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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越,你身體里也一樣流著季家人的血。”何千越低著頭,目光停在腳邊那散落的碎玻璃上,許久后才回了四個字,“我不稀罕。”(ToBetinued)[2012-02-2019:15:00染°]作者有話要說:那啥,我還是求一下留言吧,文不打榜就像冷到南極的樣子,可我真心覺得練筆文沒啥好打榜的。。。☆、Chapter16杯子砸落在地,碎成一片一片,何千越蹲□去撿,卻被玻璃劃傷了手指。那尖利的缺口如一把鋒銳的刀子,明明只戳到了指尖,卻仿佛刺中了心口。一時間心臟又劇烈地疼了起來,他使勁攥緊胸前那塊布料,整個人倚在墻邊抖得厲害。林笙杵在門邊,將那一幕全看在眼里,臉色瞬間蒼白得像一張紙。季暮黎與之相對著走過,擦肩時瞟了林笙一眼,見其眼中瞬間浮起的慌亂,恍然一絲懼怕竄上心頭,他猛地轉(zhuǎn)過身,那時何千越已堪堪暈倒。“千越!”季暮黎一驚,連忙跑回去扶起他。季少爺這一喊,倒是把林笙給喊回神了,他也匆匆湊過去,緊握住何千越捂在心口的手,焦急詢問,“老師,你怎么了?”何千越疼得額上直冒冷汗,哪里還有力氣回答他的話,倒是季暮黎慢慢冷靜下來,沉著聲道:“千越有先天性心臟病,你去打電話叫救護(hù)車?!?/br>“好?!贝螂娫挼臅r候,林笙的手指一直在顫抖,險些連手機都握不住。腦海里不斷回蕩著季少的話,“心臟病”三個字像是一把重錘,狠狠敲在心扉,讓他的心也跟著痛起來。何千越再睜開眼時,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等視線不再模糊,他才漸漸意識到自己正躺在醫(yī)院,周遭很安靜,四壁單一的色調(diào)讓人有一瞬的茫然,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此刻心臟已不怎么疼了,只是人沒有力氣,明明醒了卻連一個抬手的動作都做不了。他慢吞吞地將臉轉(zhuǎn)過來,床邊坐著季暮黎,林笙不知去了哪里,空蕩蕩的病房里找不見他的身影。似乎是瞧出了千越內(nèi)心的失落,季暮黎忽然開口道:“林笙去對面超市買水果了,一會兒就回來。”“嗯。”何千越淡淡地應(yīng)了聲,輕得跟蚊子叫似的,轉(zhuǎn)而又合上了眼,但季少知道,他其實并沒有睡著。病房里靜得有些異常,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季暮黎終于又出聲,“剛才孫醫(yī)生來看過你?!?/br>何千越仍閉著眼,假寐著問道:“說什么了?”“還是勸你盡早動手術(shù)?!奔灸豪栎p嘆了一口氣,眸中透著幾許悲戚,“他說你這病拖不得,不開刀的話,病情會逐漸加重。”略微抽了抽嘴角,何千越將臉轉(zhuǎn)向另一邊,睜開眼癡癡地望著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了,月光泛起微白。片刻后他才嘆道:“不過是夸大其詞罷了,他每次都把情況說得很嚴(yán)重,其實也就是些老毛病,好好養(yǎng)著就是了?!?/br>“千越……”季暮黎握住何千越的手,語重心長地勸道:“你到底在堅持些什么?明明有機會能治好心臟,你為什么就不肯接受手術(shù)?”季暮黎想不明白,這并不是很具風(fēng)險的手術(shù),何況孫醫(yī)生也早說過,如果不放心,他大可以幫忙安排美國那邊心臟科的權(quán)威醫(yī)生一起,手術(shù)絕對不會有問題,可偏偏千越不答應(yīng)。不止是孫醫(yī)生,季暮黎也勸過他好多回,每次何千越都是隨便扯一兩句敷衍過去,唯獨今天與以往有些不同。他眸中漫開一層憂傷,濃得宛如化不開的霧,須臾后轉(zhuǎn)過臉,緊盯著季少夢囈般地啟口,“我媽她也患有心臟病,還記得她去世前的那一周頻頻病發(fā),我拿打工攢下來的錢給她買藥吃,卻還是沒能留住她?!?/br>他的口吻極其悲傷,可眼里卻沒有一滴淚,那兩只眼睛空洞得像窟窿,甚至周身都散發(fā)著一股死氣。季暮黎搖搖頭,說:“你別想了?!?/br>何千越卻恍若根本沒聽見他的話,只自顧自地往下說:“你無法理解心臟病發(fā)時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就像你的父親永遠(yuǎn)明白不了我的母親這輩子過得有多艱苦?!彼f完,索性側(cè)過身背對著季暮黎,“你回去吧,馬上林笙就回來了,我有他陪著就好,不需要你。”千越對季家的深惡痛絕季暮黎實際上都清楚,他本也不愿自討沒趣,純粹是看在兄弟情誼上才沒把關(guān)系弄僵,然而這是上一代欠下的情債,他實在也彌補不了什么。也許上帝真的不公平,明明是一個父親所生,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待遇,季暮黎知道何千越以前的日子并不好過,所以總想著能逗他開心,他縱容著千越,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親弟弟,可不知是否因為自己太笨拙,總讓事與愿違,那么多年以來,非但沒求得一分真心,反而丟了彼此的信任。望著眼前消瘦的背影,季暮黎始終坐在床邊,輕輕地嘆了一聲,“你又何必那么耿耿于懷?他是我的父親,卻也是你的父親?!?/br>“我不需要這樣的父親!”季暮黎話音未落,何千越已揚聲喝道,他僅靠著一條胳膊支起半身,大概是因為沒什么力氣,因而身體顫得很。季暮黎見何千越又激動起來,于是到嘴邊的話只好又吞回腹中,他扶著千越重新躺下,無奈地妥協(xié)道:“算了,還是別說這些了?!?/br>何千越微蹙著眉頭,氣息依然很弱,“你走吧?!?/br>這一回季暮黎沒再堅持,道了聲別后起身便走,行至門口時正巧撞見林笙回來,則又叮囑了一句,“你老師醒了,好好照顧他。”而后疾步離去。林笙提著一袋水果回到病房,何千越背對著他將被子裹得很緊,他走過去坐在床沿,輕聲喚道:“老師,你還難受嗎?”何千越并沒有立即回答,靜了許久才吐出兩個字,“難受?!?/br>他這么說,林笙只當(dāng)他還痛著,頓時又著急起來,“心臟還痛嗎?我這就去叫醫(yī)生來看看?!?/br>何千越轉(zhuǎn)過身,抓住林笙的手,“不疼了,只是……心里難受?!边@話說得過于咬文嚼字,但林笙卻能聽得明白,他反手握住千越,湊近了他問道:“怎么了?剛才季少爺跟你說什么了嗎?”何千越搖搖頭,眼皮又沉重起來,可意識卻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