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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緊張戒備。“都退下?!比A堯撤去守衛(wèi)。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看到康沐的半邊臉,結(jié)了新鮮的痂,使這張俊雅的臉添了幾分悍厲,他心中一顫,想要伸手去摸,但實際上完全沒有動。他看了眼不知是死是活的康池,指了指道,“把他帶下去醫(yī)治。”親兵抬頭康池,康沐依然騎在馬上,俯視華堯。華堯又下令:“把康易、康波放了?!币幻H兵領(lǐng)命而去。雖說華堯是仰望康沐,可絲毫沒有折損他的姿態(tài),沛然霸氣震懾著所有人,與康沐對視的目光中,傳遞得彼此才懂的信息。康沐說道:“那人是我至交好友,與刺殺你的主謀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br>華堯毫不猶豫:“傳令,讓湯燕清回來。有關(guān)也好,無關(guān)也罷,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再追究。”后面半句他是沖著康沐說的。康沐靜靜注視著他,良久,他垂下眼瞼,第一次避開他的視線。他翻身下馬,單膝跪在華堯面前,朗聲道:“臣康沐愿為主上效犬馬之勞。”華堯沒有去看康沐,而是放眼遠望,碧空廣闊,可當(dāng)振翅凌云。“康沐,岳人也,開國四公之一,封金國公。力過人,善騎射,初為岳王二子,年二十五兵敗于天都,舊稱元都。蒙太祖恩典,惜其才,御狼騎軍,拜驃騎大將軍。沐用兵如雷,敵莫能測,臨陣奮勇,屢建奇功。太祖贊曰:‘若無沐,得天下尚需十余載。’……”——第21章康沐騎在馬上,左手牽著韁繩,右手握著斬馬刀,長發(fā)隨意得束起,經(jīng)過幾番打斗,額邊散出幾絲碎發(fā)。左半邊臉從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從眉間穿過眼睛,一直到臉頰,他是屬于易留疤的體質(zhì),那一鞭子,在臉上留下了痕跡。他低著頭,戰(zhàn)馬踱著小步,緩緩前進,九尺長的鳳嘴刀斜拖在地上,在地上劃出一道直線,發(fā)出的聲響像一根慢慢繃緊的弦。突然,他抬起頭,雙眼暴出精光,殺氣在一瞬間沸騰,漲到極點,戰(zhàn)馬似乎通曉主人心意,撒腿加速飛馳,他松開韁繩,靠腿得力量控制住身體,不緊不慢地由單手握刀改為雙手握刀,斜舉過頭頂。在與對方擦肩而過的剎那,他威嚇一聲,高舉鳳嘴刀,凌空劈斬。那刀勁疾如閃電,勢如山崩,帶起的勁風(fēng)都能割傷人的肌膚。對方想要舉刀去架,可不知怎的,手臂像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來,胸口被巨石壓著似的,連呼吸都是困難的,眼睜睜看著明晃晃的刀朝自己頭頂劈來。要死了吧?這個念頭腦中一閃而過。刀在砍中目標的前一刻偏轉(zhuǎn),強行改變方向的力量,差點讓康沐失去重心,氣血在胸口翻騰,戰(zhàn)馬沖出好遠才剎住,轉(zhuǎn)了大半個圈兜回。“想什么呢!”康沐怒喝。蕭瀾被他一喝,才回過神,看看手中的刀,又看看康沐。“想找死滾回家去!這一招你都接不了,還來這混什么?”康沐繼續(xù)罵道。“對不起……”蕭瀾自覺慚愧,“……再來一次?!彼桓腋嬖V康沐,那一瞬,他害怕了。康沐打量著蕭瀾,怒氣稍稍平息:“你累了吧?今天就到這里。”蕭瀾小聲道:“剛才……剛才我?guī)缀跻詾槟阋獨⒘宋摇?/br>康沐再次舉刀,指著蕭瀾的鼻子:“憑你能耐,可閃避,可架擋,甚至可反擊,為什么要發(fā)愣?”“我……”“殺的就是你這種孬種,與其在戰(zhàn)場上讓人殺了砍了頭去領(lǐng)賞,不如現(xiàn)在就死在我刀下,還能給你留個全尸?!?/br>蕭瀾被說惱了,他攥緊了拳頭,骨節(jié)微微發(fā)白。“你說你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見過真架勢。怎么?敵人氣勢一盛,你就萎了嗎?你只會殺羊,不會屠狼嗎?”“誰、誰說的!”“主上讓你來做我副手,難道上了陣,還要我來保護你嗎?”“再來一次?!笔挒懞菹聸Q心,揚了揚手中的刀。“你死了還能對敵人說再來一次嗎?”康沐踢了踢馬腹,轉(zhuǎn)身離開,“明天繼續(xù),再這般窩囊,哪來回哪去?!?/br>“康將軍!”蕭瀾喊住準備離開的康沐。康沐勒馬回望:“怎么?”蕭瀾鼓足了勇氣,說出了想了幾天的念頭:“你是不是很厭惡我?”“為什么這么說?”“因為我是從李將軍部下分來的。”康沐傷愈后,華堯?qū)⒁磺笋R交與他cao練,約五天前,又下令把蕭瀾也編入他旗下。“那又如何?”康沐問得坦然,蕭瀾反倒尷尬,可既然已經(jīng)開口了,只能說到底:“你曾經(jīng)說我用弓箭的手勢不對,請你幫我糾正?!?/br>“等你在我手下走過三招再說吧?!笨点宀辉倮硭従忞x去。袁永心在營地另一側(cè)監(jiān)督士兵練習(xí)馬戰(zhàn)刀術(shù),看到康沐過來,便牽馬靠上去。之前康沐與蕭瀾的過手,都被分心的袁永心看在眼里,他望著遠處蕭瀾還怒氣沖沖地瞪著康沐的背心,不由好笑:“你對他太嚴厲了吧?”“他很有天賦。”康沐淡然。“很少聽你夸人?!?/br>“他有些驕傲,又太規(guī)矩,不夠野,光憑些技巧,要是真遇上對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康沐笑笑,“這樣你還覺得我在夸他?”“只是看你連日來都那么用心教他,有些在意?!痹佬臄科鹦θ荩八轻B王派來監(jiān)視我們的嗎?”“不知道。不過無所謂,我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笨点孱D了頓道,“以后人前人后,稱他主上,免得被人聽到,落人話柄?!?/br>“好的,我會注意的。”袁永心爽快道。“你這邊練得怎么樣了?”“想聽真話?”“廢話?!?/br>袁永心不情愿道:“不得不承認,酈軍的素質(zhì)很高?!?/br>“這是好事,你總不愿意帶著一群廢物上戰(zhàn)場吧?!?/br>兩人閑聊著,一騎飛馳而至,停在他們面前,是華堯的親兵,他翻身下馬,向康沐行禮:“康將軍,主上請將軍前去議事。”“議事?我也有份?”康沐嘀咕著。“請康將軍盡快,其他將軍已經(jīng)都在書房了?!?/br>康沐朝袁永心點頭:“你先練著,我去去就回。”回到書房,果然見一干人等都已擠在屋內(nèi)。書房的一側(cè)墻上掛著巨幅地圖,大小諸國盡繪其內(nèi)。該是又要出兵了吧?康沐心中暗想。果然華堯召集諸將領(lǐng)謀士,就是為了商議下一步行動。所有的人都認為應(yīng)該先取業(yè)國,就連湯燕清也不例外。“業(yè)國在岳國以東,西北邊的疆土靠近瀨陽?!睖嗲逯钢貓D一隅,“雖然業(yè)國兵弱,不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