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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愧疚的叫了一聲,接著眼圈就紅了。這時老太太才看到兒媳婦,整個人挺憔悴的,又看了看兒子,精神也不咋滴,心里一沉,扭過頭繼續(xù)逗著大乖孫,心里明白,兩口子這時候回來肯定是有事了,現(xiàn)在離年還有三月呢。“說說吧,孩子怎么回事?”老太太把逸晨哄睡著了,讓兒媳婦把孩子抱到西屋炕上才問。胡來嘆了口氣,好一會才把事情說了一遍。胡老頭老太太聽了直皺眉,“這是沖著什么了。要不找他四爺給看看?”胡老頭點點頭,吧嗒一口旱煙袋,蹭了蹭下了地,“我去找,老二媳婦你做幾個菜,中午待客?!?/br>“知道了爹。”他二嬸聽了就起身,原本就準(zhǔn)備了不少,現(xiàn)下準(zhǔn)備也趕趟。“行了你爹去找了,你們倆也別急。要還是不行,找東頭的胡老嫂子給跳一段?!?/br>“拉倒吧,媽,就她那兩下別沒事給跳出問題來?!崩纤暮匾宦爮堊炀头瘩g。“你知道啥,胡老嫂子都跳三十來年了,神著呢?!崩咸f著拿著撣子桿敲了胡地一下,“別在這瞎說。該干啥干啥去。”“我咋是瞎說呢,去年他給小河村老趙家跳大神的時候我還去看熱鬧來著,還非得喝洋酒,結(jié)果喝多了,跳大神的時候給自己腦門磕了個大包。還說得了什么下神了,都成笑話了。”“告訴你別說了,去去,別在我這礙眼?!崩咸犃艘灿悬c憋不住樂。胡來心里更沒底了,“媽,可別找她。我可信不著她?!彼彩谴謇锏淖匀恢涝趺椿厥?。“我就這么一說,等你四爺來了,看看再說?!?/br>老太太嘴里的他四爺,是胡來爺爺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弟,當(dāng)年胡老四十五歲的時候,被胡來他太爺撿了回來,當(dāng)時身上都是血,身上挨了幾個槍子,那時候世道正亂,槍傷也不好養(yǎng),老胡家挺仁義的,砸鍋賣鐵的把人給救了。胡四爺家里人都糟了難就剩他一個,等養(yǎng)好傷就留在老胡家,認(rèn)了干親,后來鬧胡子,胡老四靠著一桿槍保全了一家老小,老胡家上上下下都挺敬重他的。不過胡四爺最出名的不是槍法準(zhǔn),而是會算命,他沒來胡家前也算是地主家的少爺,六七歲就上私塾,該學(xué)的沒學(xué)到,雜學(xué)卻學(xué)了不少,后來胡家窮,孩子多,胡老四就走街串巷的給人算命,掙幾個錢花花。還別說,他還真是有兩下子,什么事都給斷個八九不離十。因為有些門道,十里八鄉(xiāng)的沒有不佩服的,就算后來反封建,也沒誰動他。胡老頭老太太一有事就想到胡四爺,最主要的原因是胡四爺有見識,看得透,總能有主意。如今胡四爺年事已高,他們這輩的也就剩他和老二了。他最近幾年已經(jīng)不給人看命了。不過一聽胡東林說了小孫子的事,就下地了,別的可以不管,自家曾侄孫子可是大事。胡四爺家住村東,他們家前趟街,爺倆過來也就十幾分鐘,還是胡四爺腿腳不便,進(jìn)了屋晚輩們打了照顧問了好,胡四爺就進(jìn)了西屋看孩子。老胡頭胡東林和胡來爺倆緊張的看著胡四爺。☆、第3章胡四爺看著孩子躺在枕頭上,皺著小眉頭,睡的不是特別安穩(wěn),心里也有些納罕更多說的是驚奇。要說胡四爺還是有些門道的,多年前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不過不是看相而是觀氣,早在三十年前胡四爺就發(fā)現(xiàn)自己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氣,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如何能看見,卻在認(rèn)證之后,確定自己看見的就是人的魂氣又或者能推測一個人的氣韻,這也是他逢兇化吉的法門。