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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忘了告訴他們,讓繡娘給他們量身?!?/br>裁制衣服這些瑣事本來該管事去辦,但因為管事被梁簡砍頭,跟著管事的那幫孫子各個身上有案子,梁簡問出真賬本的下落就把他們打發(fā)出府,導(dǎo)致城主府的瑣事都由宋遠來cao勞。宋遠覺得自己這個長吏真是做的慘,干的事比任何人都多,俸祿還不見漲。知道郡官就要進城,梁簡的目光從律法上挪開,他抬起頭看著宋遠,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道:“你說把金絲雀關(guān)在籠子里,他會快樂嗎?”“哈?”宋遠一頭霧水的看著梁簡,不知道自己的話怎么會拐到金絲雀的方向去,他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梁簡,把那句你是不是傻咽回肚子,蠻認真的回答道:“名貴的鳥人人都想裝在籠子里,隨時隨地都能欣賞,聽它歌唱。但鳥長著翅膀,天空才是它的歸宿,它應(yīng)該自由自在的翱翔,而不是蜷縮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滿足別人扭曲的喜愛。”沒有人愿意做一只被愛之名綁架的籠中鳥。梁簡回味宋遠那句扭曲的喜愛沉默半晌,蹙眉深思,過了好一會兒才舒展眉目,一瞬間想明白很多事。他合上手中的律法,淡笑道:“的確如此?!?/br>宋遠不解的皺眉,不知道梁簡在前言不搭后語的說什么。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對應(yīng)的事,干脆不在糾結(jié),說起另外一件事:“你們還不打算從我家里搬出來嗎?城主府一直空著可不是辦法。”梁簡等人至今都還住在宋遠家,倒不是因為沒有委任令名不正言不順,而是梁簡想著梅爭寒和江盛雪一時不太能接受城主府的氛圍。不過他們也的確打攪宋遠太久,梁簡也覺得在住下去不合適。“我等下讓人去辦,該還你清凈了。”“辦什么?需要我?guī)兔幔俊?/br>梁簡的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梅爭寒的聲音。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秋末,寒氣順著西北風吹過來,氣溫一降再降,梅爭寒卻只穿著一身并不厚實的勁裝,領(lǐng)口因為熱拉開少許,露出削瘦的鎖骨。他臉上帶著笑,湛藍的眸子里像是揉碎了星光,漂亮不可方物。宋遠瞧見他這一身,牙疼似的齜牙道:“你這是剛從哪兒回來?”“哈哈,你肯定猜不到。我路上遇見杜大娘,她家里的木梯壞了,我去幫她修了修。她自己釀的酒可以開封,送了我一小壇試口味,你要不要嘗嘗?”梅爭寒舉起手里的酒壇子,幾步到了桌邊。他的衣服是窄袖,用緞帶束縛前端方便干活。估計幫杜大娘修梯子的時候被木屑勾到,這會兒散開一只他并沒有注意到,反而興致勃勃的準備開酒壇子。宋遠不好酒,瞧梅爭寒這樣就知道他是迫不及待的回來和梁簡分享。哪怕宋遠還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貓膩,也覺得這個時候自己繼續(xù)留在這里不太合適。“我還有事就不打攪了,你們聊?!彼芜h起身告辭,梅爭寒有點小失望,但梁簡很高興。礙事的人終于舍得走了,梁簡在心里默默的念到,出門老遠的宋遠連著打了三個噴嚏,裹緊自己的衣服,吸吸鼻子懷疑自己是不是染上了風寒。暖閣有現(xiàn)成的酒杯,梅爭寒用清水簡單的清洗以后,先給梁簡滿上一杯,道:“第一杯恭喜哥做了紅葉城的城主?!?/br>梁簡笑著收下他的祝福,抬手按住他的手腕,替他把垂下來的緞帶重新綁好。梅爭寒乖順的放下酒壇等梁簡替他整理衣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都沒注意它散了?!?/br>“你是幫杜大娘干活太認真了,累嗎?”“不累,杜大娘新置辦的家底還不錯,離宋遠家不算遠。小豆子長了個子,吵著鬧著要和我來,被杜大娘抱回去。對了,哥,我們可以買一點杜大娘的酒嗎?”杜大娘一個婦人帶著孩子,雖然有手藝傍身,但前期起步還是過于艱難。梅爭寒心生不忍,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城主府那么多人,給杜大娘下個訂單,也足夠她補貼家用。“你喜歡就多買一點?!绷汉喌溃骸澳阋膊挥锰珦亩糯竽锏纳?,她家的位置還不錯,讓她拿出一些酒送給鄉(xiāng)鄰品嘗,味道好大家自然會幫她積累口碑。”“這個主意不錯,酒香不怕巷子深。”梅爭寒贊同的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起酒杯和梁簡碰杯。杜大娘釀的白酒,酒味純正,味道卻有些奇怪。第一口喝下去有些苦澀,梅爭寒皺了皺眉,還沒開口回甘的感覺就上來了,把那點苦澀的味道都壓下去。如果要讓他找點東西來形容,大概就是風雨之后見彩虹,苦盡甘來。梁簡只喝了一口便猛然愣住,這個味道……是前世梅爭寒挺喜歡的一種酒,只有一家很小的酒鋪才有賣,他記得酒的名字叫殊途。賣酒的人不是杜大娘,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的漢子,那人曾說這是他娘子留下來的酒方,他娘子在孫勝棄城當年死在戰(zhàn)亂中。難道那人所說娘子就是杜大娘,天下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梁簡驚訝不已,他萬萬沒想到這輩子會和這酒結(jié)下一樁善緣。第51章梅爭寒喝多了。以他的酒量杜大娘送的那壇酒當然不夠他喝,只不過他被梁簡和江盛雪下禁酒令太久,好不容易尋了個由頭可以喝個暢快,自然放開了喝。梁簡知道他憋壞了沒有阻止他,而是讓人把孫勝的存酒搬來一些,結(jié)果他就喝高了。喝酒醉的梅爭寒不撒酒瘋也不睡覺,臉上帶著薄薄的紅暈,一雙湛藍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變的迷離。他抱著酒壇子坐著,像只犯錯認慫的奶狗,耷拉著腦袋,時不時的偷看梁簡。梁簡喝的不多,加之酒量不錯,這會兒沒什么不適。他見梅爭寒喝醉,讓人進來收拾一地的酒壇子,自己起身扶梅爭寒去里間休息。梅爭寒松開抱著酒壇子的手,抓住梁簡伸到面前的胳膊,反應(yīng)極慢的順著胳膊上移看到臉,暈乎乎的晃著腦袋,然后咧嘴笑起來:“美人?!?/br>聲音里也帶著醉意,美人二字拖長了調(diào)子,活像個登徒子調(diào)|戲良人。梁簡頓住,進來收拾的士兵聽見這一聲不由的憋起笑,偷瞄了一眼梁簡的臉色,趕緊加快手上的動作。醉鬼的思維和正常人不一樣,梅爭寒并未覺得自己像個登徒浪子,也毫無丟臉的自覺。他只不過是視線模糊,朦朧中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