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顏思卿撐著下巴看向紅薔。

    紅薔看了看天色，道：“應(yīng)該差不多了?！?/br>
    顏思卿來了精神，起身指了指桌上的灌湯包說：“把這個(gè)裝起來，咱們?nèi)ビ鶗康戎?。?/br>
    …

    顧平川下朝之后與兩名大臣一邊說話一邊往御書房走，臨到門前時(shí)，門外的小太監(jiān)一個(gè)勁擠眉弄眼，他似乎意識(shí)到了什么，停住了腳步。

    “怎么了？”

    小太監(jiān)看了看后面跟著的大臣，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半晌才道：“皇后娘娘來了。”

    顧平川下意識(shí)欣喜，“她今日怎么起的這么早？”

    小太監(jiān)苦著臉，“奴才也不知，只是娘娘給陛下送了早膳過來，陛下您看……”

    “不妨事，正好讓兩位愛卿也常常昭陽宮小廚房的手藝?！?/br>
    皇帝不避嫌，后面兩位大臣卻面露遲疑，其中左邊身穿四品官服的大臣小聲說道：“陛下今日召臣等是為商議定侯回京一事，若是皇后娘娘在御書房?jī)?nèi)，此事不若改日再議吧?！?/br>
    顧平川擺了擺手，“不必，這些事不用避著她。”

    兩名大臣想娶一眼，皆有些驚異。

    “可她乃是顏氏嫡女……”

    “太后擅權(quán)，無關(guān)顏氏?！?/br>
    “自古蕭墻之禍多出于外戚，陛下斷不可輕視?！?/br>
    顧平川眉頭微蹙，直直看向他，“宣國(guó)公世子少時(shí)武藝驚人，先帝曾稱奇為將才，如今卻寧做紈绔，你以為他當(dāng)真是自甘墮落嗎？”

    一時(shí)沉默。

    “宣國(guó)公府與秋華殿雖是血親，卻未必齊心?！?/br>
    顧平川說罷，大步上前推開了御書房的門。

    顏思卿聞聲抬頭看去，略帶幾分埋怨地說：“聽你在門口嘀嘀咕咕半天，說什么呢？”

    “你    都聽見了，怎么不大大方方到門口來聽？”顧平川反問她。

    “你要想瞞我，我過去你肯定就住口了。要是沒想瞞我，我問你你自然會(huì)答?！鳖佀记涞馈?/br>
    顧平川欣然，“方才兩位大人顧忌你在此處，不敢商議前朝政事，我叫他們不用避諱，直言就是?！?/br>
    說話間那兩位當(dāng)事大臣也進(jìn)來了，聽到這話有些尷尬，躬身朝顏思卿行了個(gè)禮。

    顏思卿連忙讓他們平身，照這么說這兩人都是顧平川的心腹，可不能怠慢了。

    “兩位大人來巧了，昭陽宮小廚房的廚子原是京中如意居的主廚，那手藝可是一絕，她今兒就蒸了這么兩籠灌湯包，兩位大人也嘗嘗吧。”

    兩人又恭恭敬敬謝了恩，見皇帝和皇后先后動(dòng)筷子之后才敢淺嘗。

    用過早膳，顧平川才看向顏思卿問道：“你今天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事？”

    顏思卿本來想和他說說太后和顏思虞的事，然而眼下當(dāng)著兩個(gè)外臣的面，再聊后宮只怕不妥。

    “你的政事要緊，我的事還是晚上再說吧?！?/br>
    她笑著說罷起身準(zhǔn)備收拾桌上的餐具，卻被顧平川按了下來。

    “讓江郁收拾就行了，你別急著走?！?/br>
    54.  第54章   二更

    你們議政, 我擱這兒干嘛？

    顏思卿愣了。

    顧平川看出她的疑惑，于是主動(dòng)說道：“前朝之事，我想讓你知道。”

    一旁兩位大臣都面露無奈。

    顏思卿從上到下將他掃量一番, 眼神怪異。

    “你讓我聽我也聽不懂?！?/br>
    顧平川被噎了一下, 但他知道這是實(shí)話。

    “不打緊, 多聽?zhēng)状尉投??！?/br>
    顏思卿沉默了片刻，隨后有些嚴(yán)肅地看著他說：“陛下, 你已經(jīng)是一國(guó)之君了,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雖然母后病了，你也不能讓我替你聽政啊?！?/br>
    “……”他不是這個(gè)意思, 真的。

    古往今來多得是后妃受寵把手伸向前朝，像顏思卿這樣對(duì)政事避之不及恨不得把耳朵堵上都不肯聽的實(shí)在是罕見。顧平川再三挽留，顏思卿落荒而逃, 一旁兩位大臣低頭不語, 御書房?jī)?nèi)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咳咳，說回定侯的事?！?/br>
    …

    不出顏思卿所料，顏思虞早晨在昭陽宮受了氣，扭頭就去秋華殿找太后告狀去了。臨近午時(shí), 玉嬤嬤親自跑了一趟昭陽宮, 傳太后的話提點(diǎn)皇后謹(jǐn)記賢德寬仁、不可狹隘善妒。

    顏思卿憋了滿腹郁悶，送走玉嬤嬤之后才宣泄出來。

    宣泄的方式就是吃了一盆水煮牛rou。

    “太后病了那么些日子，連陛下去請(qǐng)安她都不讓進(jìn)殿, 怎么顏思虞一去她卻肯見了？”

    “聽說只是隔著屏風(fēng)說了幾句話, 也沒見著面?！奔t薔頓了頓又道：“且太后娘娘也不是誰都不見, 昨日    丞相還在秋華殿待了好一會(huì)兒。”

    “丞相去了秋華殿？”顏思卿眉頭微凝，“如今是陛下理政，太后身體不適已對(duì)外宣稱靜心修養(yǎng), 丞相去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只是聽說太后娘娘并未完全放權(quán)給陛下，丞相每三日去一次秋華殿，將朝中大事稟報(bào)太后，許多要事還得太后娘娘點(diǎn)頭才能施行?！?/br>
    這樣說來顧平川里親政掌權(quán)還有一段路要走。

    顏思卿心里微動(dòng)，放下了筷子正色問道：“近日父親母親可有去過秋華殿？”

    “不曾?！奔t薔道。

    “先前說的聯(lián)姻一事呢？就這么作罷了？”

    說起這個(gè)，紅薔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翹起，笑著說道：“這些日子丞相與夫人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爭(zhēng)執(zhí)，丞相夫人一氣之下帶著兒子回了娘家，如今丞相府里亂作一團(tuán)，哪還顧得上兒女親事。”

    顏思卿驚了，丞相和夫人從來恩愛和睦堪稱京中夫妻的典范，如今兒女都成人了，怎么還能鬧這么大矛盾？

    “可曾聽說是因?yàn)槭裁?？?/br>
    紅薔壓低了聲音道：“似乎是尤夫人發(fā)現(xiàn)丞相在外邊偷人。不過奴婢也覺得奇怪，丞相這么多年不曾納妾，怎么如今人到中年突然偷起腥了……”

    不光丞相可疑，丞相夫人的舉動(dòng)也不合常理。

    顏思卿回想尤氏的氣質(zhì)，那是絕對(duì)的名門出身端莊雍容，即便丞相先前從不納