這件旗袍,可是看見它的那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還是閃過了“它真好看”“我要是能穿上它就好了”這樣的念頭。意識到這個念頭,更讓她恐懼了。 顧青瑾追問道:“那你后來是怎么處理的?現(xiàn)在那件旗袍呢,去哪了?” 杜萌萌哭著搖頭,她說:“我不知道,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我不敢碰它……我嘗試拿火燒它,可是根本燒不掉,而且燒出來的,全是血!” 她用打火機(jī)想把旗袍點(diǎn)燃,可是立刻便有鮮血滴滴答答的流下來,那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她不敢再試。 “后來,后來我就帶著一次性手套,把它丟到了垃圾桶……”她說。 “垃圾桶?” 顧青瑾和白減不約而同出聲,顧青瑾問:“然后呢?” 杜萌萌抬起頭來,道:“沒有然后了啊,我把它丟到了垃圾桶,它就再也沒出現(xiàn)了。” “……” 顧青瑾和白減再次相視一眼。 杜萌萌的情緒有些低落,道:“從韓夢死后我就一直做噩夢,在看到那件旗袍之后,更是噩夢不斷,一天到晚都睡不好,還經(jīng)常夢到自己跑回原來的宿舍,站在韓夢的床邊的樓梯上……” 就像那天她從樓梯上爬上去,想要看韓夢為什么還沒起床一樣。 顧青瑾道:“你這是驚嚇過度,身魂不穩(wěn),也多虧了你脖子上的東西,你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這里?!?/br> “我脖子上的東西?” 杜萌萌伸手把脖子上戴著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個金色佛牌,只是如今佛牌的光澤比起一樣已經(jīng)有些暗淡了。 而在顧青瑾和白減眼中,這個佛牌上籠著一層淺淺的佛光,但是這層佛光上卻籠著一層陰霾,透著一種不祥。 白減微微點(diǎn)頭,道:“這倒是個好東西,應(yīng)該是呈在佛前供養(yǎng)許久過,因此浸染了佛性。杜小姐能不受那件旗袍的蠱惑,大概也有這佛牌護(hù)著你的緣故。而且在你魂魄離體的時候,也及時將你的魂魄叫了回來。” 杜萌萌手里捏著佛牌,有些茫然的道:“這是我外婆給我的,讓我貼身帶在身上,說是它會保佑我的……” 但是,這樣的話,她一直以為是那些為了把佛牌賣出去,所找出來的借口。而她會戴著這個佛牌,不過是為了不浪費(fèi)老人家的一番心意,可是現(xiàn)在,這個佛牌,卻真的保佑了她? 白減道:“大部分賣家,說什么能保佑你的,不過都是推銷的借口。但是,也不乏有些真貨,譬如你手上這塊?!?/br> 顧青瑾道:“大概就是這個佛牌的存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