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胃液混著血水，一起吐出來。

華堯只是略微駐足，甩了甩衣袖頭也不回得走了。

湯燕清已經(jīng)幾天沒有好好睡了，所以韓彥卿看到的是個盯著黑眼圈，哈欠連天，沒精打采的人。

“有必要嗎？”韓彥卿苦笑，“就那么不放心李古海？”

“我是急于想看康沐認罪?！睖嗲逵质且粋€哈欠。

“不就是怕李古海用重刑嗎？你憑什么相信康沐是無辜的？”

湯燕清挑了挑眉毛：“我說他無辜了嗎？”

韓彥卿知他喜歡口是心非，也不與他爭，只是笑著搖頭：“你還是趁李古海外出的時候睡一會吧，等他回來了，你又要跟去刑房，又睡不成了。”

話還沒說話，就發(fā)現(xiàn)湯燕清眼睛已經(jīng)直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李古海帶著幾名士兵從遠處走來，其中一個人手里拿著兩副飛爪。

“看樣子是逃走的刺客被抓到了?！表n彥卿說道。

湯燕清不言語，用手肘頂了頂他，朝李古海示意。

“你就不能不摻合嗎？”

湯燕清瞪圓了鳳眼，態(tài)度堅決。

韓彥卿無奈，只得上前：“李將軍，看你行色匆匆，是要去見主上？”

書房里，康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旁邊，他的眼睛紅紅的，腫得跟核桃似的，不敢去看華堯，只是低著頭，盯著腳尖?？点迳脴O為俊秀，面若秋月，眼如秋水，可以說是被呵護著長大的。兩天前，華堯突然闖進他房間，如同噩夢一般?；貞浭呛谏?，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他，從未想過會受到這樣的欺辱，原以為兄長能保護他，但令他失望了。

他察覺到華堯的視線向他掃來，頭低得更深了，那眼神，就像看一件精美的玩物。

“過來?！比A堯說。

康池身子一顫，沒有反應。

“怎么，還要我過來請你嗎？”

康池聞言，不敢再有遲疑，趕緊過去，被華堯拉住，僵直著身體坐在他身邊。

康池笨手笨腳的，做事遠不及柳思恬利索，可就是他如受驚的兔子般的神情，令華堯愛不釋手。這份畏懼給華堯極大的滿足感，他喜歡別人害怕他，敬畏他，旁人的緊張在他眼里就是一場有趣的戲。相對的，康沐面對他時的無畏，就令他惱火，只是激起他的肆虐欲。

“很怕我？”華堯明知故問。

康池點頭，不敢與他對視。

“為什么怕我？”

“因為……因為你殺過很多人?！笨党剌p聲道。

“殺過很多人？”華堯繼續(xù)逗弄他，“你二哥也殺過很多人，你怕他嗎？”

康池搖頭：“二哥是個好人。”

“好人？”華堯惡狠狠地笑了聲，“真是個心狠手辣，反復不定的好人?！?/br>
康池不說話，繼續(xù)低頭。

“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是不會殺你的?！比A堯說著湊在他耳邊輕輕咬了一口。

康池慌里慌張地推開他，可就憑這點力氣，怎能推得動，反倒像挑逗他似的。

正糾纏著，李古海、湯燕清、韓彥卿三人通報求見?？党貟暝胍鹕恚瑓s被華堯牢牢禁錮住，不能動彈。

“什么事？”華堯一邊抓著康池，一邊問道。

李古海陰鷙的眼睛掃了眼康池，示意隨從遞上繳獲的飛爪：“主上，逃走的刺客抓到了?！?/br>
“人呢？問出什么沒？”

李古海尷尬地咳嗽了聲：“擒住他們時，服毒自盡了。他們動作太快，所以……”

華堯哼了聲，李古海便閉嘴了。華堯用一根手指挑了挑呈上的飛爪，對康池道：“你哥哥養(yǎng)的刺客還真聽話。”

康池愣愣地盯著飛爪，微張著嘴，卻沒發(fā)聲。

第19章

康池愣愣地盯著飛爪，微張著嘴，卻沒發(fā)聲。

底下湯燕清視線在幾人間移動，開口道：“康三公子，我想你也不忍心看你二哥死撐著受苦吧？他還有多少刺客，藏在哪里了，還下過什么命令，你多少也知道點吧。事到如今，你不會和康沐一樣傻，還夢想翻身吧？”

康池被他說的有點著急：“我二哥才不傻呢。他從來不養(yǎng)刺客，他不喜歡用刺客的?！?/br>
李古海質(zhì)問：“不喜歡？這些刺客使用的武器明明和狼騎兵用的是一樣的?！?/br>
“這個、這個好像是他去業(yè)國游學，學來的東西。他覺得出手隱蔽，所以、所以教給狼騎兵將士作為秘技?！?/br>
“秘技會說給你聽？你想為康沐開脫這些謊話未免也編得太假。”湯燕清逼問。

“我沒說謊！二哥原來也想、想讓我學的，說是防、防身?！笨党鼐o張地直結(jié)巴，在眾人的注視下聲音越來越低，“只是、只是我比較笨，學不會……”

韓彥卿看著沉默的華堯，著急的康池和憤怒的李古海，最后看著篤定的湯燕清，心底不住苦笑。

康池見沒人說話，越發(fā)心急，他茫顧四周，最后扯著華堯的衣袖搖晃，急切道：“你要相信我啊，我沒有撒謊。”

華堯甩開他的手，臉色陰沉。

刺客不是我派的……

那天臨走時，他的話回響在耳邊。錯怪他了？這些人不是他留的后手？業(yè)國？他們想趁亂插一腳？

思緒還亂著，一名低階將領(lǐng)蒼白著臉沖進屋內(nèi)?！爸魃稀魃稀?/br>
“放肆！不經(jīng)通傳就擅自闖入，還有沒有規(guī)矩！”李古海遷怒于他。

“李將軍……”將領(lǐng)見屋里均是重臣，不由一愣，但猛然想起要報告的事更為重要，顫聲道，“主上……康沐被人救走了……”

眾人一驚，這消息出乎所有人意外，康沐所有親信都被監(jiān)視著，牢房也是由重兵把守，是誰會而且有這個能耐劫獄？

華堯霍然起身，勃然大怒，大吼：“一群廢物。”

如一頭發(fā)怒的雄獅，眾人驚駭，一時鴉雀無聲。

華堯冷冷瞥了眼康池，后者頓時手腳冰涼，下一瞬間，華堯拎起康池將他拋至地上：“把他吊在鬧市口?！?/br>
康池摔得眼冒金星，淚水噴涌而出。

“立刻封鎖所有城門，任何人不得進出！我就不信他那么快就能逃出去，給我挨家挨戶地搜?！?/br>
“主上，不可啊?！睖嗲迳锨暗?。他知道華堯多半已經(jīng)相信想暗殺他的人不是康沐，他也知道華堯是想利用康池逼迫康沐主動回來，可這么一來，關(guān)系愈加惡劣，降服便愈加無望了。

華堯一掌拍在桌上，拍得桌上的一盞茶彈起砸在地上，瓷器清脆的破裂聲像刺一般扎進每一個人的心里。

“有何不可？康沐這把劍就算在我手里砸爛了也不能送給別人?！?/br>
湯燕清再不言語，華堯有著霸主的決絕，對待康沐這樣的人只有兩種方法，要么用，要么死，一旦放走，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