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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又適宜行走,不會弄得太累。還囑咐廚娘備了點心,可以帶在路上充饑。次日一早康沐準備妥當便來找華堯。華堯也已穿戴整齊,可他還坐在書桌前,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再不走,等日上三竿,可就要曬了?!笨点逭f著在一旁坐下。華堯放下手中的信,面色陰冷:“我們不去了?!?/br>“為什么?”準備了那么多他一句不去了,就全浪費了,難道是大興有變?康沐走到他身邊。華堯把信遞給他看:“阮渡天已經(jīng)稱帝了?!?/br>康沐瀏覽了一下信件,是湯燕清寫的,大致就是把阮渡天稱帝并發(fā)來公函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措辭急切,滿紙憂心。王天下者號之帝。各國國主只有稱王的,尚未有稱帝的。阮渡天未得天下,卻已公開稱帝,令所有人驚愕,其野心昭昭,堂而皇之。如今雙方已是涇渭分明,各占半壁江山,其余在野的小股勢力望風而動,均想找個依靠,將來好安身立命。阮渡天率先自封為帝,其實力本就強過一頭,這風向若是一倒,華堯的處境就更難了。正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若世人皆對阮渡天仰而望之,那到時候華堯成了什么了?“沒想到他動作那么快?!笨点灏底泽@心。華堯神情凝重,再也坐不住,負手在屋內(nèi)來回踱步。“我們怎么辦?”康沐也不由得嚴肅。華堯擰著眉毛,心念電轉(zhuǎn),無數(shù)個計劃在腦中劃過。康沐知道他正在集中精力思考,不敢出聲打擾。徘徊許久,華堯突然駐足,決然道:“我們立刻回大興?!?/br>“回去做什么?”“稱帝!”第100章華堯二人日夜兼程,幾乎和信使同時趕回大興。不等他們坐下喝口水,華堯便召集了幾位重臣,宣布了他稱帝的打算,眾人一片嘩然。幾乎所有的人口調(diào)一致,反對他這個決定。就連一向支持他的韓彥卿也忍不住勸道:“主上且三思啊,如果此舉激怒祁王,豈不是立刻遭來他的報復?我們尚不能與之一戰(zhàn),貿(mào)然稱帝,是不是反而對我們不利?”韓彥卿與湯燕清均是主拖延一派的,湯燕清雖沒明言,但看他表情,似乎也并不贊成華堯的決定,愁眉苦臉地思考著。連韓彥卿都出言反對,其余人更是膽大了,反對之聲更是不絕于耳。康沐看看冷著臉的華堯,又看看爭論的眾臣,耳邊回響的都是吵鬧聲,無可奈何地搖著頭。“祁王要是能打,早就打過來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嗎?”康沐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祁王稱帝,無非是想立威,逼國主低頭,以期能不戰(zhàn)而勝。我們?nèi)羰鞘救?,就會更讓祁王認為我們軟弱好欺,那處境才更艱難。莫不是,韓將軍怯戰(zhàn)了?”韓彥卿沒想到他居然把矛頭指向他,但仍然好脾氣道:“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應當再考慮考慮,不要冒無謂的風險?!?/br>李古海見是康沐說話,更是跳了出來不服道:“你把三軍將士當做你逞威風的工具嗎?祁王打來了,你是不是準備頭一個上去送死?”康沐修眉一挑:“我狼騎軍向來敢為人先,祁王若是攻來我甘當先鋒?!?/br>“夠了,不要吵了。”華堯斷然道,“我心意已決,你們不必在多說了,此事湯燕清由你主持,都退下吧。”他說著又瞥了眼康沐,示意他留下。“其實你也不贊同我這個決定的吧?”眾人走后,華堯說道。康沐嗯了一聲:“太冒險,不是嗎?”華堯宛然:“那你又為何跳出來為我擋箭?”“你都說了我脾氣不好,眼高于頂了,那我再做一次壞人也沒什么?!笨点鍩o所謂道,“其實你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我們說再多也是白費口舌,即使聯(lián)合起來給你施壓,也不會有任何效果的?!?/br>“你知道他們改變不了我的主意,還要轉(zhuǎn)移他們視線?”“難道你不想做個求賢若渴,納諫如流的明主?”華堯笑道:“果然還是你最能明白我的心思?!?/br>康沐睨了他一眼:“我只是煩他們在做無用功?!?/br>華堯只是微笑,不與他爭辯。“好歹也算是將要建立一個正式的政權,有沒有點開心的感覺?”康沐湊近了問道。華堯的笑地苦澀:“將來不要成個笑話才好?!?/br>他雖然是在笑,可笑得康沐心中沉甸甸的,沒有半分喜悅。幾日后,大興舉行了簡單而隆重的儀式,祭天祭祖昭告天下,一樣都不可少。華堯身著明黃色龍紋錦繡盛裝,踏著大紅的長緞,緩緩走向高高的祭壇。他面容冷峻,眼神淡淡的,沒有看任何事物,卻又像把一切都已盡收眼底,這一身繁復的華服穿在他身上,毫無累贅感,更加襯托了他傲視寰宇的氣勢。手執(zhí)各類禮器的侍從兩側列隊,一人高的大鼓左右各九,鼓手們□著上身,敲擊出厚重激昂的鼓聲,響徹云霄。所有的文臣武將都垂頭而立,虔誠肅穆。居說阮渡天稱帝時的儀式遠比這來得復雜光鮮,因為他籌備已久,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他比星辰還耀眼,天地日月都在他掌控之中,萬里江山只是他筆下的一幅畫。他身后的黃旌大鉞透著寒意陣陣的殺伐之氣,步步前行,伴隨著他兇險異常,生死一瞬的帝王之路。華堯在祭壇前站定,三牲五鼎羅列在供桌之上,身邊的祭祀恭敬地遞上長香,華堯接過香,一掀衣擺,跪倒在地。從此他便是一代帝王,跪天跪地不跪人。身后齊刷刷一陣巨響,群臣緊跟著跪在他身后,聲勢浩大,場面壯觀。他率領群臣叩拜三次,供上長香,起身面前眾人。他的眼神變得凌厲,益發(fā)深得讓人難測其意。群臣仍然匍匐在地上,跪拜著他們的君主。康沐偷偷抬頭瞄了華堯一眼,但立刻又低下了頭,那一刻讓人覺得,或許,他真的是天授神權之人。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他。這天下,本就該屬于他!華堯定國號為酈,年號天朔,這一天,便是酈王朝的第一天。入夜是慶祝的筵席,君臣歡聚一堂,祁國并沒有動兵跡象,反而還派來使者送來賀禮。酒過三巡,康沐已溜出了殿堂,自個兒抱著酒壺酒杯,躲進了花園涼亭,一個人逍遙快活。涼風習習,康沐極不規(guī)矩地坐在欄桿上,靠著亭柱,腿翹在扶手上,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一派悠閑自在的模樣。“還是康將軍會偷閑啊?!?/br>康沐朝聲音來源處望去,是韓彥卿站在亭外,他一邊說著已一邊走了進來,看他的腳步蹣跚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