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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哥嘆了口氣,又說:“行,我不擔心,我知道你精著呢。話說回來,坤哥過幾天六十大壽,到時候能不能見到你阿?”廖晉偏頭點了根煙,看了看自己架在辦公桌上的鞋尖,說:“干爹,坤爺大壽可不是我這種人能去的。您想見我可以過來聽個歌喝個酒阿,我店里隨時歡迎你?!?/br>“你這話說的,哪有想跟干兒子嘮嘮嗑,做干爹的還得親自過去的?”龍哥這話雖是在抱怨,可聽得出來他對廖晉沒大沒小的態(tài)度是相當受用的。廖晉挑了挑眉,說:“哎,既然我這么惹您生氣那不說了,大干爹讓我等他短信呢...”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不干了:“你等等等等!大干爹??老子什么時候成老二了???”廖晉撓了撓鼻子,無辜地說:“您之前也沒說有意見阿,我以為就這么定了...”“什么叫就這么定了?!我什么時候跟你們定了??肯定又是老齊那老王八鬼扯蛋!論資排輩我出道比他早長得比他帥為人比他好!要當老二也是他!”廖晉不以為然:“您現(xiàn)在才這么說不是讓我為難嗎,前幾天大干爹過來的時候你又沒來...”“我聽出來了,說來說去你就是怪我沒過去!你大干爹我不是忙嘛...”廖晉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促狹地笑道:“干爹你...是怕來這里傳出去被人懷疑性向吧?”三秒鐘,因為他這句話,龍哥整整沉默了三秒鐘,隨后廖晉非常淡定地把手機拿離耳朵,便聽那邊爆發(fā)了:“是老齊那混蛋造的謠吧?。 ?/br>掛了電話,廖晉伸了個懶腰,看了看時間,嘴角的笑意卻未減退。其實有時候他覺得龍哥這個人挺有意思的,認了這個便宜干爹,雖然沒給他帶來什么實際的好處,但這位干爹永遠都精氣神兒滿格的態(tài)度,多少總能讓廖晉會心微笑出來。似水流年,一去不回,這個世界有太多年少想老成,人無再少年的尷尬。當你還小的時候,只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讓你看到更大的世界,可當你長大成人風霜滿臉,卻希望能付出所有只為留住時光。其實最后留下的,往往只有思念與懷念。廖晉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活在當下,他只知道,活著已經(jīng)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下輩子的話,他希望上天能夠大發(fā)慈悲,不要賦予他思想與感情。他愿意做一塊石頭,靜靜躺在那里,用一萬年的時光,看著風沙將自己的身體侵蝕,直至消失殆盡。幾天以后,廖晉收到了坤爺壽宴的請柬,他扶著額頭苦惱了半天,估計是龍哥搞的鬼。再抬頭時,他就看仇昧指著他桌面上那張金黃色封面壓印了大大“壽”字的帖子,那表情就像是看到劉德華躺那一樣:“你你你這是多大的面子!我昨晚才聽一個客人說!坤爺這次60大壽只請了60個人!多少達官貴人不知道自己在沒在那名單里到處在外面托關(guān)系呢!結(jié)果竟然有一張跑你這了??!”聽他說得這東西這么珍貴,廖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面上那金燦燦的燙手山芋,摸著下巴問他:“意思是這玩意兒能賣不少錢?”仇昧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譴責他道:“你行不行阿,你這態(tài)度讓那些連去就沒得去的達官貴人情何以堪?”廖晉無動于衷,鼠標點進電腦里斗地主的頁面,說:“情何以堪?我歡樂豆快用完了才情何以堪?!?/br>仇昧敲了敲桌面,意思是讓他好好聽自己說話:“我說,反正閆謋肯定也是要去的,你們可以一起去,說不定一不小心就舊情復燃了?!?/br>聽他這話,廖晉突然轉(zhuǎn)過頭皺眉看著他,牛頭不對馬嘴問了句:“你有沒有聞到燒焦的味道?”仇昧半信半疑聞了下,而后莫名其妙問道:“哪有?”想了想,廖晉一臉認真地回答:“那是剛才舊情在燃燒,現(xiàn)在已經(jīng)燒成渣了?!?/br>仇昧看了他兩秒鐘,面無表情,起身,走了。廖晉看著他的背影大聲道:“記得幫我充歡樂豆!”結(jié)果壽宴當天,閆謋還是不負仇昧所望來接廖晉了,而廖晉從上車到到達目的地。手機短信隔一會兒響一次,一會兒是龍哥的“小晉兒出發(fā)沒收到回復我”,一會兒是齊哥的“到哪里了?呵呵?!?/br>廖晉發(fā)現(xiàn),這兩位干爹一個發(fā)短信從來都是不顧別人感受的不用標點符號,而另一個更加不顧別人感受,無論發(fā)什么后面都會加“呵呵”兩個字。就這樣一路被他們倆的短信輪番轟炸,廖晉覺得這非常不尋常,于是各自回復了他們一條——“你們兩個是在比賽發(fā)短信?”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坤爺?shù)膲垩?,設(shè)在他的三層獨棟別墅里,他們?nèi)サ臅r候并不算早,穿過一個設(shè)有自助餐區(qū)的私人露天泳池,衣香鬢影的名媛淑女,衣著鮮亮的名人雅士或政壇高官,三三兩兩舉著酒杯應酬交際。他們在一樓的簽到處各自簽了個名,便被西裝筆挺的侍應請了進去。一進門,一眼望去古典花卉紋路的墻壁上,安放著一個金色的雄獅頭,百獸之王做出張大嘴巴吼叫的架勢,尤為霸氣生動,如下一刻就要從墻壁上一躍而下,踩爛前方堆得高高的香檳塔一般。時間還不到七點,作為主人的坤爺還沒有出現(xiàn)。廖晉其實有很多年的時間沒到過這種場合,站在水晶大吊燈之下,看閆謋輕車熟路,一路與撞上視線的賓客點頭微笑,偶爾交談幾句碰碰酒杯,想起以前自己也是這么呆在他身邊,看著他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其實,他有時候會想問閆謋,你是怎么能記住這么多人的名字官職身份并且從來沒有認錯過的?“干兒子!”這個時候,龍哥那從來不分場合的大嗓門從他們身后傳了過來。他們回頭,看到龍哥與齊哥,身邊分別帶著一個年輕女伴,龍哥身邊那位,上圍尤為豐滿,而齊哥帶著的女子,美貌優(yōu)雅,頗有大家閨秀的風范。“龍哥,齊哥?!?/br>閆謋笑著跟他們打招呼,也分別向那兩位淑女點頭致意。廖晉為了不在這種場合引起不必要的爭端,統(tǒng)一叫了句:“干爹。”龍哥哈哈大笑,說:“小閆,這次麻煩你帶他來了,平常我要想見這個干兒子不容易,不三拜九叩他都不帶答應的?!?/br>閆謋笑著說:“不麻煩,我很樂意。”廖晉聽著他們聊了起來,招手讓侍應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