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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動不動,看著站在門口的康沐。“康將軍,里面太臟了,小的把他帶出來讓您審問吧。”獄卒眉開眼笑地巴結(jié)道。“無妨,也就一會的事。”鐵牢門發(fā)出干澀的吱呀聲,康沐邁了進來,他先是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皺了皺鼻子,似乎是嫌氣味難聞,又踢了踢腳邊一團不知道是什么的臟東西,才一臉厭惡地走了進來。康沐還未開口,盧鴻煊就已經(jīng)譏諷道:“這幾年養(yǎng)尊處優(yōu),你倒是變得嬌貴了,不愧是得皇上圣寵,高貴無比。”康沐卻笑道:“死到臨頭了還要逞口舌之快,不過也難怪,現(xiàn)在你也只能在嘴上占占便宜了?!?/br>“既然來探監(jiān),也不帶點好酒好菜?”“盧鴻煊,你真是惹人厭。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是要我向你求饒,你做夢吧。”盧鴻煊冷笑。康沐靠近幾步,似乎想要看清盧鴻煊現(xiàn)在狼狽的模樣:“皇上讓我來查你的案子,你可有什么話可說?”盧鴻煊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連淚水都擠出來了:“讓你查?哈哈哈,還來問我有什么話說?哈哈,應該是我來問你想要查出點什么吧?”“參你的罪狀可是一條不假,你還能狡辯什么?是你夜夜在府里設宴款待閭國舊臣,可沒人誣賴你?!?/br>盧鴻煊忽然暴怒:“康沐,這都是你一手策劃的,還來假惺惺說那么多干什么!說我結(jié)黨?是你結(jié)黨才對吧!那些參我的人都是你的黨羽吧!”“好像是有不少人與我交好?!?/br>“我早就應該意識到,你推舉我進吏部,就沒有按什么好心!我怎么會相信你的?”“是你太自命不凡了,更何況你做什么事都是你自己決定的,你敢說你沒有收人錢財,在官員調(diào)動上做手腳嗎?”盧鴻煊瞪著康沐,表情扭曲:“這些年我從未和你爭什么,諸多事情上也與你保持一致,為何還不放過我?”康沐冷冷道:“當年你害得我那么慘,你以為我會那么容易忘記?”康沐緩緩舉起右手,因為帶著手套,看上去又黑又瘦,聲音沙啞難聽:“你給我留下的痛苦可是一輩子的?!?/br>“當年我們立場不同,你怪不得我,想不到你是如此記仇的人。”“盧鴻煊,你大錯特錯了?!笨点謇湫Γ澳阏嬉詾槿绻皇俏蚁胍愕拿驼婺茏龅玫絾??你錯得太離譜了,真正想要殺你的,而且能殺你的,只有皇上?!?/br>盧鴻煊愣愣地看著康沐。“你已經(jīng)沒有用了,知道嗎?”康沐說道,“尤其那些整天唧唧歪歪的閭國老臣,皇上看著就討厭,你不明白嗎?就是要借你的事,把那些人一鍋端了。而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br>“你以為我會信你嗎?”盧鴻煊嗤之以鼻。康沐笑了笑:“信不信我隨你,我也只是來給你送別的?!?/br>他說著就準備離開,這時盧鴻煊卻突然跳了起來,試圖去抓康沐,但動作太猛,反而摔了一跤。康沐回頭,看著趴在他腳下的盧鴻煊。盧鴻煊低著頭,極不情愿地開口:“我有一件事,想要求康將軍,也請將軍能替我向皇上求情,求皇上開恩。”康沐幾乎已經(jīng)能猜出他說什么:“你說吧。”“禍不及無辜,不要……不要殃及梅夫人。”“梅夫人?”康沐苦笑搖頭,“到現(xiàn)在你還稱她為梅夫人,如果我告訴你這次揭發(fā)你,她也有份呢?”盧鴻煊嘴角一抽說道:“可能她也是為求自保,還是請將軍手下留情?!?/br>康沐冷哼一聲:“蠢貨?!闭f完拔腿就走。盧鴻煊,閭國大將,降于酈國,封武逸伯,天授三年五月,因結(jié)黨瀆職,被處以極刑,剪除其黨羽二十余人。出了天牢,康沐慢悠悠地準備出宮,迎面走來一人,是李古海。他佝僂著背,消瘦地臉頰凹陷,他走得很慢,一邊走一邊還咳嗽著。這些年他一直病著,幾乎從來不上朝,見到他的機會也少了許多。“李將軍,你不在家歇著,進宮來做什么?”康沐好奇道。李古海拱了拱手:“我來見皇上?!?/br>也不知是不是身體變差了的緣故,他已沒有前些年那么刻薄計較,變得溫和了許多,雖然和康沐還是無法相處,但至少不會見面就對罵。“今天你氣色看上去不錯,病好些了?”李古??人粤寺暎瑩u搖頭,繼續(xù)向前走去。康沐望了他的背影一眼,隨后離開,卻也萬萬沒想到,這就成了最后一面。李古海,酈國將軍,封肅國公,病逝于天授三年四月。太和殿上,康沐懶懶散散地躺在軟榻上,華堯剝了一只枇杷,撕開一片果rou,塞到康沐嘴里,康沐極享受地嚼著。“這回盧鴻煊的事,你滿意了?”華堯說道。康沐瞇著眼睛:“這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你自己想要處理他,結(jié)果現(xiàn)在所有人都以為是我策劃的陰謀,故意陷害他,你說我這黑鍋背得冤不冤?”“我也是為了你嘛?!比A堯把剩下的果rou一股腦兒地喂給了康沐。康沐當即抗議,嘴里塞滿了東西,含糊不清道:“喂,你動作慢點,我嘴里的還沒有吃完呢?!?/br>“該你了。”華堯擦了擦手,“快剝給我吃?!?/br>康沐憤然,就差沒直接把一個枇杷塞到他嘴里,但思想斗爭了片刻,還是老老實實地剝枇杷皮。這回輪到華堯舒服地躺著了:“盧鴻煊解決了之后,下一個你準備對付誰?阮溪云?!?/br>“阮妃?”康沐想了想道,“算了吧?!?/br>華堯意外:“算了?不打算報復她了?”“她也挺不容易的,這些年也很安分?!?/br>華堯不置可否地嚼著枇杷。康沐戳了戳他:“你怎么想?”華堯想了想道:“這些年,湯燕清一直有偷偷給她下藥,讓她無法懷孕吧?”康沐手上的動作停了停:“嗯,是有這么回事?!?/br>“這事你有參與嗎?”“我說沒有你信嗎?”“信啊,當然信啊,為什么不信?”華堯笑道,“別以為你們這些人暗地里做的壞事我不知道。你去和湯燕清說,讓他停手吧。”“為什么讓我去?我跟他說不上話,讓韓彥卿去吧?!?/br>“他會聽韓彥卿的?還是得你去。”“你總給我出這種難題,我去和他說,他指不定會拿些什么尖酸刻薄的話來說我。”華堯不再與他爭辯,坐起身把康沐拉至跟前,冷不防就親了一口:“去跟他說。”康沐摸著臉,憤憤道:“滾!”出了太和殿,有一名宮女正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