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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兩人一起滾到了地上,余意把小深壓得結(jié)結(jié)實實,白色的頭發(fā)從黑色的皮膚邊垂落,和小深的頭發(fā)糾纏在一起,黑白分明,格外顯眼。余意長手長腳,撐起來一點,仍在小深上方,睜大眼睛怔怔看小深。玄梧子:“………………”他顫抖著側(cè)眼去看商積羽,剛才師叔祖是贊許得不太明顯,現(xiàn)在卻是不悅得有點明顯……玄梧子覺得上下牙不斷磕,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我,我,可能是……不太穩(wěn)定……待會兒,應(yīng)該就,變回來了……吧?!?/br>商積羽深深看了玄梧子一眼,出乎玄梧子意料,沒有把他給彈飛,而是把手伸給了小深。小深拉著他的手,站起來。余意半跪在原地,眨了眨眼,水墨氤氳間,似乎有些低落。它站起來,拖著劍往前走,走了兩步,又變作了小人。小小的身影拖著水墨劍,愈發(fā)顯得伶仃可憐了。玄梧子興奮地道:“看,看,又變回去了!有用的!”才說完,就見方才還情緒低落的余意舉著劍大步跑過來,跳起來氣勢磅礴地直刺玄梧子的膝蓋!“啊嗷!”玄梧子慘叫一聲,拔腿就跑。“這個玄梧子,真是不靠譜?!毙∩钹?,但很快他就把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商積羽身上,一下抱緊了商積羽。因為太激動,差點控制不住力道,聽到商積羽咳嗽一聲,他趕緊放松了一下,龍角在商積羽胸口蹭了兩下,“想你了,那天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他迫不及待地看向商積羽。商積羽吻了吻他的角,露出了笑意,“聽到了,是我太患得患失,想岔了。”“你想通了,那就太好了!”小深拉著他,“來,我?guī)阆滤 ?/br>商積羽哭笑不得,“別急,這不過是形式罷了?!?/br>“對,沒事沒事,反正水就在那兒?!毙∩畹溃安蝗纭?/br>商積羽解開腰帶,溫柔地喟嘆道:“這是在書林,外面還有人呢?!?/br>小深:“…………”小深大怒,掀翻他,“你不要臉!你又騙我!”商積羽站定了,把腰帶系好,哼道:“不是我又騙你,是你又沒分出我們來。”小深一下沒脾氣了,唉,是沒分出來,而且是越來越難分了。之前還能察覺到一點異樣,現(xiàn)在,要不是商積羽故意露餡,他恐怕真的會上當。商積羽幽幽道:“你有沒有想過,之前在樹下的,其實也有我……”小深:“?。?!”小深抓狂,“胡說八道,你騙誰呢。”“是騙你的?!鄙谭e羽又站近了,“不過,他總叫你克制,你想想吧,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我可不會讓你克制……”小深:“……”商積羽帶著笑意看他,手指不知道什么時候已點了點龍角,覺察到身下一陣顫抖,輕聲道:“怎么樣?”小深擰開頭:“不好?!?/br>雖然身體給出了同樣的回應(yīng),但他還是堅定回絕了。軟硬不吃。商積羽收回了笑容,手指慢慢屈起,在袖中緊握。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但如果,他真的成為“他”…………玄梧子被余意追著出去,哇哇怪叫著逃遁。沿途弟子無不投以同情的眼神,誰又沒被墨精毆打過呢。玄梧子都逃出了不動地,逃到離垢河上,余意竟然還跟著。只見前頭有小舟,載著謝枯榮、兩位執(zhí)事并一名未見過的少年,宗主尋常是不會乘舟的,玄梧子也不及多想,一下?lián)涞搅饲邦^去,行禮,“宗主!”他回頭一看,余意不但繼續(xù)追過來,竟是還忽然又變大了,手中提著水墨劍,一瞬間劍意縱橫,直刺過來!連謝枯榮的臉色也變了,喝叱一聲:“余意!”余意雙眸瑩亮,面無表情,竟是帶著凜凜殺意,仿佛聽不到謝枯榮的話。玄梧子臉色一白,本以為宗主要出手,倒是他身邊那少年先出手了。方才隔得遠沒細看,到了眼前,玄梧子才看清楚,這少年也是一頭白發(fā),但和余意不同,他眉睫、皮膚也是雪白,兩只眼瞳則是紅色。穿著白底長衫,從腰部往下,有一行行淋漓墨字,但認不出是什么文字。少年出手,身上的墨字外衫飛旋而出,生生擋住了余意一劍,又回到他身上,竟是——毫無損傷!余意的劍意承自余照祖師,身為羽陵弟子,這一劍有多厲害,是再清楚不過的。就算不清楚的,往金闕玉關(guān)一站,看看當年“仙人斬玉關(guān)”的遺跡,也該知道了。可這少年竟只用一件衣裳,就硬擋去了劍意,他到底是什么人?!余意收劍,謝枯榮又是一聲疾喝,它這才回神,目光茫然地看看手,再看看謝枯榮,一下變回了小墨精。“玄梧子,你又給它用了什么術(shù)法,怎么神智都不清了?”謝枯榮皺眉道。玄梧子心虛地低頭,“呃,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可能是暫時有點混亂?”謝枯榮無語,不過羽陵弟子自創(chuàng)術(shù)法,也難免發(fā)生各種以外,師長們還是以鼓勵為主,“好了,你要謹慎,這可是余意,今日要不是我們在,白先生又出手搭救,你能全須全尾的嗎?”“是,是,弟子記得了?!毙嘧硬梁梗忠苫蟮氐?,“多謝白先生,不知道白先生是?”謝枯榮一笑,“還記得,你們都把小深錯認成黿史公么?這便是真正的黿史公,聽聞青龍出世,特意從隱世之處趕來的!”玄梧子低聲驚呼,竟是白黿!繼龍族現(xiàn)身后,不見蹤影的白黿也來了。難怪能擋住余意的劍,少年的外衫恐怕就是傳說中載著龍族歷史的黿殼了,難怪如此堅硬。白黿雪白的睫毛閃動一下,他的道體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但實際年齡,恐怕至少也有幾千了,一笑道:“在下白滄年,的確是為青龍殿下而來的?!?/br>他們家族世代都是史官,為龍君效力,而他算是唯一一代沒有輔佐過龍君的白黿,不想還有機會見到龍族。“方才一路看了看水域……帶白先生去見小深殿下?!敝x枯榮講這話還是有點點不好意思的,畢竟他們到現(xiàn)在還沒把蘭聿澤找回來,他小師叔更是把各地獻給小深的部屬都放生了??雌饋怼y免有點寒酸,仿佛羽陵宗虧待了債主。白滄年道:“羽陵書林聞名天下,我也一直想看看。還有剛才那……就是墨精了吧,百聞不如一見。”謝枯榮難掩自豪,白黿可是龍族史官,就算白滄年未擔任實職,家學淵源,能得他一句,就算是客套話,也很滿足了。其他執(zhí)事連著玄梧子,也無不露出笑容。“哈哈,正是,這墨精平素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