人有五氣,白紅青灰黑,只以善惡論,善者生紅氣,惡者生灰氣,善惡相抵生青氣,白黑兩氣最為純粹,有功德者生白氣,極惡入魔者生黑氣。善惡自有天定,魂魄中自帶,沒有人能夠逃過胡四爺?shù)难劬Γ@是不會騙人的。這么些年來也正是這個本事讓他逃過不少劫難。盡管經(jīng)歷許多,胡四爺看到胡逸晨這個孩子,還是有些吃驚,如人有善惡,嬰孩在剛出生的時候都是一張白紙,如三字經(jīng)所說人之初性本善,因魂魄未染雜質(zhì),又有些弱小,嬰孩身上只帶著淡淡的紅氣,觀之透著一團(tuán)粉紅,只因為魂魄強(qiáng)弱,氣有濃淡不同,身有弱證不能長久者也會在皮膚外包裹著一層淺紅色的薄霧,除此之外并未發(fā)覺有任何的例外。誰曾想他活了八十多歲,還能看到一個生而有道者,現(xiàn)在這孩子身上籠罩著一團(tuán)白氣,不但如此,這白氣還異常濃郁,小小年紀(jì)就如此,也只能說是生而有道,胎里帶來的。他年輕的時候走過很遠(yuǎn)的地方,自從能觀人魂氣,為了確定心中所想,更是走南闖北,見識過許多人,這樣濃郁凝結(jié)的白氣他也只在一位得道高僧的身上看到過,他見到那位高僧的時候,高僧年事已高,佛學(xué)深厚,胡四不知道高僧的功德怎樣修得,只是與其接觸后,知道他一生與人為善,災(zāi)難之時庇護(hù)百姓,是真正有大功德的人。看著炕上躺著的孩童,胡四爺?shù)男乃嫁D(zhuǎn)了許多,好奇的定睛細(xì)看,孩子面向不錯,眉毛細(xì)長秀氣,與眉骨相合,聰慧,鼻子嬌小挺翹,并未張開,不過已經(jīng)能看出蘭臺廷尉相應(yīng),是富貴綿長之相,唯有唇生的不夠豐滿,色澤紅若丹砂,加上臉型,稍有些男生女相,孩子年小,許是大些會有所改變,身體瘦不露骨,其白如玉,手骨細(xì)軟,豐厚無骨,雙腳端正細(xì)長,柔軟細(xì)膩。胡四爺細(xì)致的看了孩子的骨相,就連孩子的小腳都握在手上細(xì)看,屋子里其他人都不敢出聲,胡四爺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給人看相了,就算自家曾孫也沒這么細(xì)看過。將孩子小腳放到被子里,許是旅途太過勞累,胡四爺手腳也輕,孩子竟然沒醒。“這是個好孩子,是個富貴之相,遇事定能逢兇化吉。”胡四爺笑了笑做了結(jié)論,實際上這孩子面相,筋骨都是上上之相,只是唇間稍有不足,原本是薄情寡淡之相,與其面相相合卻又隱藏回旋之意,具體的還要看他的神韻。不過不管怎么說,面相是非常好的。胡家人聽了非常高興,“那他最近是不是沖了什么?”胡來高興之余說起了回來的目的。“這個不需擔(dān)心,我看——”胡四爺話還沒說完,炕上的孩子就醒了,三歲的孩子一睜眼并未如同其他孩子那樣迷茫,眼眸張開,只一瞬便清醒,眼眸漆黑圓大,這一睜眼如同撥開雨霧的明月,讓整張臉都鮮活起來。胡四爺愣了一下,最后暗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煙袋,又看了孩子一眼,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笑了一下,站起身對著胡東林和胡來這爺倆點了一下頭走了出去。胡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