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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的眼神,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顧鈞微微皺起眉頭,開口問道:“怎么了?為什么不答應(yīng)我?” 他其實已經(jīng)習慣了余湛對他的順從,這是第1次他從對方身上得到的肯定之外的回應(yīng),卻讓他稍稍有一些詫異。 “發(fā)生了。”余湛這才開口回答道。 顧鈞想了想,才明白對方的意思。 于是他點頭說道:“對,它確實是發(fā)生了。但是我希望我們都能把它忘掉。” “忘不掉?!庇嗾坷^續(xù)說道,“我記得。” 顧鈞聞言不由嘆了口氣。 確實可能對于余湛這樣直來直去思考問題的人來說,是很難理解他的這個要求。 明明記得又怎么能夠忘掉?明明發(fā)生過,又怎么能夠當做沒有發(fā)生呢? 這是只有人類才會擁有的邏輯。 “行吧,”他有些無奈地揮了揮手,“沒事了,你繼續(xù)回去坐著,我要休息了?!?/br> 說完顧鈞也不管對方,側(cè)身躺了下來,心中有些釋然地想到,其實對方記不記得或者會不會忘掉,也沒有多大關(guān)系。 現(xiàn)在看來昨晚發(fā)生的事情,并不會對他們彼此的關(guān)系造成任何影響。只要他自己把這些事情忘掉,這件事情就跟沒有發(fā)生過是一樣的。 這么想著,顧鈞側(cè)躺著身,閉上了眼,開始在腦中數(shù)綿羊。 可就在這時,還坐在床邊依舊不一動不動的余湛卻忽然伸手,在顧鈞的鎖骨上輕輕戳了一下。 顧鈞被戳得一個激靈,立馬翻過身打掉了對方的手,隨后有些吃驚地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余湛,大聲問道:“你干什么?” 余湛似乎也非常驚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收回了被打開的手,睜著眼睛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顧鈞,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有東西。” 顧鈞臉色不是很好看。其實今天早上起床時,對著鏡子他便看到了自己鎖骨上有什么東西。 對于生物來說,有些沖動天生便擁有,完全不需要有人教。而有些行為模仿起來也非常容易,一學(xué)就會。 “我知道有東西,”顧鈞沉著臉說道,“好了,你坐回去坐著,我要睡覺了,不要再打擾我?!?/br> 要是在往常,顧鈞這么說的話,余湛肯定就起身離開了。 可是現(xiàn)在他卻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看著臉色不太好的顧鈞,就是不肯起身。 顧鈞瞪著他,卻看到對方一臉無辜地再次伸手,在他不可置信的瞪視下,毫不遲疑卻動作輕柔地又在他鎖骨上戳了戳。 顧鈞被癢得忍不住顫了顫,可還沒有等他發(fā)怒,對方的手卻是一路向下—— 然后顧鈞便在床上與余湛打了一架。 或者那應(yīng)該說是單方面的毆打,不過余湛抗揍,甚至天賦異稟,竟然就在顧鈞的怒揍中,緊緊摟住了對方,甚至再次被他得逞了一次。 最后趴在床上猛喘著氣的顧鈞,惱羞成怒地用枕頭將余湛砸出了房門,一個人在房間里生悶氣。 而被趕出來的余湛,關(guān)上門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正聽著壁角的顧怡。 顧怡一看到余湛,臉上立馬露出尷尬笑容,隨后起身便想走。不過沒游出兩步,她便轉(zhuǎn)過身,看著依舊站在門口的一站,想了想?yún)s是朝他招了招手小聲說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br> 隨后她拉著余湛跑到1樓角落的一個小廳里,使出渾身十八般武藝,給他上了一節(jié)有關(guān)于如何將生悶氣的愛人哄好的課程。 等她說的口干舌燥,猛喝了兩杯水之后,才問向依舊顯得有些懵懂的余湛,“你聽懂了嗎?” 余湛點點頭說道:“聽懂了?!?/br> 隨后他便轉(zhuǎn)身便往外走。 顧怡站在那里,看著對方挺拔的身形,卻不由有些擔心對方是否真的能夠理解她這節(jié)課的精髓,畢竟對方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太不開竅了。 可事實上對于余湛來說,顧怡的這一節(jié)課,對他的啟發(fā)是非常大的。 在很早以前,他總是喜歡給予對方他自己認為好的東西??僧斔獾搅艘淮斡忠淮蔚姆纯怪?,不得不改變做法,而開始無限度地順從對方。 在一定程度上,他的第2種做法確實讓彼此都維持了一段時間比較平和的關(guān)系。但有時候他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愿意順從對方的——就比如剛剛當對方命令他離開時。 可是違背對方意愿的結(jié)果,便是再一次惹怒他。而他所會的那些原本能夠用于哄好對方的手段,已經(jīng)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但是顧怡卻為他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于是顧鈞當天下午從休息中醒過來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被打掃一新,被子上還被鋪滿了玫瑰花。 不僅如此,他還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干爽無比,而身后也明顯是被人涂了藥膏的。 就在他臉色發(fā)綠時,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之前那場糟糕經(jīng)歷的罪魁禍首,正托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那拖出來盤上沒有蓋子,顧鈞能清楚地看到上面有兩個煎得焦了大半的荷包蛋,一碗糊糊爛爛的面條,還有一根烤腸。 余湛將這個托盤放到了床頭柜上,隨后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張專門放在床上的那種小桌子放在床上,隨后將食物一樣樣擺了上去。 接著他站在床邊,十分努力卻又僵硬地扯起了唇角,對他說道:“你吃。” 顧鈞將視線從他臉上移轉(zhuǎn)到那些顯然是一個生手做的食物,再看向了床上鋪著的那些玫瑰花瓣。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問道:“這些事誰教你的?” “顧怡?!?/br> 顧鈞點點頭,這丫頭估計從來沒有想過,余湛會這么輕易就把她給賣了。 他揮揮手說道:“把這些東西都——” 他話還沒有說完,揮出的手卻被對方抓住了。 顧鈞吃了一驚,以為對方又要故技重施。 可誰知他轉(zhuǎn)頭看向?qū)Ψ綍r,卻聽到眼前這個男人緩緩開口對他說道:“我想看著你。” 一直看著你。 “表白是不能夠少的。”顧怡曾一副相當老道的口吻說道,“光做是沒有用的。你一定要清楚而明確地告訴對方你的想法。這樣就會讓你所做的所有事情,擁有了不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