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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和人留下,謝過桑伯的好意。晚飯就交給廚娘處理,江盛雪閑著無事去幫忙,廚娘不知道她的身份但看她穿的華貴不像是丫鬟,以為他是梁簡的侍妾,不敢勞煩她。“無礙,我在家偶爾也會給兩位兄長下廚?!苯⒀┧麄兛蓻]那么多講究,畢竟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廚娘聽她稱的兄長,好奇道:“姑娘不是梁城主的夫人?”“???”江盛雪一愣,掩唇笑道:“不是,城主和另一位年少的公子是我哥哥?!?/br>“那梁城主就只帶了三個護衛(wèi)?老婆子我在這里當廚娘很多年,聽說那些城主每次來都帶著好多好多侍衛(wèi),你們就帶了三個人,豈不是顯的太……”廚娘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想了想道:“太沒面子?!?/br>江盛雪不以為然,他們又不是來顯擺的,要那個排場做什么?天子腳下張揚,也不怕自己死的太快。“兄長今年新上任,只是來述職帶那么多人做什么?他本來還只打算帶一個,是宋大人苦口婆心勸說他才肯多帶兩個?!?/br>“紅葉城離這兒挺遠,人多路上也安全點,梁城主也真是心大。”廚娘不贊同地搖頭,她在此地見多了排場,覺得梁簡和那些人比起來真的不像個城主,一點架子都沒有,人長的俊美還隨和,身邊的弟弟meimei也是百里挑一的好看。這在路上要是遇上不長眼的,沒帶人手豈不是要吃虧。廚娘這是瞧著他們好看,以為他們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書生,不明真相地擔(dān)憂起來。江盛雪路上見識大伙的厲害,對大娘的擔(dān)憂感到好笑。且不說背地里跟著的人,就是明面上的這三個也是不好招惹的主,更何況還有兩個兄長。廚娘杞人憂天,江盛雪笑了笑沒有反駁,有些誤會不解釋才好。廚娘手腳麻利地把江盛雪折好的菜下鍋,沒一會兒一盤盤誘|人的菜品就出鍋裝盤,香味四溢。趕巧去外面通知無心的聞堯趕回來,江盛雪在廚房門口叫他,讓他進來端菜。聞堯肩上落了雪,融化后肩膀上濕了一塊,他走近后江盛雪才瞧見,抬手幫他拍落身上的雪花。聞堯一驚,連連后退,耳朵瞬間緋紅。他比江盛雪年長,江盛雪從來不把他當侍衛(wèi)看待,對他一向親厚,不拘小節(jié)。就連這次來王城的路上,也不介意同坐一輛馬車。江盛雪太好,就像是晚間柔和的明月,讓他舍不得挪開眼又不敢冒犯。江盛雪知道聞堯內(nèi)向,倒是不介意他的躲避,關(guān)切道:“不用你幫忙了,你先回房把衣服換下來。大冬天穿著濕衣服容易生病,可別大意。”聞堯搖搖頭,掃了眼廚房的東西:“我先把你端過去,再回房換衣服?!?/br>說著便進門把菜都端上托盤,江盛雪拗不過他,先行去把桌子收拾出來,等聞堯端過來后又催他去換衣服。他們一行就六個人,吃飯都在一張桌子上,江盛雪還招呼廚娘,廚娘惶恐說不敢和他們同桌。驛館有驛館的規(guī)矩,廚娘畢竟不是他們的人,江盛雪沒有強求。聞堯去換衣服晚到,回來時只剩下江盛雪身邊有凳子,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坐下。廚娘手藝很好,菜色都是按照江盛雪說的來做,味道和家里的差不多。乾東的飲食文化和滇西大有不同,江盛雪并不是很適應(yīng),這段日子都沒怎么吃。今日終于又嘗到家鄉(xiāng)的口味,胃口大開,多添了一碗飯。聞堯坐在她邊上見她吃的太快怕她噎著,替她盛了一碗湯。他盛的順手江盛雪也接的順手,兩個人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一旁的梁簡倒是多看了兩眼,若有所思。用過晚膳天色已晚,大家都準備早點休息養(yǎng)足精神,畢竟走了那么遠的路,多少有些疲倦。不過還沒等他們關(guān)門睡覺,宮里就來了消息,皇上召見梁簡,要他即刻進宮面圣,傳旨的太監(jiān)和接人的轎子都在外面候著。皇上早不宣晚不宣,偏偏挑在這個時候,離宮門落鎖不到一個時辰。桑伯擔(dān)心梁簡來不及催他快點莫要誤了時辰,梁簡倒不著急,回房換了身衣服讓梅爭寒先休息,這才不慌不忙地跟著太監(jiān)進宮。皇上這個點宣他,看來是只打算見一面走個過場,不想多問別的事。深宮高墻,即便燈火通明也察覺不到一點鮮活的氣息。這座丘桐最大的‘宅院’,有多少人拼命想要擠進來,就有多少人拼命想要走出去。坐在這里的九五至尊掌握天下人的命運,卻也逃不過衰敗的結(jié)局。轎子在宮門前停下,領(lǐng)路的太監(jiān)躬身請梁簡跟上。大概是梁簡過于年輕,這位傳旨的太監(jiān)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沒回神。因為一場瘟疫而空降紅葉城的城主,他們以為是個頗有手段年紀不小的中年,卻不想是個俊美無雙的公子。好看又溫和,非但不是老謀深算,還讓人覺得人畜無害。梁簡還記得去御書房的路,從宮門下來一路往前,即便太監(jiān)提著燈,四周掛著燈籠,環(huán)境和白天沒有什么兩樣,在他眼中也是深黑一片。他閉著眼都不會忘記有多少塊青磚,多少臺階,多少轉(zhuǎn)角。他前世就是死在這個地方,死在自己信任的人手上。如今坐在御書房的人不是徐良川也永遠不可能是徐良川,梁簡心里的陰鷙才稍微褪|去一些。踏上御書房的臺階,太監(jiān)進去通報讓梁簡在門口稍等片刻。梁簡在門口站定,回身眺望被雪色覆蓋的宮墻。進了王城他便意難平,到了這里那種情緒更是達到極致。前世,今生,死亡,重生,命運又回到此處,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走向。總有一天他會站在更高的點,睥睨天下。傳旨的太監(jiān)很快出來宣梁簡覲見,梁簡伸手整理衣衫,進門見人。當今天子,前世的亡國之君李鈺,李家的最后一個嫡系,前世保皇派執(zhí)意保他,結(jié)盟時因為他的存在三軍沒少起沖突。那個時候他跟著大軍東奔西走,躲躲藏藏,日子過的很不好,人也面黃肌瘦無精打采,明明才到而立之年,卻蒼老的像是四十歲。梁簡對他的長相已經(jīng)模糊,所以看到御書房坐著的青年時,梁簡有一瞬間的失神。現(xiàn)在的李鈺還很年輕,不過二十又七,儀表堂堂,生的一副好樣貌,唇紅齒白,面如冠玉。他眉目間和梅爭寒有一些相似,同樣是杏仁眼,大而有神,灼灼生輝。不過因為梅爭寒長了一雙藍色的眸子,別有一番雨后晴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